“三了?”门一开,坐在沙发上心系房间里的队友们就鸡婆地涌上来,目光切切。
“二点五吧。”蒋迫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眉头,又放开了。
众人齐齐唉一声,摇摇头,一副你要这脸有何用的表情看着当事人。
“二点八了吧。”凌央跟在他身后出来,虽然没听到这群人之前的对话,但这一二三什么意思她也能猜出来。
对她来说,三不三的从来不是问题,作为觊觎蒋迫多年的人来说,目前难耐的是分分钟想四了他的心。
彷佛能看出凌央的心思,祁成靠过去低声道,“咱队长说了,四是合葬。”
凌央一缩脖子,难以置信地看向辻栢杄,“你能不能阳光一点?”
辻栢杄眯了眯眼,干脆闭上,站着养起了神。
“别啊,正事要办呢下午。”祁成用手肘撞了撞队长,示意众人跟上,“查案去。”
“查案不应该是警局的事情吗?”陆霄刚看着小女佣进厨房要做沙拉给他们吃,并不想这个时候走。
“我们特殊小队是干什么的?干特殊任务的,这就是特殊任务。”祁成晃了晃平板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封委托书。
“普通老百姓不清楚异变的详情,警务人员该是都知道的吧?”凌央提出疑问,自动忽略了那张文书,太长不看。
祁成点点头,“没错,不过有关异变的事情一直没有越过防线,仅仅属于限定区域,就都归了基地处理。现在也是头一桩垮了区域的,有关部门还没有决定是否新成立一个机构来管,又或者直接交给基地跨省执务。”
“噢,又是权力的事,麻烦。”大家心领神会,知道这异变如今可能随时随地发生,得到职权负责这件事,就等于得到在每个地方调查甚至执法的权力。
这件事暂时交由他们小队来做,恐怕已经碍了很多人的眼。
刘文颐好手段,借着凌央的私事把整支小队一起派了出来,肯定是料到了以后会是这个局面。他现在就可以借此暂时包揽这类事项,毕竟刚好有支正在出外勤的专业队伍在,政府也很难拒绝。
好在他们几个都没什么背景,不是某个大佬的手下,也就还没有谁对这只小队在明面上有什么不满。
“异变的事情要继续欲盖弥彰还是对民众公开,都没个准信。就算公开,是什么程度的公开也不好把握,国家一开始就没有应变好这件事,如今这个局面也是自食苦果。”祁成领着大家出了别墅,他们没有借车,打算步行走走,先去离得最近的那一家看看。
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民众接受异兽,恐怕比接受自己或者周围有人身负异能来得容易。
“不是有萧灭吗,这件事感觉很适合他来做,可以把他推出去探探群众的口风。”凌央对萧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他顶了一张和萧灭灭一模一样的脸,人却特别春风化雨,仅仅一两句的交谈就让她觉得很有好感。
“萧家自己的能力还不知道咋办呢。你说说,咱现在旨在重新落下封印对吧?那大家的结界力都收起来了,就留萧家人依然在世间开挂吗?有没有隐患?”祁成边走边活动筋骨,最近太清闲了,居然腰酸背痛。
他们居然都调查起学校纷争了,真是养老生活,还末世呢,磨叽吧。
结界力于结界手来说那都是第三只手一样,可如今大家其实是朝着剁手的方向在努力,其中有谁考虑过事成之后的生活?
“唉,其实我们出来是对的,基地那边说不定已经有人暴走了。”陆霄照例提出并不乐观的假设。
以前中了头彩也只能在北边花,大家都算安分,现在变成全国通用了,难免有人会生异心,谁又愿意年年岁岁待在基地。
特别是那些从前不曾被善待,心有执念,想要报复的人。
“结界手另说,结界力这东西我们已经可以用仪器储存,用作运输通道了。那要是封印成功了,先前储存的还留着吗?或者说,国家真的会放弃这项便利吗?”祁成说完推了推眼镜,感觉自己这番言论不太和谐。
“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啊。”陆霄拍了拍他,自己又补充了几句,“可以表面上说都封印好了,然后暗地里......啊现在是还没有办法保存攻击结界对吧?”
“哇你这不是更危险,还攻击结界,你想引发战争吗?嗯嗯,你S级是有原因的。”凌央点着头下结论,暗叹祁成的思维居然跟自己神同步,也考虑到结界储存装置的事上去了。
陆霄倒是不说话了,哼一声,转过头去。八六一六个人彼此认识了至少五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陆霄是S级。
辻栢杄和凌央的理由大概很简单,先遣五十人,知道的太多了,那陆霄呢?
“那把异兽除掉就好了,之前古人那么长的时间里也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以后现代人跟结界力也不是不可能共存。”陆霄见所有人都突然不说话,按耐不住又开口。
“思想力,或者说结界力,它只要存在,那么科技就很难有发展,人类也就不会进步。再者,咱这没有思想力的一千年里,尚且生出了各式的不平等,那要是再多一条异能来筛选人类,不得重回修仙时代?”祁成认真解释,他虽是属于被结界力砸中的少数人之一,却信奉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主要问题就是这异能是随机的,不能遗传也不能提升,要是给性本恶的坏家伙利用了,你是想看到第几次世界大战?”更别说邻国会不会有意见要搞事呢,凌央虽然没什么爱心,倒也不嗜血,自然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
“先圣还是很进步的,有机会我真的很想跟她聊聊。”祁成停在一幢不如萧家住宅那么气派,却也还是亮瞎眼的别墅跟前,摁下门铃。
萧络口中隔壁班的同学有一名和他处在同一个小区,就在两个单元之外,走路也就十分钟。
这同学叫陆阙,来开门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她听了祁成的介绍后,很勉强地接待了他们。
家里没有其他人,异常冷清,作为一个儿子失踪两日的家庭,倒也应景。
女主人心不在焉,虽然给倒上了茶,却在几个人都喝完了以后也没再添上。
陆阙同学就是前天晚上没回家,报了失踪的那一位,陆夫人一开始的急躁也变成了麻木,她被动地回答着问题,一点疑问也没有。
时间真可怕,能让一位母亲对子女的消失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