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三花提着两壶水出来。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凌央略微担心地多看了两眼。其实也还没搞清楚这姑娘昨晚为什么哭呢,但是两个人实际上就是刚认识的关系,还没熟到能直接打听的地步。
装熟确实是凌央的基本技能,但自来熟不是。之所以比较关心午三花,大概是凌央之前也有那么一个很优秀的姐姐吧。
“那我走啦。”午三花放下倒水的碗,抬头跟午大庆说。
她大哥点点头,午三花又向其他人挥了挥手,往小巷那边走去。
“现在还出去?”凌央向午大庆提问,虽然新品种已经跟基地队员们杠上了,但还没有完全解决。
“嗯,去对面看看我叔家里。”午大庆并不觉得有危险似的。
凌央自然也就没异议,她现在最大的正事可不是别人的妹妹,而是她自己的对象眼睛正在流血。
“也不是特别弱,就是十分怪异,和编号十一样的翅膀,三对。”陆霄自己倒了水灌下一碗,用手背擦了擦。
他最先到的森林村,可是新品种已经有别的特殊小队在处理了,没合作过他也不想插手,何况那里有一个他不想打招呼的对象。
“谁让你喝的,拿过来。”凌央伸手要了一碗,给蒋迫冲洗伤口。
“那我们回去吧。”祁成提议。
陆霄和辻栢杄赞成,而午大庆当然还是不放心,至于蒋迫,刚想开口就被凌央堵了回去,“你必须回去,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想干脆瞎了啊?”
“不对不对,这么说不准确。”陆霄在旁边抬杠,“应该是嫌你长得丑没错,所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呐。”凌央把手里的碗递给祁成,然后站起来,陆霄一看形势不对,撒腿就跑。
“这个真不太妙,回吧。”祁成仔细看了看蒋迫的伤口,啧了一声,这叫什么,这就叫无妄之灾吧。
看来居民区应援确实难度很大,S级异兽倒是没伤到自己分毫,偏偏被超S级围观群众给干下了。
“萧络啊,你们家那个治疗术你会的,对吧?”祁成转过头去看凌央的小徒弟。
“......”萧络无言以对,治凌央这种将死之人可以,治普通外伤他不会啊,怎么这群人要什么自己不会什么,好丢人啊。
祁成眯了眯眼,果断招呼大家回基地去。
午大庆也一起被拽走了,再怎么担心家里,也要先回分部治伤才行。
“按我说的就该直接要求市民不许围观啊!”陆霄听了蒋迫受伤的原因,十分气愤,跟着凌央起哄要去找那个大叔算账。
“全民签协议,离战斗现场过近还要秀存在感的话,生死自负。”肖韵也十分的生气,她们家队长和结界手都受了伤,所以刚好在医务室外碰上了八六一剩下的人。
“你们那也是因为这个受的伤?”凌央歪头打听。
“救人算不算?救那种不愿意走而且还试图自拍的家伙?”肖韵的脸蛋如今很是精致,但做起表情来略显僵硬,偏偏她是个表情十分丰富的小姑娘。
“唉唉唉,说话注意影响各位美少女。”祁成指了指头顶的监控。
“普通人没见过异兽,被吓傻了,或者好奇想多看几眼,我觉得也可以理解。”暴瀑的副队长王纯附和着把话题往回拽了拽。
她是个皮肤有点黑的运动型女性,按照凌央把她们全队归入小野猫一列的标准来看,她应该是一只阿比西尼亚猫。
据说王纯以前很白,是因为当了狙击手才变黑的。
陆霄之所以还没有很黑,也是由于每次出勤都会被凌央强行涂抹两层防晒的缘故。
“我那时被吓傻了可没妨碍别人。”肖韵抱怨着嘟了嘟嘴。
“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嘛,咱就当自己比较优秀,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传扬一下我为人人的美好传统,包容包容呗。”祁成明明就不是这么伟大的人,说起来却毫不脸红。
“有什么区别?大家生而平等,凭什么品格高尚的反而要牺牲自己呢?”凌央来劲了,她适才怀里刚死了人,又碰上蒋迫受伤,久不作妖的情绪噌一下上来了。
她朝祁成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那按你这么讲,优秀的家伙,能者多劳的家伙,全为了保护弱小而牺牲去了,那留下的不就是猥琐躲藏的那些了吗?啊,怎么形容呢?全是不完美的人种?反正这并不利于进化不是吗?”
从人的品格扯到牺牲又扯到了进化上去,祁成眯了眯眼放弃圆场,直接回复到,“说不定人这种品类,留在世间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进化,而是生存呢?”
“所以只要活下来,优不优秀有没有品,都无所谓,是吧?”陆霄总结陈词。
“......危险言论警告。”肖韵瘪瘪嘴,学着祁成指了指顶上的监控。
陆霄直接朝监控比了个中指。
“呃,我们先走吧......”王纯斜眼看了看陆霄,这个人和她是同阶,还一样是狙击手,可自己并不熟识这个人。因为王纯比陆霄大了五岁,不仅男女有别,兴许还有代沟。
这些人平时说话也这么野吗?王纯拉了拉肖韵,往通道的另一边撤走。
“吓到人家了。”祁成摇摇头,仿佛自己没有一份功劳。
“怎么还没好?”凌央探头看了看医务室。
“哪有那么快,很多人受伤了啊。”祁成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了。
“新品种是被玄武堂吸引过去的吗?”陆霄挺不解的。
“啊对对,玄武堂,玄武堂跟咩咩他们区有关系。”凌央想起来这码事,还没来得及跟祁成沟通过。
“六区?噢对了,六区现在的指挥是萧灭灭了。”祁成耸耸肩,转而看向萧络,“你们本家的厉害了,也就三个人在基地,每个人都是指挥。”
萧络有些尴尬,就他们萧氏的旁家,在基地也都混得很不错。
“朱辞镜呢?”凌央问到。
“朱辞镜已经死了。”祁成表情稍微沉重了一下,表示了些许缅怀。
“呃,怪不得......”怪不得萧寂跟她通话的时候,好像正忙着处理什么事情,还挺心烦的。
要知道能让萧家人心烦的事情可不多,大概也就是另一个萧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