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堆破事还能是什么仇什么怨?只能是关于封印的啊。”祁成也同意蒋迫下午说过的事情,有人不愿看到封印的落下,正想方设法阻止他们去办正事。
很可能就是基地的人。
“北郊的蓝夏大人远比森林村的萧络宝宝要吸引异兽,这件事倒是不难猜得到。但是怎么会有人提前暗中加码,想到可以利用诱捕装置把一部分的正常投放借过来呢?”
凌央简直都想鼓掌了,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们跟萧络相处了这么多天,这位活宿主和睡着的那一位能量相差多少,却也无法这么准确地估算出来。
因为没人见过先圣蓝夏,不知道她的爆表程度具体是多少,更不知道具体添加多少个诱捕装置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蒋迫叹口气,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估计坏事有一种谜之准确度,“刻意把异变引过来,又不给相应的应援力量,却控制在了不会让我们有什么损失的程度,到底为什么?”
如果再多加一两个诱捕装置,很可能整个正常投放都会在森林村发生,那种规模的异兽来袭是两个特殊小组分身乏术无法应对的。
就今天这局势,也是刚好由于森林村拥挤,加之萧络就处在一个适合大量投放的地点,所以来的结界较为集中,他们不必过多奔走就可以完成击杀。
要是放在钨城那样的大城市,到处都有广场公园和学校,就算只有一半的数量,没有对应的应援人数,队员再厉害也无能为力。
凌央打了个超长的呵欠,两颊一酸,伸手揉了揉,口齿不清道,“反正,既然不想让我们死,那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方智商,别这么碾,好累啊。”
“这又不是刑侦剧,还给你四集一个小案件二十集一个大案件啊?日常生活,从来就是你一个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塞给你更多的凭什么了,嗯?”祁成智商倒是足够,但这一连串的问题或许根本无解,并不是脑子好就能想得通的。
“阿庆,你今晚就住在家里。”蒋迫朝午大庆点了点头,又指向一旁的午四宝,“弟弟交给你照顾,看看明天有没有人再联系他。”
午四宝又被扫了一眼,这次居然直接打了个喷嚏。
蒋迫不以为然,站起身,顺手把一滩烂泥趴在桌子上的凌央也捞了起来,“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大家陆续站起来,虽然听到终于可以休息了的决定,脸上却不见轻松,反而都罕见地心事重重。就连看起来像是在自己的状态里已经睡过一觉了的辻栢杄,都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等,这怎么回事不是还没搞清楚吗?”午大庆认死理,弟弟莫名其妙跟基地扯上了关系,还拿到了诱捕装置导致森林村遭受异变,这不是可以简简单单爸妈训一顿就完事的过错。
凌央被捞起来后就跟一把软骨头似地很想再次歪倒,被午大庆这么一喊停,直接就要重新摊回桌子上。蒋迫从身后拦了一下,结果没把握好手劲,好巧不巧又再一次擦过她左上臂那个从未转好的伤口。
凌央吃痛一歪,撞上蒋迫,还没顾得上喊疼,脑海里那段破烂回忆便趁虚而入,扯着她的神经不绝于耳地绕着那份明明开不出花却偏要撕扯着绽放的感情。
“搞清楚,好好好,能搞清楚的都搞清楚,还多的是搞不清楚的。呐,人就在这里,你问吧,问啊!”凌央强压下痛苦不堪的偏执,说的话带着不甘心的绝望。
她自嘲一笑,晃晃脑袋,脑子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既不甘心,又谈何绝望?
蒋迫自己后退一步,知道那段他无法理解的记忆又跑出来作祟了,这件事暂时没有解决的方式,他能做的,就是别碰凌央。
在蒋迫粗浅的理解里,昨晚在阿嫲宫的时候,凌央明明是个精力充沛的状态,结界力的含量大概也比现在要多,却相安无事。而现在只是轻轻撞一下,还是大战过后耗力不菲的程度,竟又守不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运转机制?前世今生他是不信的,那如果是永昼的话,这破石头到底为什么要把这段记忆丢进来,是意有所指的,还是伤及无辜了?
“你,你坦白,都坦白。”午大庆怎么可能会问话呢?但被凌央这么一怼,只能硬着头皮向午四宝开口。
“好了,大家都累了,你看好你弟弟,我们回去吧。”凌央抬手拍拍自己的脸,她现在已经能够及时分隔脑流波,做到迅速从情绪里抽身出来,但那种共感依旧让她难受得很。
还说有方向了,有方向又能如何?知道是与结界力相关又能如何?就算明确弄清楚了这段回忆根本不属于自己,是永昼这块破石头塞进来报复自己的,只因为凌央他们把它从北郊挖出来了,又能如何?
先遣五十人现在还存活的只有个位数,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萧净拥有结界力,而显然这位叔叔没有感情方面的烦恼,那她也没办法去向其他已死的人考证,他们有没有什么爱而不得的心结。
就像其他谜团一样,自己完全无能为力,就等着它们现身,撞上来,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这过的哪门子末世求生的日子,这摆明了是十万个为什么探险之旅吧?
祁成打开通往基地分部的结界,大家一路无话,都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开口继续讨论的冲动。
仔细算来,就凌央第一次列表过后,他们的麻烦那叫一个与太阳肩并肩,层层叠叠罩得这么几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都快看不清楚路了。
基地分部还没来得及把各项功能都准备好,住宿的问题暂时安排在了隔壁酒店。
午城因为异变的原因,来往旅客少了一大截,这酒店本来就因为收费较高客源没多少,干脆卖了个人情,把顶部三层都清出来租给了基地队员使用。
队员间如陆霄之前说的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有了住单间的机会,全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各自分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