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结界通往何处,他们自然没有头绪。
假扮董孝莲的人也是刚刚进入房间,根本来不及多做掩饰,她身上还穿着人家的衣服,而正主则被她双手剪在背后,哭得梨花带雨,一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董女士。
那么妆发整齐的这一位很明显就是假的咯,她也并不打算再装无辜,反手就又推了一发火纵过来。
这人显然比之前在餐厅里袭击凌央的那个要厉害不少,可以一手维持着空间结界的打开,同时还精准且利落地用编织发起进攻。
火纵径直射过,对方又紧跟着甩出了一道很宽的风御,仅靠这两下便把冲进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全掀飞了起来,朝房间的另一侧摔去。
真正的董孝莲已经被推入了空间结界之中,眼看着就要在大家面前消失,凌央因为最后跑进来的缘故,倒是躲开了之前那两次避无可避的结界攻击,但对方很快就发现了还有她这条漏网之鱼。
又是一道苍蓝的火纵烧过空气袭来,凌央没给自己和对方多少反应时间,直接原地放倒了自己,然后撑起四肢来往前扑去。
火纵结界擦过她的脑袋飞出了门外,撞在对面的门板上,把结实的木料轰出一个大洞。
凌央可顾不上身后是什么情况,对方甩出了这份编织之后,转身就要跳进那个空间里离开。
凌央来不及起身,索性匍匐着往前,伸直了手臂朝前一送,把手腕上的黑色皮带贴到了空间结界的边缘。
她不知道这个黑科技限制的效力如何,以往他们携带屏蔽物的时候,通过空间结界是毫无阻拦的。
或许是因为没有接触到编织本身,亦或者是屏蔽物无法拆解过于复杂的编织,总之屏障对已经存在的空间结界从未起效过。
但那是原始屏蔽物的效应,萧氏的逆结界术又是不一样的作用机制了,至少在万俟皇陵的时候,洛晓就曾成功拆解过密室里的空间机关。
而现在凌央也压根没空观察它是否起效,只是拼命地把手腕敲在对方的结界上,然后撑起身来单膝跪起,直接撞开了想要跳进空间里的人,接着朝前再次俯倒,伸出另一只手抱出了董孝莲的双腿。
凌央根本没有抬头看,只知道此刻穿着高跟鞋的肯定是假冒的那一个,便紧紧揽住了前面赤脚的另一人,接着一个侧身翻倒,连带着手里抱着的董孝莲一起,往旁边滚了出去。
董孝莲看起来挺瘦的,实际上抱手里还颇软,砸在凌央怀里的时候倒也不硌,就是分量不轻,撞得她愣是闷声缓了三五秒才重新找着了北。
队友们打着配合,联手牵制起那名有天赋的假冒者,凌央见状也不再耽搁,拽起了董孝莲的胳膊就把她拉起身来,“走,快跟我来。”
董孝莲衣衫不整,又早就慌了神,连反应都慢了半拍,她脚步还没迈起来就被凌央拖着往前,差点又要摔倒。
凌央直接用肩膀顶了她一下,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件制服,“呐,给你,跟我来。”
她也不管对方听进去了没有,使了劲直拽着董孝莲出了已然是混战现场的办公室。
“刚才我在卫生间里放的能量,你感受到的吧?”凌央一边走一边急着吩咐,“现在你去把它据为己有,明白吗?”
董孝莲捧着凌央给自己的制服挡在身前,神情慌张地抬起脸来,“据为己有?”
“嗯,我现在被锁了,能力。”凌央抬手给对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靠你了,有现成的外置能量,你的编织难度会减低很多。”
她们回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楼梯间里的火还没有谁出来灭一下。
董孝莲被火势吓了一跳,更懵了,“什么?”
整栋楼的火警都在响,凌央加大音量,“我知道你慌得很,你克服一下,我现在没空安抚你,你也加加油,咱以市民为先。”
她指了指走道尽头,“联通我放的能量,然后灭火,可以吗?”
董孝莲眨了眨眼,她的脸色发白,看起来状况很差。
“怪不得不让你上前线呢。”凌央翻了个白眼,嘴上嫌弃,行动上却还是接过了制服把对方裹了个严实,“呐,听好了,你试试联通这里头的能量去灭火,不行的话就直接进去打水,反正灭火,嗯?”
这次人家终于晃过神来,“好,好的。”
“那我走了。”凌央撒丫子往回跑,她得先捞了队友再想别的事。董孝莲反正靠不住,就算她能联通能量,最多也只能指望她把火灭了,那名假冒者还是要靠八六一自己收拾。
灭火,灭火。
凌央踩着警铃向前,突然想起了蒋迫刚才是不是砸破了一个消防设施......
噢,是了,他敲的是走道里消防栓隔壁的消防铃。
这栋部门大楼里也没有什么烟感设备,楼梯间里的火烧得颇旺,刚才跑过去时都能觉着热浪滚滚,却愣是没有激活任何灭火手段。
凌央停下脚步,抠开了消防栓的门,抱出枪头把它接在水带上,再往肩膀上一挂,又拽出了水带的另一头,将之拧牢在内部的阀门上。
一个人操作有点麻烦,但如果叫上董孝莲的话,凌央觉得自己会躁上天去,所以便忍住了喊人的冲动,将卷起的水带丢在地上铺好。
目标办公室距离这里还有些许路程,凌央铺好后又返回来,一脚踩在水带上权当固定,接着便把消防栓的手轮给转开了。
噗——
凌央差点被自己踩着的水带绊倒,她被迫完成了几步很滑稽的走位,也不顾上觉得丢脸,抱起了晃得肆意的枪头就冲进了对面的办公室。
她刚才在地上捡到的制服应该是假冒者换董孝莲衣服的时候丢在那的,也就是说之前穿着基地制服扮凌央的那个人,跟假装董孝莲的这一个应该是同一名结界手。
抓住她,凌央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看枪!”她认准了对手的所在位置,捧起一直对着地面的水枪,朝那人毫不犹豫地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