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体育课的一天总感觉过得很慢,今天集合站队也总是不说要收心之类的话了,一切仿佛都要动真格了。
老太婆的课她先是教起了拼音,跟着她一声平二声扬三声拐弯四声降这样读了好几个拼音,也是很认真的学,只是腿不自觉也跟着前后晃起来,我还不自知。习惯课堂纪律多年的老师很快发现了我,让我站着上课,还说我是“弹棉花”,没有见过如何弹棉花的我知道了弹棉花应该就是脚在地上来回摩擦吧!
后来又要我坐下来,可能是挡着后面的人了,接着她拿起了习题在黑板上抄起了题,怕她是因为她是班主任什么都管,一些小动作和习惯总被矫正,也因为她总爱写好多题让我们抄下来,突然写很多字总会让人为难。我总改不了拿笔的力度,铅笔在手中仿佛是刻刀一样在本子上刻字,上一页本子纸的背面就是麻麻赖赖的凸起,像极了盲文。我的初衷是要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字也是写得很大一个个的,也许为的是大气,后来发现也写不小了,粗粗的铅笔芯写小就是一个黑坨,看不出是什么。
缓慢而大力地写字,又偏偏写得很大,刻划不下几个字就把裸露的笔芯磨完了,黑板擦无情地擦去了先前的题,在抽屉里找了一会儿除了杂乱别无它物,本来有一把小刀的,虽然铁皮破了拿着有些硌手也没舍得扔,现在还是丢失了。总想着它还在,只是一时找不到,虽然已经好几次寻找都是如此,每次还是习惯找再一下。弄乱的抽屉杂七杂八还是藏不下一个破小刀的,别人一眼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却可以摸到里面的东西,小刀确实已经不在了。
在焦急的气候也会四处张望,发现别人总会从衣兜里拿出小刀削铅笔,或者换一支削好的铅笔,又开始写起来。而他们总是叫不应的,同道中人是身后的明明,他和我写的字很像,我也爱和他做比较,只是他平时在家上山下河就是无拘无束的,我是关在屋里养的。他虽不爱说话,可个性更野蛮一点,转身看他,他也在解决铅笔的问题,只是他不求人用牙齿咬,只是剥出来的不是铅笔本来该有的模样,而是一截圆木直接连着一截铅笔芯的样子。
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的我想找他帮忙,看他熟练地啃起铅笔来,我只想着这下又能继续写了,开始高兴起来。在肩膀被戳了一下我回头看,铅笔已经弄好了,还在地上磨了磨,已经很像一个正常铅笔了。同时也发现他的牙齿有一些黑颜色,递给我笔的手指甲是刚弄破的样子,我简单说了句谢谢立马转回去抄题,我甚至没有给他一块干净的卫生纸去包一下手,其实也因为根本没有。
一瞬间的希望终于还是随着黑板擦的一挥之间终结了,还来不及纠结的我,看着白色的本子纸,虽然上边有格子线条却还算干净,没来得及写的这一页被我撕掉递给他擦手,没敢去看他,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本来安分的待在抽屉的文具和一心想着要把字写得工工整整的文具主人终究要留下补作业了,还拉下一个同村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