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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得当时年少

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

钟霁后来总问林梓宸,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林梓宸从不肯说,这大抵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无关系。他从没说,是因为见她的第一面就把她放在了眼里。但是一见钟情啊,或许是年少懵懂,或许是在他的认知里显得太轻浮了以至于潜意识里便不想承认,。以至于后来被钟霁嘲笑,大概是觉得一见钟情的别名叫见色起意吧。

林梓宸见钟霁的第一面是在四中门口,明明和俩发小,言祈之,夏宜约好的一起报到,他们俩又迟到了。

百无聊赖地在四中门口站着,忽然就看见了从对面的一辆私家车上走下来的一位姑娘。一身红裙,透露出一股张扬的美。说实话,美人他不是没见过,他的妈妈一直都保持着美人的形象,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夏宜,程影也挺漂亮。但都不是这种类型的,衬着旁边绿茵如帽,绿树秀颀,让他眼前一亮。他也免不了俗,看到漂亮的事物,总不由地多瞧上两眼。

这边言祈之跟夏宜姗姗来迟,“祈之,不给我解释解释?”林梓宸皱着眉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平时也不是没等过他们俩,但现下,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急躁。这要是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训他呢。

“这不是我们家小宜儿有点事耽搁了嘛,别用这副怨妇的脸看我。哥哥会一碗水端平的,冷落谁也不能冷落你不是。”言祈之嬉皮笑脸着,偏又顶着一副俊美模样,让人恨不起来。

夏宜这边还没顾得上反驳他的那句“他家的”,就被言祈之调戏林梓宸的话叉开了。

三人笑嘻嘻的报完到之后,刚找到教室。林梓宸不禁暗叹一声,真巧。和那个红衣姑娘竟是一个班的。心里竟莫名地呼了一口气。

言祈之眼睛多亮啊,林梓宸不过是暗暗瞥过去几眼,言祈之就笑得跟什么似的,用手肘顶了顶他,“怎么,看上了?你别说,模样还真是好,没想到咱们一向清冷的林公子也有动凡心的时候啊。”

林梓宸笑骂了一句,“你就欠吧,小宜儿,你们家的狗链松了,快来处理处理。”

夏宜没接他的碴,也笑着说,“梓宸哥,其实我也特好奇,我未来的嫂子是什么样的。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早恋啊。”夏宜一副鄙夷的样子。

林梓宸不轻不重地拍了夏宜一巴掌,走开了。大概连他自已也没留意,转身时,自己脸上的那抹微笑。

四中传统一向都是开学之前先军训,所以报道完之后,就开始了苦逼的军训生活。

听说这次是十四军的几个军人来当他们的教官的。没想到看见教官的那一刻,林梓宸和言祈之整个人都颤了颤。这是林子睿啊,大哥当教官还不把他们俩练死啊。

教官是真的很帅,不是当下的小鲜肉那种化妆化出来的。通身的阳刚之气,让班里的女生着实激动了一番。

“我姓林,大家可以叫我林教官。希望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大家能够好好配合,大家相安无事。”

看着旁边两个姑娘单纯的眼神,夏宜忍不住出言提醒。“教官的意思是,如果他的要求可以不折不扣的做好,那就相安无事,如果不行,哼哼……”

刚巧,旁边一个姑娘就是报到那天的红衣姑娘。“你好,我叫钟霁,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宜犹豫了一下,好像梓宸哥对这姑娘还是不一样的,就开口道:“呐,你没发现这个教官和你后面的男生长得很像吗?这是他哥。”

钟霁似懂非懂,等换好军训服后,教官还没来,聊了一会才知道,旁边这个看着很懂的姑娘叫夏宜,另一个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叫楼梦。没过几天,三个人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因为夏宜和身后的两个男生熟,所以钟霁也就认识了他们俩。一个叫林梓宸,一个叫言祈之。教官应该就是林梓宸的哥哥了。

这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下两个颜值这么高的孩子啊。等到钟霁真的见了林梓宸的父母,才真真感叹人家基因的强大。这是后话。

钟霁从小就不爱锻炼,军训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本来女生们看着自己班里面分了这么个帅帅的教官,都高兴了好一阵呢。但是不得不说,林教官板着个脸还是很唬人的。上来就是军姿一小时。让大家一时间忘记了最初的喜悦,一个个都怨声载道的。对于夏宜他们几个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是钟霁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感觉撑不下去了。

身体开始左右摇晃,林梓宸站在钟霁的后面最先发现不对劲。然而下一秒钟霁就晕了过去,只记得后面有个人在她快倒下时,及时接住了她。

林梓宸急忙抱起了钟霁往校医室去,临走还不忘瞪了林梓睿一眼。直接把林梓睿气乐了,他们家老二总是一副温润模样,没想到因为一位姑娘横他。嘿,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把钟霁放在校医室后,虽说校医和他说钟霁只是中暑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可看着钟霁苍白的不像样的小脸,愣是没敢走。

钟霁睁开眼,才发现林梓宸就坐在床边看着她,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

“你醒了,刚才你中暑晕倒了,现在好点了没?”

钟霁点点头,轻声道谢。“好多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今天不管换了谁都会帮忙的。”

看着钟霁虚虚弱弱的样子,林梓宸没忍住,上前揉了揉钟霁的头发,又突清醒过来,“抱歉,我是觉得你生病的时候特别像我妹妹,所以习惯动作。不好意思。”

人家都这么说了,钟霁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在那儿傻笑。两人在医务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下午。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才发现日头已逐渐西沉。

接下来的几天,钟霁还是没办法适应这位林教官的节奏,看着那张脸就打怵。连带着不想看见身后的林梓宸。终于,钟霁还是没撑下完整的一天。

“钟霁,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差,又站不下去了?”林梓宸低低地说着。看着钟霁侧脸没有了半点血色,额头直冒虚汗的样子,心下不忍。

“报告。”林梓宸的声音格外洪亮。

“说。”

“我们都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休息?”林梓宸的话对于钟霁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林梓宸没管他的话外之音,直接说,“我们谈个条件吧。”

林梓睿看着自家这弟弟,心里早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不显,“谈什么?”

“我绕着这操场跑一圈,让她们休息十分钟,以此累计。”话音刚落,所有女生都震惊了,受宠若惊啊有木有。

“不行,五分钟。”林梓睿跟林梓宸讨价还价,这小子的体力他还不清楚吗,这大半天都休息了,他也不好交代不是。再说了,他讨人家姑娘欢心,不下点本钱,怎么够诚意。别说,这小子眼光还挺好,那个叫钟霁的姑娘,他瞧着也挺好的。就是这体力忒差了点。

林梓宸心里暗骂了一句,“成交。”

看了看钟霁,转身就开始跑。

钟霁这会儿坐在树荫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旁边的夏宜推了推她,“这可是为了你豁出去了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高调的时候呢。”

钟霁愣了愣,“不,不会吧。”

“行了,他可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犯得着为了全班女生出头?我们都是占了你的光啊。”夏宜笑的挺贼,连同平日里乖乖巧巧的楼梦看着她的眼神都格外暧昧。

这边林梓宸正好跑到这里,看着钟霁瞬间红彤彤的小脸,笑得跟什么似的。得,这下更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直到很多年后,四中还流传着林梓宸的传说。据说学长为了让学姐休息,硬生生的跑了将近一万米。而经年之后,钟霁印象最深的,还是林梓宸停下后,喘着粗气,眼中却灿若星辰的样子。从此,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嘴上说的狠,林梓睿到底还是心疼弟弟的。特意去申请让三班全体跑了两圈之后,提前放假了。

钟霁和夏宜楼梦一起往校门方向走,结果没走几步,被人追了上来。

“小宜儿,这是要去哪里?”言祈之一如既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宜扭头一看,林梓宸也跟在旁边慢慢的走着。“我们去‘锦城’坐会儿,我们一起不介意吧。”前半句是对两个男生说的,后半句却是在询问钟霁和楼梦。

两人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至于两个男生,大概是求之不得呢。

坐定后,夏宜算是牵头的人,自然担当起了介绍人的职责。

开学时,急匆匆地报了个到,其实是谁也不认识谁的。这次算是大家第一次认识。林梓宸暗暗想着,钟霁,大雪过,矢放晴,预示着晴朗,预示着光明,真是个好名字。其实军训这几天,大家都在一起站着,真算不上是一点都没说过话。只是这次算是正式认识罢了。

照林梓宸说,三姑娘站在一起,其实是属楼梦漂亮的。女生在男生眼里漂亮不算什么,难得的是美的让女生折服。楼梦这姑娘,看着性子就是那种乖乖的邻家姑娘,可长相还真不是。和钟霁夏宜的美不一样,她真的是那种清纯却又不失味道的。钟霁曾经说过,她都可以想象这姑娘长开后,肯定属于那种祸国殃民的类型。

钟霁说对了前半句,却没说对后半句。楼梦是没长开,只不过张开后只祸害了她哥一个人而已。

话说远了,虽然楼梦漂亮,但是在林梓宸看来,还是钟霁看着更舒服一些。当然了,林梓宸没去深究他这种隐秘的心理。

“林梓宸,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肯定还在操场上站着呢。”大家坐了一会儿,等到饭菜上桌后,钟霁率先起身表示感谢。

林梓宸笑了笑“客气了。”

夏宜第一个看不下去,出声:“你们俩这么客气干嘛?不过钟霁,你倒是真的应该感谢他,他几十这么为人出头过呢。”

林梓宸瞪了夏宜一眼,“别听这丫头瞎说,坐下来吃饭吧。一会儿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有训练呢。”

一时间,气氛是说不出的和谐。明明是刚认识几天的彭宇,却像是认识了很长时间一样。看来友情真的不能用时间去衡量。

林梓宸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林梓睿谈话。

于是在第二天,钟霁明显感觉到休息时间加长,最起码她不会站着站着晕倒了。没曾想,这么些休息时间,是林梓宸签了不平等协议得来的。

林梓睿记得他那天晚上问林梓宸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就是为了那个叫钟霁的姑娘吗?

林梓宸是怎么回答的?当然没承认,说了一堆大话,当然在不久的将来被啪啪打脸。

历时半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最高兴的人就是钟霁了。没想到林梓睿在临走之前,特意找了她。

“钟霁是吧?”和往日不同,这次林梓睿脸上带着笑,倒是和林梓宸有五六分像了。

“是,教官有事吗?”虽然林梓睿笑着,可这么多天他留给钟霁的印象太深刻了,心里不禁有几分忐忑。

看来真的把人家姑娘吓着了,林梓睿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军训结束了,你可以不叫我教官。我是林梓宸的大哥,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跟着叫大哥。”说罢,顿了顿,又开口“我看得出来,我们家梓宸对你不一样,我也不算是家长,不会阻止你们早恋的。”

钟霁一时红了脸,心想这家人挺怪的,正主还什么都没说呢,大哥反倒先蹦出来当时说客了。但到底没太信这回事,旁人就是说破了天,也总得看当事人不是。

林梓睿只是笑了笑,一副了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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