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这样的声音自然是脚步的,那边距离不算近的,要是还按着原来的行走方法怕不是去捡尸了,所以巫师少见的迈开了步子跑过去的。至于为什么在打架的时候不出去,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就掺和进去这得早死几十年的。
“很严重?”
柯德自然也是在奔跑,但是呼吸并没有什么大变化,亚马逊关于挪移呼吸还是很有经验的,都包含在了平时的练习上面。
“想看看毒素。”
巫师就不成了,虽然体能有很大进步,但实际上关于气息呼吸之类的控制并不擅长,看着说话并没有妨碍,可起伏不定的胸还是透露出了速度的不一般。
距离不近,但也不算得远,毕竟声音都能偶尔听到的,即使因为五感强了一些,距离原因还是要有的。
转过一片狼藉之后,就瞧见了那个巨大的身影,原本雪白的羽毛已经沾染上了许多的污秽,血渍、凝结的沙尘、脱落露出的红肉等等都是异样。羽毛微微颤动,不知是风吹起的还是自己动起来的。
“呼!!”
虽然没有直接对着,但两人都没有特意隐藏脚步,在靠近之后就已经被那白袍子发现了,一道火焰将一人一鸟围了起来,人影才在火焰中出现,站在大鸟旁边正对来人。
“有事?”
声音随着身影一同出现,也让巫师瞧见了那样生出激烈战斗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身的白袍已经有了不少乌黑的地方,看着那对火焰的御使不像被烧的,点点乌黑当中露着血红,所占的比例却是很小很小。身高将近两码,虽然立三人在大鸟身边都显得微小,但还是比夏芝臣高了很多。沿承了沙漠人的样子有些粗犷,蓝色的眼睛和褐色的头发让夏芝臣一时间记不住样子,即使见过了很多还是没有习惯过来。
“要帮忙吗?我会解毒。”
话说完,围绕着的火焰没有收敛,无形中反而扩大了一些,颜色变得稍稍深了不少,白袍人没再说什么话,双手微微抬了起来。夏芝臣记得,刚刚战斗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也都是摆着这样的动作的。
“看。”
两人相距超逾十码,即使白袍子的火球也要一点时间,看着夏芝臣一手打开虚空的动作,白袍子双手猛抬,一道火球瞬间凝聚在了双手之上。
柯德往后退了一步,矮着身子反握标枪,一派警戒神色。倒是巫师没有多余动作,麻利地将东西取了出来捧在手心,看着对方御使火焰的力量不住点头。
“!!!”
原本警戒的神色退去大半,挥手将那火球驱散掉,周身弥漫的热气也消散了大半,往前两步凑了过来:“观礼者吗,不知道您是哪个部落的?”
“在封印区门口碰到的葬礼,先看看长者。”
在当时不知道那红柳有什么作用就收了起来,后来查了资料之后才晓得那种红柳算是哪个部族的代表物,虽然没有铭刻具体属性,但实际上会被其上留下的克雷雅气息所注视。效果也没什么的,换作普通人能够在沙漠中得到指引,迷路时候会被带到绿洲的。
而本身强劲的冒险者也一样能够得到不少的帮助,比如埋藏着珠宝宝石之类就容易被克雷雅指引找到,虽然不多,但确实是一种祝福。
“好好好,我叫克摩西,这边来。”
在确认身份之后就散去了大部分冷意,联想起上一句能够解毒的话来更是高兴,先一步往受伤极重的躺着的那一边去,反倒是没有了之前那种神秘冷静法师的模样。
随着半身血污的法师克摩西去,羽毛动了一动,却没有了后续,显然是没有能再起来的。
随着身子的挪动,那大鸟所受的伤才清晰呈现在巫师眼中。两个大口子留在大腿上面,里面原先应该红色的血肉已经变成了黑色,浸染而出的粘液将周围的白羽染黑,偶尔夹带着点点血色让人觉得莫名心痛,像是美好艺术品被破坏一般。
看着还要再动的大鸟,夏芝臣将那一束红柳放到了大鸟爪子中间,连着爪勾将柳条放在了上面,原本还想要再动的大鸟慢慢平复了下来。就这样,巫师也没能瞧见一眼鸟头,已经趴伏在另一侧没有力气子再抬起来。
对着忐忑的法师点了点头,不再去看对方惊喜的表情,将放置腰间的头颅取了出来放到旁边。
而后是两个盛满水的瓦罐,将从头颅当中取出来的点点粉末倒进去,原本清澈的水顿时冒起了烟来。小心用没有特别属性的短刀沾了一点毒血,而后将一滴水倒在上面。
“...”
看着原本并不相融的两种液体融合在一起,粘稠的毒血变成了不太粘稠的样子,满意点点头,将其中一碗递给了法师。
“喂下去。”
换算到工作状态,夏芝臣已经没有了之前平和的样子,本就像是没有聚焦的无神双眼眯得很细很细,让人不自觉就照着做了去。
接过瓦罐的法师瞬间消失在眼前,直到半分钟之后才重新回来,递回已经空了的瓦罐,被旁边的骷髅接过去放在地上,而后压在大鸟身上,其余骷髅也一样开始压着。
巫师没有时间理会,正在配置第三罐药水,其他地方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也没有那么多伤口,但是经过的时间久了,倒是也用得上那么多。
看着原本动弹不得的大鸟开始有些抽搐,被骷髅压住幅度不大,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伤口,夏芝臣皱着眉头,法力凝聚,半晌之后,将大鸟全数笼罩起来。
【微暗灵视】
一边的两人皱着眉头,也是认知了这样的法术,却不知对祛毒有什么作用,而下一刻,皱着的眉头没有解开,眼睛也一起瞪大了起来。
却见原本还在抽搐的大鸟慢慢放缓了动作,重新恢复了之前一动不动的样子。可法师知道这并不是睡着了去,另一边的鸟头的眼睛正睁着,只是像是被蒙住了一般满是阴翳。
看着原本已经凝固的血污开始向下滴落,夏芝臣挥动双手,那些毒血像是被牵引了一般慢慢蠕动,而后竟然腾空飞起来。
类似的模样旁边两人也都瞧见过,但是沾满了毒素之后就没有人想再动,其中并不知道毒素扩散到了哪里,控制的或许只是水而不是毒素。
但是两人瞧见的分明是那些毒素被引了出来,即使也同样沾上了些许血液,对比变成毒血的却是很少很少了。
夏芝臣也是一般,看着从里面牵引出来的毒素颜色越来越淡,接引到瓦罐里的毒液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慢,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并非法力不支,而是精神不振,倒也不是撑不住了,只是微微犯困而已,好在那毒素牵引得也差不多了,那些没有出来的一是作为引子的水不够,二是已经开始与身体结合,反正已经发生了异变,难以操控。好在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剩余就再不用担心了,就是大鸟自己也能慢慢祛除的。
看着那大鸟重新恢复抽搐的样子,动作幅度也慢慢大了起来,频率倒是缓和了不少,有过少许中毒经验与理解的两个围观者也是知晓完成了,露出笑来。
“阁下...真是谢谢了。”
“那就拿这毒液来谢好了。”
“....”
夏芝臣举了举那一罐有些腥臭的毒液,看着欲言又止的法师真诚开口,倒是让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毕竟换个方面说这毒似乎也算是比较值钱的说。
“唳!...”
一声短促的叫声让法师转了过去,大鸟扑闪了两次还是没有飞起来,只是扬起些许风沙,眯了法师眼睛,流了点泪出来。
“好...那...”
“那后面的就靠你了,我还有事。”
骷髅们早早从白鸟身上下了来,站在巫师身后两排,由着他将那一罐毒封起来接话,而后转身离开。
“您叫什么!!”
明眼人都能瞧得清楚夏芝臣的岁数大不了,但是克摩西还是用上了敬称,站在白鸟前面。
“夏。”
将才醒想要出来的黑猫放到肩膀上,摆摆手没有回头,没觉得什么亏欠与失礼之类的。沙漠风很大,夏芝臣眼神不好,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白鸟在上空盘旋着,但是不甚在意的,奶奶不也是不知有没有先人们在保佑,每天喝酒的时候都会倒好了等一会才喝的嘛。
风沙中,一群骷髅簇拥着人影消失不见,克摩西才收回挥动的手,转身看去,那大鸟已经立起头来,看着远处出神,一股刺鼻的味道才钻进法师鼻中。
“有酒味?”
回答他的是依旧有些阴翳,却已经明亮起来的锐利眸子。
“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