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两次入魔皆是被动,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蛤蟆功魔性影响,侵蚀思想或是精神?导致身体失控、变异,能力增强的同时,减弱、或干脆失去了对自身的支配权。
两次入魔的时间间隔极短,都是因为悲痛亲人的不幸遭遇,恨苍天不公,愤世疾俗,甚至有灭世的念头。
刘海一遍遍的诵读咒语,心中也在回忆着两日的经历,以及入魔的原因。虽然身体没有恢复平常人的状态,随着不断的念诵,头脑渐渐变得清明,看来这段咒语还是有用的。
刘海不知道,这一小段‘清心普善咒’原本就藏在神图当中,当他生食人心之际,触发了某种机制,咒文唱响驱走了自身魔性。那一段咒文是由菩萨尊口唱诵,其功效不是区区凡人能比。
他第二次入魔,头脑还残留着一丝清明,也与‘清心普善咒’遗留的光环有关。菩萨的佛威非刘海能揣度,当然想不明白。如果是在鬼魅遍地的阴冥之地,就能看到他周身散发着柔和的佛光,必能阴魂避让,鬼怪难近其身。
识海变得澄清,刘海开始打量自身奇特的状态。脸上魔纹妖异难明,一直从脖颈延伸到肚腹,再到大腿内侧蔓延到脚心。背部则是另一种纹路,像一朵朵白云覆盖了身体其它部位。耳朵收缩回了体内,取而代之的是两块红斑,内里如岩浆翻滚,稍稍运转蛤蟆功,就有两个气囊鼓涨起来。瞳孔也消失不见,眼球变成惨绿色。双手双脚都长出利爪,还有蹼,这种蹼有很强的吸附能力,可攀岩,也善于划水。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舌头,冥冥中,他知道那是自己身体上最锋利的武器,至少可以弹射出百米开外。但他没有去尝试,怕自己被绝对的力量迷惑,彻底轮为一个怪物。
刘海的感观变得很奇特,像是神念伸展,不仅能内视体内,看到长满尖刺的胃囊,还有黑铁一般的心脏。向外扩展,五百米内的动静,也清晰地映照在脑海中。
小渔村内,许多妇人躲在各个角落瑟瑟发抖,**的身体并未完全掩盖。她们眼中只有迷惘与麻木,灾难与不幸降临,她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痴痴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苍天是公平的,刘海与这些渔民同样遭受了厄运。老天也很偏心,至少自己有反抗的能力,能够亲手将敌人撕碎,这些普通人,却只能哭泣。
他也找到了‘小喜儿’。渔村内有三个死去的女童,甚至有两个是被禽兽般虐待至死,另一个嘴中插入了一把火钳,稚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也没明白,世间为什么有这样的恶人。
刘海怒发冲冠,紫色的头发如钢针般绷得笔直,披散在肩背,不停地抖动,哗哗的碰撞有声。发间的血垢也跌落下去,在脚下的地面形成了一圈黑漆的圆环。
神念中,秦老头似乎非常不安,正要打马逃离小渔村。另外还有十几个蛮兵,二十几个江湖人围在村口,戒备着小渔村的方向。
刘海根本不急着出去,自身充满澎湃的力量,还有许多神奇的能力要实验。想要杀外面这些野蛮人,并不比碾死一群蚂蚁困难。
他将精神力聚焦在秦老头身上,发出阴寒的笑声,“嚯……嚯……嚯……”男女不辩的诡异声音,直接将秦老头吓得趴在了马背上,奋起余力拍打马臀想要逃离。马儿却悲嘶一声,双腿一软,同样趴在了地上。
“秦老头,你个杂碎。是你害了我刘家五十七口人命。现在,我找你索命来了,嚯嚯嚯……”更加可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老友刘福,像是刘管家,像是小女孩,像是秦老头认识的刘家所有人。他直接软倒在地,口吐白沫,屎尿失禁,却怎么也不能昏迷过去。
蛮兵与秦家护卫看着秦老头在地上不停地打摆子,都是惊骇莫名,这与恶鬼缠身何其相似。所有人惊慌失措,极个别镇定之人去掐秦老头的人中,还是没有作用。更多的人,向着四周胡乱的挥砍,想要靠着人多气盛驱走恶鬼。
不仅是村外的恶人在恐惧,小金蛇也在瑟瑟发抖,当刘海将金蛇从口袋中抓出,它又变成了一条死蛇。刘海从神念中感应到了小金蛇头部的一点波动,像一点星光,在它脑中焦急的乱晃。
刘海再次感觉到小金蛇的不平凡,这点星光应该是小金蛇的灵魂所汇聚,他甚至没有从人类身上感觉到这种东西。
试着用神念与之轻轻接触,‘星光’像被滚烫的开水灼伤,远远地躲了开去。“别给我装死,马上出去将外面的人杀了,否则我就将你吞吃掉。”神念向着小金蛇传达了这样的信息。
小金蛇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抬起蛇头打量着眼前高大的魔兽,没敢吐出红信,怕被误会存有恶意。它又摇摇头,星光对刘海传回了模糊的概念,断断续续,“毒素、太少、没了、用完了,三个人。”
“算了。”刘海读懂了,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将小金蛇放回了口袋。他决定亲自收割这些禽兽的性命,反正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是了,魔化状态下,自愈能力好像又回来了。但修复自身肌体的能量并非来自体内,而是从自己杀死的人身上吸收而来。那是一种灰色的能量,不仅能补充精神,还能治愈肉身。刘海暂时搞不明白此种状态,只能以‘杀怪获得经验值’这种后世网游的离奇解释,暂时给自己一个交待。
刘海想用精神威压,将村外的恶人一一吓得破胆,可刚想到此处,识海中一阵眩晕感传来。赶紧收回神念,胸口已经开始发闷,恶心感袭来,呕吐出一口酸液。
“看来神念不能随意使用,自己这副状态并不稳定,精神力也太弱!还是亲自动手送它们一程吧……”刘海慢慢地走出了渔村。
两米高的怪物直立而行,惨绿色的鬼眼闪着妖异的光,满脸黑纹不停地蠕动。不管是蛮兵还是江湖人,没有一个有上前一搏的勇气。再也管不了秦老头的死活,哇啦一声“鬼啊,”扔掉火把四散而逃。
刘海由静转动,“咕咕呱!”远古魔兽在大明初啼,响彻整个江边。也许是耳边熔岩气囊一收一缩的原因,这一声呜啼比平时响亮太多,如冬日闷雷轰鸣不绝。
没有一个人逃掉,统统被撕成粉碎。秦老头看着这一切,抖动如筛糠,如傻子一般喃喃自语,“没有,我没有。没有出卖你,刘福不是我杀的……呵呵。”
一只大脚从高处踏来,挡住了视线,也结束了秦老头痴呆的笑。“不要杀我,求求你。”他颤抖着说,“我真没有出卖你。”
大脚停在半空,刘海摇头,“告诉我燕王在哪里?”
“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秦老头垂死挣扎,见刘海点头,马上给出答案,“神女峰,燕王在神女峰。”
大脚落下,秦老头没有来得及多说一句废话,就被踩爆了头,他高挽的名士发髻也变成一堆杂草。
“我给你讲神话故事,你非要给我推荐那该死的《宇宙解秘》。我他妈就是从现代来的,要你给我讲地球是圆的?”
刘海使劲跺脚,将‘西瓜’踩得稀碎,一边踩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天圆地方,那地面就是方的。我说你的脑袋是扁的,那就一定不会是圆的!”
“咦,我刚刚是不是答应放过你了?”
刘海感觉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