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七)
可是——
想起前世的种种,还有这一世的压力,叶文玉心想,如果她不这样做,她自己的生活都无法风平浪静了,所以只能对不起林庭风了。
抱着愧疚的心理,叶文玉情不自禁地想起前世的种种。
往事并不如冰。
在上一世,因为在大街上被林庭风的老婆暴打了一顿,一身一脸的伤,叶文玉冲回娘家,母亲却很明事理地告诉她,林庭风爱她,他打算离婚就是爱她的强烈证明,所以她应该回到他的身边,给他时间和耐心。
她听了母亲的话,第二天就回到了她和林庭风共同的家。
对于她的归来,林庭风十分温暖和感动,两个人重新和好,回复到以前。并且,因为她受伤太严重,林庭风建议她在家里养伤,至于落下的功课,他可以给她补习。
那个时候,也是大三的第一个学期,也是冬天,外面不是下雨,就是飘着细碎的雪花。
叶文玉采纳了林庭风的意见,第二天就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托说自己生病,需要在家休息几天,班主任看她平时成绩特别好,也大方同意了。
这样叶文玉便一边在家养伤,一边学习,林庭风呢,照旧早出晚归地经营集团的事务,做他的工作狂。
这一天,林庭风回来,明显不高兴,他沉着脸,神情非常疲倦的样子,两个人一起坐在餐厅吃晚饭的时候,他只喝水,至于饭菜,则动都没动一下。
他明显有心事。
叶文玉看到这样的林庭风,内心有些纳闷,她对他关心地问道:“为什么不吃饭?”林庭风一直食欲不佳,所以总也胖不起来。
林庭风努力笑了一下,对她说道:“吃不下,太累了。”非常劳累,非常疲倦,此时此刻,他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痛。
叶文玉对他关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说说吗?”她现在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新头发也长了出来,但是痕迹没有完全褪去,特别是头发上那一块没有头发的地方,裸露着粉红色的头皮,看上去特别的明显特别的丑陋。此外,晚上睡觉,哪怕林庭风睡在她的旁边,她也经常半夜做恶梦。
梦里面,都是林庭风的老婆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变成猛兽,撕她咬她打她,每次都恐惧地尖叫着醒来,然后坐着到天明。
这些阴影和恐惧,她一直懂事地没有跟林庭风说起,因此他承载的东西太多了。
所以如今看到林庭风好像心情很沉重,便担心是不是离婚的事不顺畅,他的老婆又找事了?
一颗心怦怦狂跳,胸腔里仿佛住了一只兔子,她紧紧地抿着嘴唇,担心地看着林庭风,至于饭菜,她早就放下了饭碗和筷子,和林庭风一样,没有任何心情吃饭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他,自从他老婆当街暴打过她之后,她非常害怕一个人上街。
林庭风看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内心世界,立马说道:“你想多了,不是离婚的事。离婚很顺利,一直在进行中,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上半年肯定会有一个结果。”
叶文玉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心头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现在,那块巨石消失了。
她看着他,对他问道:“那是什么事?”
林庭风皱了皱眉头,对她缓缓说道:“是林庭月。”
叶文玉一呆,林庭月?林庭月又出了什么事?
她的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回想起从前的种种,因为林庭风给她买房子的事,林庭月和她反目成仇了,后来两个人先后在林氏集团实习,她也是极尽可能的以羞辱她为能事。后来,为了避免与林庭月多起冲突,她就以开学为借口,不在林氏集团实习了,现在,林庭月应该还在实习期吧。
他们兄妹关系一直不好。
她一直有种感觉,林庭月憎恨她,是因为林庭风的关系,当然,林庭风对她的宠爱,也加剧了他们兄妹的不和。
林庭风拿起碗筷,对叶文玉说道:“一起吃饭吧,你刚才吃太少了。”
叶文玉的心中掠过一阵暖流,知道他其实不想吃饭,但因为看她吃得太少,担心她没吃饱,便也拿起了碗筷,陪着她,希望她多吃一点。
叶文玉点点头,温驯地拿起碗筷,她对他问道:“林庭月怎么了,她不是在秘书组实习吗?”
林庭风烦恼地叹口气,对她说道:“就是实习的事。”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眼里有笑意和爱意,对她温和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聪明机灵,实习期,就得到各个部门的器重,每个领导都想挖你过去?”
叶文玉脸一红,被他夸得心里甜甜的,脸上暖暖的。
林庭风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对她慢慢说道:“林庭月从小是一个学渣,在我那里实习了一个月不到,弄坏了五台打印机,毁掉了三份重要文件,最可怕的是她得罪了一个重要的德国客户,让我的集团这个月损失了五百万!”
什么?叶文玉意外地张大了嘴巴,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居然得罪一个重要客户,损失了五百万。她几乎有些不相信,对林庭风问道:“怎么会这样?”
林庭风对她烦恼地说道:“因为上次的事,你说她在秘书组支开所有人翻东找西,我就留了神,叫秘书组的人都盯着她,后来时间久了,她发现在秘书组达不到目的,就要求去市场部,我不同意,她就威胁我,说要把你和我的关系,告诉公司所有的人,我知道你不愿意,因此,便只能同意了。”
叶文玉听到这里,心中一暖,他连她小小的面子和自尊心都要呵护,可见是非常爱她吧!
她看着他,温柔的光泽溢满眼眶,房间的灯光是一片温暖的桔黄色,非常的温馨,客厅的百合开得正好,一分芬芳。
她心想着妈妈说得对,这个男人是真爱自己的,她真是过分,以前总是不信任他,对他百般为难,现在发现,太不应该了,以后,她要百倍地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