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有钱有尊严
因此,叶文玉再也控制不住怒火,走到柜姐面前,冷着脸说道:“试穿了,如果合适就买,不合适为什么要买?!你这态度,要不要我找你们经理?”眼神锐利如剑,语气冷得像冰。
柜姐看到叶文玉气质出众,不知道她是这个中年艳丽俗气阿姨的什么人。不过想着有这样气质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因此,只好连连点头,热情地说道:“对对,美女说得对。”并且还递上一个笑脸。
叶文玉没有试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她只喜穿黑白灰驼色,不知道是上一世,被林庭风把品味调教好了,还是别的缘故,重生之后,衣服大都也是素色。
穿着素色的衣服,舒适自在,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一个人只要身材好和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所以不像大部分女孩,热爱买买买,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她对于穿衣,不太讲究。
也许是上一世穿过太多漂亮的奢侈品牌的衣服,发现不过那么一回事,也许是这一世太穷,钱要用在刀刃上。
总之,她奉行的是极简原则。
这一世,还有一个原因,她之所以穿素净衣服,不为别的,就因为在外面,经常看到跳广场舞的阿姨,旅游的阿姨,穿是如同一条条彩虹,她就发誓自己老了一定不要这样,这辈子绝对不会碰那些艳丽到伧俗的衣物。
不过阿姨的品味可以理解,就像她妈,年轻的时候,都是黑白色蓝色,她们的青春时代没有任何色彩和花色,所以到了老年才拼命补偿,可以一身堆砌五六个炫丽的颜色,也可以上身和下身不同的两种花色。
叶文玉从衣架那里给母亲挑了一身洋灰色的套装裙,又给自己挑了一条白色的毛衣裙,然后母女俩一起去了试衣间。
在试衣间,张素素还在小声地碎碎念:“小玉,我不要试了,我身上这件衣服就很好看,这商场的衣服是天价,妈妈今天可只带了给你买衣服的钱。”非常的忐忑不安,害怕自己身上的钱不够给女儿买条裙子。
叶文玉微笑道:“试试又不要钱,不好看咱们就不要。”做穷人一辈子真的活着没尊严,看到母亲这样子,叶文玉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当有钱人。
张素素手上拿着商场的新衣仍然在无比纠结。
商场试衣间里装着长身镜子,灯光也很明亮,好像又喷了某种高档香水,总之,一切亮晃晃的,香喷喷的,让张素素的贫穷无所遁形。
叶文玉已经换上了那件白色的毛衣裙,她对母亲说道:“妈,试一下,不然你站着多无聊,这商场的衣服可不比地摊货,拿在手上一般,穿上身很上档次的。”
张素素本来一辈子就好打扮,听到女儿这样劝说,彻底心动,终于鼓起勇气,控制不住开始试衣服了。
两个人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站在镜子面前。
叶文玉的品味真好,因为她又瘦又白,所以身上的这件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显得她非常的温婉知性,一张巴掌小脸在商场明亮的光线下,闪闪发光,简直自带光环,在幽暗的光线下,整个人也如同宝石般就算不说话不动作,也散发出华丽幽光。
张素素看了看她,眼里都是得意和骄傲,她心想,这样的女儿,谁会不喜欢呢。
她笑着提醒道:“玉儿,还是你读书多,有品味,穿白色好看,只是老人喜欢看小女孩穿红色,喜庆!”
叶文玉听不懂,什么老人喜欢?她穿衣服自己高兴就好,因此,并不回答,她对老人说道:“妈,你看看你身上这套。”
张素素看向镜子,发现镜中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如同一个贵妇一样,时尚洋气,端庄大方,立马乐得眉花眼笑,她看看镜子,又看看女儿,对她说道:“这镜里的人真是我吗?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叶文玉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替她整理衣服,对她说道:“当然是你,我妈妈是本来就是大美人。你看我们像姐妹,妈妈真年轻啊。”
人人爱听奉承话,上了年纪的女人,不管什么级别的,最喜欢别人夸年轻。
张素素听得心花怒放,看着镜子微笑着,内心充满幸福,她洋洋得意地说道:“当然,我年轻时和你一样漂亮!”
叶文玉便对柜姐说道:“把这两身都买了吧。”语气非常的大方潇洒,仿佛是家里开银行的白富美,而不是一个要拼命打工养活自己的穷丫头。
柜姐立马眉花眼笑,毕恭毕敬地去开票。
张素素偷偷看了看商标,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要四千!立马吓一跳,拉着女儿走到一旁,对她压低声音说道:“小玉,你身上那件,不管多少钱,妈妈都给你买,我这件就不要买了,我没有钱,你王叔要是知道我买衣服花了那么多,要吵架的,好不好——”她已经吓得一张老脸苍白,额头上也快渗出汗珠。
叶文玉听到心中一酸,她只是握紧母亲的手,微笑着没有说话。
等到柜姐开好发票递给她,她便直接去收银台付钱了。直到两个人穿着高档的新衣服,走出商场,张素素还像做梦一样。她伸出手,反复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几疑是梦。
她结结巴巴地对叶文玉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叶文玉想着自己银行卡上的积蓄,心中一乐,如同食了蜜一般甜,她开心地说道:“妈,上大学的时候,我都在打工,我现在积蓄了不少钱。”
她想到自己现在有将近二十万的积蓄,不由得意洋洋,有钱才有尊严啊,人生富有,是一个人最值得去争取的事情!
不过想到她所有的高薪轻松的工作都很有可能是林庭风介绍的,心里又有一些烦恼。
张素素放松地一笑,随即又责怪道:“赚了钱又不能这样瞎花啊,一件衣服四千,够我买一年的衣服了。”她轻轻地捶打着女儿的肩膀,内心的快乐却无法用语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