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琴给胖大姐去电话,说是晚上不准备饭食,她请客吃饭。然而事情有了新的发展。傍晚下班后,她乘坐电梯到达负二层。
复活墙女子医院负二层是太平间。电梯的门打开,映入她眼睛的便是太平间接待站。接待站有两位向导一样的老护士。旁边是休息区。休息区里人声噪杂,乱哄哄,嚎啕大哭声,抽泣声,埋怨声,自责声,安慰声。生离死别的悲痛,令休息区成为人类的心肝肺。
她走出电梯,一名老护士万分严肃地上前问她,“请问能够帮上什么吗?”
她的灵魂受到休息区的震动,张开嘴,空白的脑海忘了从何说起。这时旁边的另一座电梯响了,从里面推出一辆手推车,上面躺着死人。即使用床单盖得严严实实,她还是感触到那是一具尸体。紧跟着手推车从电梯出来的是一大伙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哭拉着脸。手推车引领着这伙人向入殓区走去。
老护士的呼吸如云腾,话语如雾绕,在她脑海中纠缠,她震荡的意识也听不清。看到刚下来的这伙人走向入殓,她下意识的转过来,这么说这一侧真是冰冻区,如电影里演的,死人被扒光了衣服,藏入像抽屉一样的冰柜里,不知在等待着怎样的处理。
在她的意识受到震荡过程中,那名老护士在她面前重复问了不下五次。直到屁股被身后出来的手推车撞着,她才清醒过来。
老护士清楚她是被吓懵了,既没有宽慰她,也没有叫醒她,倒是一副耐心的样子在她耳边重复着同一句客气话。
“对不起。”身后推着死人的护士向她道歉。
她看到这个护士是独自一人推着死人,走向了冷冻区。
“小姑娘,你也看到了,你的左手是入殓区,右手是冷冻区,正前方是休息区。来回观望了一趟,请问我能够帮上你什么?”
这时,她才看清楚面前的老护士,虽然不像是守护地狱的凶神,到有一副阳气旺盛的恶煞面容,担当太平间的门神,再合适不过。
她向旁边退了两步,生怕再次被死人的推车撞着。老护士步步紧跟地守着她。
她挥挥手,示意老护士自己有悄悄话要耳语。
老护士将为丝不动的严肃面容放在吴琴嘴边,“大妈,我不是来偷尸体的,没必要这样紧跟着我吧。”
“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刚才分明被吓着了,我关心你,你却这样认为我。”老护士生气地呢喃着。
休息区的一个年轻男人嚎啕大哭高叫着奶奶,几个亲人也按捺不住他的伤心欲绝。
“隔代还如此亲的,真是少见了。”吴琴啧啧称赞。
“你是来参观的,姑娘?!”老护士吃惊地问。
“大妈,你这眼神分明是说,小姑娘的阳气没有你的旺盛。来此地真是咄咄怪事。”
“爱干啥干啥,指示牌清清楚楚,千万别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我还得找人将你抬出去。”
“不会烙下精神后遗症吧?”吴琴佯装惊怕地问。
“人怕人的尸体才是天大的怪事。而那些人都是怪胎。”老护士说着狠话。
“所以说嘛,我是来享受入殓的。”
“什么?!”
“入殓仪式,入殓仪式。”吴琴微微笑着。“说实在的,大妈真像门神。”
“那是自然,秦叔宝尉迟敬德也没有大妈这般坦坦荡荡清心寡欲。”老护士也背对着休息区笑了。“紧张的气愤也缓和了。话说回来,你的什么人是在入殓,还是在殡仪区?”
“第九入殓区的入殓师是我的胖大姐。”
“第九区的入殓师是胖乎乎的,今天刚从中心医院转过来上班。女入殓师真难得。我有个表亲在冷冻区里上班。你的胖大姐要是婚姻没有着落,没准他俩可以试试。”老护士突然有了一副拉家常的样子要继续谈下去。
“啊?!——对对对,胖大姐正在为婚姻苦恼呢。大妈既然主动提出来了,一定是见过胖大姐了,对她的第一印象还可以。但是,我总得代表胖大姐见识见识你的表亲吧,不然待会儿我也无从形容呀。”吴琴狡猾地说。
“那我现在就领你去。”
“冷冻区不会禁止参观吧。”
“有几个胆囊膨胀,胆汁分泌旺盛的去那种地方参观。”
“既然不禁止,就不耽误大妈了。你的表亲是第几区?”
“第六区负责人。”
“69式,太极双鱼般完美。”吴琴笑着对大妈说。
“八字才一撇,你就八卦。真是羡慕年轻人。”老护士回以微笑。
是因为自己在大医院这种处理逝者遗体的地方,感受到了人类特有的情意,从而不再恐慌陌生人的遗体吗?吴琴想。正是因为自己感触着遗属的悲情,老护士的温情,才有了信心去面对那些冰凉的尸体。即使她与生俱来不畏惧胆寒死人,太平间这种地方多少还是令她悚然。好在被人间温情的熏陶,她享受君子坦荡荡这种情怀。何况,眼下自己要撮合胖大姐的姻缘,而且,一定要成就胖大姐的婚恋情缘。既然是逆转,就从扭转人们对丧门星固有的晦气观念开始。她要凭借自己内心已经苏醒,难以言说的强大力量,来证明丧门星并非彻头彻尾的邪乎,任何人也不留情面的恶意。
被专家团队与高科技医疗设备判处死刑的那位大姐,自己不也是预知她还有半个世纪的寿命吗。吴琴开始相信自己的正能量,正在以特殊的方式拯救身边所熟知的人。这种说不上的强大正能量来自哪里,她说不上来,或许是邪恶外星意识体自身的免疫意识,或许就单单是自己的所愿。眼下,她所愿的就是自己能够相中太平间冷冻区第六区的负责人,从而为胖大姐的姻缘尽一份绵薄之力。
走到第六区门前,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耳朵贴在门缝上一听,里面分明有人在咕哝着什么话。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而不是两个人的对话。
难不成,这个家伙有着自语的职业病。吴琴想。
这时,身后有一辆推着逝者的护士来到。
“请问,里面就一个工作人员吗?”吴琴低声问护士。
“是呀。平常就一个人。如果下达了火化名单的话,入殓区那边会过来入殓师。”护士说。“你打听这个干吗?”
“我呀,我是看到我这个亲戚独自在里面自言自语着-------”
“他可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逝者说话。”护士说。
“对死尸说话?!”
“那有什么不可。我一路上就对推车上的他说着心里话。‘你一路走好,到了那边忘却尘世的一切烦恼,干干净净的面对来世,’等等。将面前的每一位逝者当做一位深受人们敬仰的人来看待,自己心里不胆怯了,身心也更坦荡了,有着自以为傲的超人感觉。要不你也推一段试试。”护士挺客气地说。
“不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面对着一个逝者,而我的亲戚可是面对一屋子-----”
“什么一屋子。躺在了里面,都是从零开始,同样的归宿,同样的奔赴来世。人只有躺下了,身体冰凉了,才是人人平等,进入了大公大同。不能对活人说的话,对逝者说,也是很好的靠谱倾诉。你悠着吧,我忙去了。”护士说。
“啊,看来没有差工作,只有恶劣之心情。会调解自己的心情了,什么工作都能够胜任。佩服,佩服。”吴琴对自己说。
她缓缓推开门,看到这个男人背对着门坐在一张大长桌上,面前应该放着一本书。悄无声息走近了,她听明白也看明白了,男人在对逝者念《圣经》。
“念吧,我也不打扰你了,念完应该是你下班的时间。”吴琴在心里说。数着冰冻逝者的抽屉数目,她的心加快着跳动。回头看见男人全神贯注与字里行间,她走到抽屉前,看着挂在抽屉上的名片。每一张名片只记录着逝者的编号,看不到一丝身份证信息。当然,她确信里面均是女性。
男人的声音停止了,她居然没有察觉到,继续探查着什么。男人惊奇地目光留在她身上——一个穿粉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在这种境地搜寻什么。更令男人不能接受的是,女孩艳丽的衣服与她的胆量毫不相衬。
“请问,你选中哪一部书了?”男人问奇怪的即像天使又如无常的女孩。
女孩转身面对着他,身上透着无畏令人敬仰。
“选书。啊哦,每一个人都一步好书。我懂。你问我选中了哪一部,我确实要从这里带走一部,总不能白来一趟。”吴琴成竹在胸胜券在握道。“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因为,你我之间还存在一些小问题。”
“乖乖,你要她为某位故去的亲人结鬼亲吗?”男人问。
“结鬼亲?这么说可以从这里选一位?难道医院允许这种行为?”
“你不是来为某位故人结鬼亲的。那你刚才翻看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吴琴用命令的口气郑重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们都是活着没有亲人,死后没有祖坟的孤魂野鬼。成就了鬼亲,不也是让孤魂野鬼有了家的归宿吗。你将需要的年龄段告诉我,我打开一些让你瞧瞧面相。选中了,上报到负二层档案科,相关人员就会尽快安排入殓,如果认领者愿意,也可以举行吊唁的殡仪。一般都是省去殡仪,直接带走骨灰,安葬入祖坟的。”
“请问你成家了吗?”吴琴忍住腹中的欢笑,一本正经地问面前的中年男子。
“没有。”
“是离婚了?”
“离婚了。”
“孩子归谁?”
“没有孩子。”
“老哥,就你这不惑之年。还不着急。”
“没有缘分,急也无用,索性不急。”
“这么说,你打算孤老?”
“四十岁以上,无儿无女的单身男人是可以到福利院领养孩子的。话说回来,既然给不了孩子健全的家庭,就不领养了。”
“这就好办了。”吴琴说。“但凡有点权力的,都有着公饱私囊的欲望。老哥为何不趁自己在其位的时候,为自己选一位面相天仙的逝者,全当是已逝的老婆,葬入祖坟。这样万一自己孤老而终,也无后顾之忧。”
“你,你这丫头------”
吴琴不容男人插嘴,继续道,“人家皇帝老儿的权利总比你大吧,不也健在的时候就着手自己的陵寝了。”
“你这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面前的圣经,你敢对着圣经说粗话?”
“你这丫头,居然说话如此刻薄------”
“什么丫头。我嫁人了。”
“啊哦,嫁人了。我看顶多也就二十岁,真够放肆的。不放肆也不会嫁人。真应了那句话,‘少女开怀不知轻重。’”
“所以,我怀孕了。”吴琴笑道。
“说吧。来此天堂口有何贵干?”
“选书呀。我真是来选书的。”
“那么吧需要的年龄段告诉我,说不定没有合适的。”
“有,一定有。”
“丫头,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要说的都说完,我好应对。念完圣经,就是我下班的时间,加班费你出呀?”
“老哥,你为什么选择基督教,而非佛教?要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
“圣经更人性化。读者能够听懂,旁人也能够听懂。基督教就一部正统经典《圣经》,佛教的,说白了,自古就没有深入民心。只是皇权用来驭民的另一种手段罢了。好了,我锁门呀。”
“老哥,你现在已经非常危险了。”吴琴说。
“我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中年危机。”
“你已经深陷千万行列,而我能够救你于水火。”
“什么千万行列?”
“中国光棍已经突破一千五百万。剩女只有两百万。如果老哥身在豪门,小妹倒是不操心了。偏偏你只是个工薪阶层。要想冲出一千五百万的光棍阵容,身单力薄的你谈何容易呀。好在,你这部书我已经代替某人预定终身了。”
“我没有听错吗,素不相识的你将我许配给了某个女人?”
“那当然,相亲还不就是女人相男人。一个女人相八个男人。没办法,重男轻女的封建时代造就了男性在婚姻方面的劣势。要不老哥到俄罗斯娶亲。人家那里是女性人口高于男性人口。”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不认识呀,你这么热情------”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吴琴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开门,一见钟情。”
胖大姐推开冷冻区第六区的门,紧张而兴奋的丧门星突然坠入时间裂缝中。正因为时间裂缝非常短暂,即使她从时间裂缝中走一遭,身边的人依然察觉不到她的位移。就连她自己也无从察觉,而是认定自己的视觉与大脑意识有了神仙一般的苏醒超越。丧门星与天狼星不同,丧门星苏醒的是强大的意识,而非质量。是丧门星的强大意识将自身带入时间裂缝中,并非像天狼星那般以自身的星体质量在行星上压迫出时间裂缝来。这就是为何天狼星进出并利用时间裂缝时,周围的人类建筑物没有发生震动。丧门星强大的意识体拉动抽取着周围的时间,将一秒钟的时间条分缕析成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或者百万分之一。如雨丝的一秒钟时间被她的强大意识体分裂为百万分的细小雨珠。原本一秒钟是人的意识能够分辨的最小时间,而丧门星的意识体将其更为细微化,强大的意识体插入时间裂缝中,周围的人类建筑物便发生了六级地震一般的震动。天狼星的质量相对于地球来说是恒定的。丧门星觉醒的意识体是意识能量的急剧膨胀。能量拉动质量,建筑物便发生了震动,如同核聚变。丧门星的意识体在时间裂缝中的停留也只是人类时钟的一秒钟时间内。倘若她在时间裂缝中停留人类时钟的一分钟,将会发生什么呢?人们一秒钟阅读一个四字成语。时间裂缝中的丧门星至少可以阅读四万字。人类时钟的一分钟后,时间裂缝中的丧门星最少阅读完二百四十万字的书。倘若她在时间裂缝中一直待下去,比如人类时钟的上百成千个小时,她便处理完人类所有的信息,从而改变人类大众的固有意识,可以使人类的所有俗众不再喜欢金钱,逆转俗众的时尚潮流也是轻而易举。进入时间裂缝,只是能量拉动质量的相对轻微的震动;在时间裂缝中一直停留下去,就不是身边一对男女的意识会被她改变,她将拉动整个人类的意识,从而改变人类成型的意识。
时间裂缝中的丧门星可以看到室内灯光的流动穿梭,被物体反射折射。她的意识还在加速,流动的灯光被分裂成银针一样的穿梭。当她的意识超越了光速,比真空还要空洞的光在她眼中成为了金色的同颗粒的尘埃,光的流动穿梭成为了静止。她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光芒是胖大姐与那个男人相撞的眼神,深入了彼此的内心,内心中有一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丝弦。丝弦被异性的眼神撩动,使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分泌出一种兴奋因子,兴奋因子相互粘合,挥发出这对异性同气相求的气味。男人与女人的一见钟情便如此产生了,只发生在千万分之一秒,超越了光速。传说,事物一旦超越了光速,时间便发生了倒流,看来确实如此,异性一见钟情产生的能量造成的**结果,不就是改变时间的新生命的开始吗。人类进化之所以伴随着每一代人发生,因为人类的繁衍是对时间的超越。
大连发生的六级地震只持续了一秒钟,震源在复活墙女子医院太平间,好在没有对市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真是非同凡响的心动。
“是地震吗?”吴琴问含情脉脉的两位朋友。看到他俩用传神的眼光欣赏着彼此,连地震也震不醒,吴琴大声说道,“老哥这位是我的胖大姐。胖大姐,这位老哥是我的朋友。”
“我们认识。”男人欣赏着胖大姐,回答吴琴。
“熟透了。”胖大姐心有灵犀地应和陌生男人的话。
“今晚的约会你真准时。”男人对胖大姐说着,走过去牵上手,向门外走去。
“小妹,走的时候,将你老哥的门锁上。”胖大姐偕同着男人,头也不回地对吴琴撂出这句告别。
“什么,他俩认识?!已经有了预定的约会时间?!我算什么呀。真是重色轻友的一对。”吴琴自言自语着,精神恍惚。听见胖大姐在门外一声惨叫,刚刚走出去的老哥破门而入,像是被什么丢了进来,落在大长桌上,嘴中喷出鲜血。
薛康先于胖大姐到达第六区,吴琴明白了,是丈夫对老哥下的毒手。
“你怀着我的孩子,却来到太平间,你应该清楚你的这种毫无顾忌的举动,在我们的故乡会被视为多大的晦气。”薛康愤怒地对吴琴说。
吴琴走到老哥跟前,将受到重伤的老哥扶起来。胖大姐出现在薛康身后,接受着吴琴传递过来的眼神,三步并作两步向他俩走去,被愤怒的薛康一挥胳膊撞在冷冻抽屉上。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吴琴通过时间裂缝位移到薛康身边,令胖大姐与老哥万分吃惊。又是一次一秒钟六级地震。
不由分说的薛康一怒之下变成狼人,“我们的乡村已经被你这个丧门星毁了。我不允许你毁了我的孩子。”
“上帝呀,你被颠覆了!”看到薛康的巨变,老哥震惊地自言自语。胖大姐爬到他身边,彼此相互搀扶着。“看来,你之前也没有目睹过此种壮观。”
“现在你我最好屏息静气。没看到小妹在尽力守护我们吗。”胖大姐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狼人,低声对老哥嘱咐着。他俩早已忘记了自身剧烈的疼痛。
“你犯不着对他俩动手,他们是无辜的,也是我们在大连的亲人。”吴琴申诉着。
“我们的命运中还会有亲人吗?”狼人一拳打在地板上,所有的瓷砖开裂,冷冻的抽盒伸出来,露出一个个装着尸体的塑料袋。气愤的狼人对着地面再回击一拳,所有的抽盒回到抽屉里。
“看来你不相信我们会逆转命运。我明白了,你的身心彻底被天狼星感染了。它确实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抗拒不过它。还是做个了断吧,杀了我。我不愿意再看到亲朋的死亡。”
“我要保护我的孩子,我要成为伟大的父亲。”狼人将手放在吴琴肚子上。
“你我心知肚明,孩子不会降生。每个人都想好好活下去,但是我们的命确实错了。真是生不逢时呀。随我回家吧,我与烈火金刚约好了,将我们的命运交于最高科研。”吴琴注视着狼人的瞳仁,进入时间裂缝中,用强大的意念告诉薛康。地震再次发生。
“任何人也控制不了猎户。狼性是不受人类驯服的。”狼人对吴琴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胖大姐已经深受重伤急需医救。”吴琴对狼人说。
“我要杀了他俩。”
“如果你杀了他俩,我在你面前自杀。”吴琴说。
听到丧门星要自杀,狼人立刻变回人形。
“我们回家。”薛康对吴琴说,用邪恶的眼神瞥了胖大姐与老哥一眼。
天狼星是不允许丧门星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