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仙眼瞬间就变成一支淡金色的簪子,别在凤含墨色的发髻上。
如果在唤仙眼中所见一切的事情都是真的,凤含就开始担心了。
原本长咕飞升一事,本就跟将月旧没有半点关系嘛。
凤含开始感到忐忑不安,五天后就是长咕飞升的日子。
越想越是焦虑不安了,凤含真的不想将月旧出事。
军营中,凤含冷眼一扫,始终没有看到将月旧。
在另外第二排白色的帐营中,凤含不小心撞到了将月旧。
被将月旧蓦然扶住她了,对上他邪魅一笑的那一瞬间。
从来没有见过凤含如此慌慌张张的样子。
可能她就是在黑压压的将士们中,找不到自已的缘故喽。
凤含又不能把在唤仙眼中看到的事情,逐一说了出来。
怕将月旧受到牵连,所以凤含只能委婉道:“有了你的丹药后,长咕飞升一事。我就不怕了,这番前来军营就是为了答谢你。”
答谢,总得有一分礼物嘛。
凤含极少有着其他精致的首饰。
思来想去,只有唤仙眼变成的一支簪子在手。
如今,只能借花献佛了。
凤含伸手把那支簪子取了下来,那一缕墨色的发丝披散下来嘛。
果断把它塞在他的手中,只道:“这一支簪子,送给你。”
作为谢礼,只是为了圆谎。
急急忙忙中,凤含真的没有备好其它的礼物。
唤仙眼是仙家的东西,只有仙力才能打开它。
将月旧是一只妖猫,断然是不可能打开它的。
妖力只会让唤仙眼一直沉睡,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它了。
“你送簪子给我?”
将月旧半信半疑道,对上凤含投来肯定的眸色后。
他只能将着唤仙眼收了起来,小心翼翼把它保管好。
下意识间,将月旧伸手抚摸了那张凤牌。
这么多天以来,他只把凤牌系在自已的玉带间上。
将月旧偶尔把凤牌拿出来看看,舍不得把它弄丢了。
“我听说五日后,就是妖君要去唤祭台,等着一把妖剑问世了。”
五日后,妖君要去城月间,在唤祭台上,等着妖剑的出现。
那个台眼中,每到万年后,就会吸取一些天地之间的戾气。
从而引动天雷,然后使得那些戾气凝聚成一把妖剑。
而妖剑究竟能不能成功铸成,还得要看运气了。
城月间离着城军的军营最近,所以凤含能够推测出半庭新会暗中使了奸计。
如此一个良机,半庭新怎么会错过它?
“没错,的确有此事。”
将月旧如实相告,每次妖君去等妖剑出世。
他都会让自已派了一批英勇善战的将士,前去保护他的安全了。
每次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在唤祭台外,守着大门。
不能跟妖君进去台眼前,怕他们身上的妖力过重。
使得台眼的戾气不浓,而导致铸剑不成了。
铸剑一事,历来被妖君看得很重。
容不得出了半点差错,妖君怕那把妖剑准备到手了,突然间它又自毁。
“那你小心半庭新,他会在这个时候陷害你谋反。”
凤含小心叮嘱道,就希望将月旧能够在当天,也就是长咕历劫的那一天。
他能够专心弄着自已的事情,不要过去为了长咕挡下那四十道天雷之刑。
这个,本不应该是将月旧承受的天罚。
将月旧的确觉得军中那两个被寒沉收买的妖将,近日行事有点鬼鬼祟祟了。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鬼二的法眼嘛。
“或许,半庭新正有此意。”
也对!在妖界中,除了半庭新外,就没有其他的兄弟可以对自已痛下杀手了。
至于琴辛嘛,最是不喜欢跟哥哥们反目为仇。
因为妖君之位对她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了。
凤含的冷眸一敛,或许是自已想多了。
将月旧何愁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在城军的军营中,凤含转了一圈后,就独自回去将府。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四天,直至第五天后。
天空阴沉得很,凤含很早就起来了。
因为是长咕历劫之日,不能容得半点差错嘛。
黑压压的天空中,似乎暗藏着四十道天雷在蠢蠢欲动。
凤含在将府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长咕。
难道他想去一个荒无人烟之地,默默承受着这四十道天雷吗?
这点,凤含绝对不允许了。
长咕会承受不住天雷了。
将月旧嘛,肯定是忙于去保护妖君了。
所以将府中,除了一些眉目清秀的侍女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咕咕,哪里去了?
凤含几乎把妖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也没有找到长咕。
离着长咕即将要历劫的时间,已然不多。
凤含心中蓦然感到忐忑不安,换做自已历劫,却也不是这般焦虑的心情。
煎熬!
蓦然一个熟悉又血腥的地方,闪过凤含的脑海中。
好像是西南一隅,对了。
那个戾气愈重的地方,经常有不少的大妖命丧在那里。
凤含想起自已曾经带着长咕去过那里。
凤含恍然大悟,就往着西南一隅的方向走去。
或许,长咕可以就在那里。
西南一隅的天空沉甸甸,似乎聚集所有的黑云和闪电在那一块天空上。
西南一隅,天空早已像是被泼了油墨一样。
黑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开始压抑起来了。
似乎伸出手来,就能沾了一手的墨水。
凤含望着那个冰冷孤寂的背影。
这些天跟长咕朝夕相处,自然认得出他的背影。
好像是多了一分坚毅在内。
长咕可能想凭着自已一己之力,去承受这四十道天雷嘛。
咕咕。
那一道天雷在短短之间,就朝着长咕的方向劈了过来。
凤含扑向了他,用着自已的躯体想去挡了这道天雷。
但凤含紧紧皱了眉头时,却没有发现天雷落在自已的身上。
想起唤仙眼的那一幕,凤含紧张得睁开了眼睛。
结界!
凤含蓦然站了起来,被一个结界牢牢把她和长咕护在中心。
而将月旧却被天雷重击了,就单膝跪在地面上。
背后那种隐隐剧痛蔓延全身,将月旧的嘴角上仍旧保持着一抹难得的笑意。
或许,只有长咕没事,凤含就不会如此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