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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去

小七的遗书看得卢卡和阿历克斯心中发堵。

“X教授太过分了,竟然把小七独自留在这里,而且到现在也没回来。”卢卡忿忿不平地说。

“也不能全怪他,这是大灾变造成的无数悲剧中的一个罢了,你还是见识得少了。况且,我猜分别几十年后,那个X教授就能猜到小七的结局了。”阿历克斯说。

“那他还不是无动于衷吗?”

“你这样就过于苛责了。有时候,死者一方安息了就一了百了,而生者却始终会承受煎熬。”阿历克斯摇摇头,似乎想摆脱什么回忆。

卢卡从骸骨身上,将项链摘下来。项链上的吊坠也是一个小相框。它可以打开,里面是一张小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咧嘴笑得非常开心的男孩,亲昵地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

“我觉得,他长得和你非常像。卢卡,你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克隆体?”阿历克斯看看照片,又看看卢卡。

“他是人类,而我是个亚人。怎么可能呢。”卢卡下意识摸摸耳朵。

“可惜他是用基因崩解药剂自杀的。”阿历克斯看着骸骨手边的针管,“不然就能把你俩的DNA比照一下了。”

“没有必要,我不在意这个,还是让他安息吧,可怜的小七。”卢卡将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

【谢谢你。】卢卡似乎听到空气中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嗯?阿历克斯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们帮他把棺材钉上吧。显然,自杀的人是没法给自己钉上棺材的。不过有件事情应该清楚了。”

“什么事情?”

“那个哔哔小子,那玩意一定是这位七号实验体小朋友,给你留下的遗产。所以你完成他的委托,也没什么毛病。”

“是啊,X教授我是一定要找到的,然后再往他鼻子上狠狠揍一拳。”卢卡挥舞一下拳头。

“噗,那简直超额完成委托了。不过你可不要小瞧了你手上的哔哔小子。那可是经过X教授魔改过的玩。我就说它的画风和其他的哔哔小子不太一样。说不好这可能是一件传奇物品。”阿历克斯看着哔哔小子啧啧舌头。

“是吗?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还不够特别?我猜里面装配了一个完整的人工智能人格呢。”

阿历克斯在房间里又转了几圈:

“你的弹弓也应该是小七的。我之前没注意到,那个弹弓是用凯夫拉工程机甲做的手柄,高弹玻璃纤维做的弹射器。妈的,什么连儿童玩具也要弄得这么凶残?”阿历克斯拿着卢卡的弹弓看看又放回去。

“那些是什么材料?”

“是制作歼灭者机器人的防弹护甲和联动带需要的材料。你可以理解成,X博士拿歼星舰上的材料给小七做了一个弹弓。”

卢卡听完,将弹弓往腰带上插得更紧了。这下好了,如果远程没打中,近战还可以拿它敲人脑壳。

随后他们继续搜了一下,发现了一把.44马格南左轮手枪,以及子弹若干。

“嚯~这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我没法理解这些在卧室里放军火的家伙。”

阿历克斯摩挲着散发着银色光泽的枪身。这把枪快赶上他身高的一半了。

“你又用不了它。枪的后坐力会把你崩飞的。”卢卡暗自觉得好笑。

“切,你懂什么,你没听说过第三人称腰射视角么?真正的神枪手是从来不屑于开镜瞄准的。”

(这就是你开挂的理由?)

卢卡不再和他争辩,两人离开了卧室。

经过门口的时候,卢卡再次感到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在客厅里,一个男人单膝跪地摸着男孩的头,而男孩在抹眼泪。

随后男人转身离开,而男孩在门口探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教授,请早点回来……】

这句话如同一声叹息,穿越了两个多世纪的时空,最终落到卢卡的耳朵里。

“卢卡?你怎么停下了?”

“我刚才又听到的什么声音。”卢卡有些迟疑。

“吓?你不会有神秘学天赋吧?开玩笑吧?那帮据称能追索时空的家伙,能回溯一个月不得了了。你一下子回溯200年是要上天吗?

你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走吧,我们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阿历克斯跳上卢卡的头,安抚了几下。

它们再次经过自动贩售机旁。自动贩售机发出一阵剧烈地抖动,内部传来机械轮毂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它憋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想要发泄一样。

“唉,贩售机,行了。你的使命也结束了,请关机吧。”卢卡对着贩售机说。

“不!监督,不要!我还可以陪你聊天,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不要让我住嘴,我还有217354个笑话没讲呢——不!”贩售机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内部的轰鸣声也停下了。

“唉,它也是一台可怜的机器。”阿历克斯难得为贩售机说了一句。

走到门口时,卢卡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下,一滴泪水夺眶而出。

“诶?我怎么哭了?我应该没伤心到要哭出来啊……”卢卡有些困惑。

阿历克斯将这话,看成是卢卡的辩解,轻叹了一口气。

……

他们回到工作区。在经过那一墙显示屏的时候,卢卡的哔哔小子突然滴了一声。

“嗯?”

【警告,淡水储备严重不足。】

“这是怎么了?”卢卡问阿历克斯。

阿历克斯去操作台鼓捣了一通。

“好吧。卢卡,你的出生地面临着严峻危机。”

“怎么了?”

“这艘生物圈3号你知道吧?它虽然可以循环使用水,但还时不时需要淡化海水进行补充。

而人类至上教团50年前来这里,重启了所有设备。可是他们不断地把产出拿走,却从来不知道补充。

蔬菜水果肉类什么的,都是富含水分的东西,因此这艘船上可供循环的水越来越少了。”

“不是有海水淡化装置吗?它坏了吗?”

“不是坏没坏的问题。问题是这艘船,它现在不在海上啊……”阿历克斯揉揉眼睛。

“不在海上?!我们这里不是海上都市吗?”

“唉,卢卡,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吧。”阿列克斯说道。

资料卡:

【魔人蜘蛛:

废土上的顶级掠食者之一,其杀伤力直逼红阶超凡生物。

好在它们只会待在自己结网的范围内,不会主动攻击。

作为昆虫,魔人蜘蛛本身具有繁殖能力。其遗传性状颇为稳定,几乎都是从蛛背上生长出人形的疣。

这与废土中,长相千奇百怪的鼠类合成兽有着极大的不同。

因此,一些人产生了对魔人蜘蛛的宗教崇拜,认为蛛人是邪神犹格索托斯的眷属。

而魔人蜘蛛回应它信徒的唯一方法,就是欣然吃掉他们。

——《神奇动物在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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