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被内侍从兵部拉到一处偏殿,这位兵部左侍郎一脸懵逼,唐王朱器墭,太仆寺卿毕自严,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魏忠贤也随后赶到。
“魏公公,有甚么事叫吾等前来?”王在晋拱手施礼道。
“陛下叫咱家给各位大人说上一声,咱四人组成一个巡查组,王侍郎为首,好好清洗一下赵南星这帮子卫道士背后的网络。咱家会让各地的桩子提供辅助。唐王殿下是咨政院的调查,毕大人有理财之能,负责查账,各地的宝和店会为大人提供人手。今个儿,咱先从京城查起。”魏忠贤笑道。
“不知公公可有查实的线索?”王在晋道。
魏忠贤拍了拍手,几个番子将一个特大号木箱推来。魏忠贤将箱子打开,指着里头的册子对几人道:“这是顺藤摸瓜从姓赵的手里挖出的票据和书信,还有他的口供。咱就从这儿开察吧!诸位大人。”
“本官谢过公公了。”王在晋将最上面的一张信纸拿来细看起来。
……
“高大人,证据确凿,请跟刘某走上一趟!”刘百户,现在成了刘千户,他跟着朱由校在辽东打了一仗,马上鸡犬升了天,现在,他负责收拾在京的“赵党”。
“狗贼!汝残害忠良,不得好死!”高攀龙站在门外,厉声骂道,那样子,正气凛然,大义凛然,仿佛真是正人受黑暗迫害了一般,让人不觉心生同情。
“刘某死不死,可不是你高大人说了算,高攀龙,伙同赵南星,打击贤良,迫害乡民,贪脏枉法,左右,给我拿下!”刘千户一声令下,一边身着飞鱼服的力士立刻把这位道学家给摁在柱子上,其他锦衣卫冲进高府,逮捕其家眷,抄家,清点,报数。而后几个声音大的力士,一人一个铁皮喇叭,沿街吼道:“光禄寺丞高攀龙,家中抄银一百三十余万两……”
……
“王公公,咱们,是天子家奴,勾结外臣,可是重罪啊!”魏朝慢慢的走到王安旁道。
“事己至此,老奴我,也没甚么想说的了,只怪我,识人不明,深负于皇恩啊!”王安苦笑道。
“陛下的意思,你去伺候太后罢!其他人,都要立一立家规,你……看着办。”魏朝说着,将笔墨纸砚交给王安。
“老奴王安,谢陛下!”王安面朝乾清宫涕拜道。
……
“汪大人,你连功名都没没,竟然能混上中书舍人,我田尔耕,服!”田尔耕讥讽道。
“哈!你姓田的算什么?一条狗而己,也只配,给我这种将进大牢的废人面前吠上两声了。”汪文言回讽道。
“对,我姓田的就是一条狗,因为我锦衣卫,是天子鹰犬,所以,我不但是条狗,还是只鹰!陛下让我咬谁,我就咬谁,可你汪文言呢?也是条狗,商人的狗而已,连牙都没!左右,让他进诏狱,见识见识咱锦衣卫的硬菜,省的汪大人说咱招待不周。”田尔耕冷笑道。
“喏!”
……
翌日,朝会,文官一下少了一截儿,昨晚上四九城鸡飞狗跳,害得许多屁股不干净的官员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就有缇骑冲进来。早上眼睁开,脸上多了俩黑圈,看起来颇为滑稽。
早朝什么事儿也没有,各位大人们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下了朝,朱由校来到文华殿,跟方从哲,孙承宗碰了个头,礼毕后,方从哲向朱由校道:“陛下,今缉查官员甚众,六部内阁官员缺稀,望陛下增补。”
“方阁老,缺哪些官员?”朱由校问道。
“七卿之中,除了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左都御史外,都为空置。”方从哲尴尬道。
“呃……”朱由校也感到一阵阵蛋疼,七卿里头四个没有,缺的人不是因老致仕就是进诏狱休养,必须马上补人!
“两位爱卿有什么好人选,儿都可报上来。咱先推礼部。”朱由校干咳了一声后道。
方从哲想了一会儿,道:“臣推礼部侍郎徐光启,此人德行极佳,兼之本为礼部之官,臣愚见,以为此人可为礼部尚书。望陛下明查”
原来老徐在这儿蹲着!朱由校暗道。徐光启是明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更重要的是,他是西学派人物,擢升了这位,很快就会引来一大批懂西学的技术人才,当然,这位还会种土豆,这也是个原因。
孙承宗推的是左光斗,东林神剑还是拉倒吧,这位人品可以,威力过剩。
“那就徐光启!传旨,命徐光启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朱由校定了调子,下面的中书舍人们赶紧拟旨,送至司礼监用印。
“再推户部!”朱由校道。
方从哲推了郭厚允,孙承宗推袁应泰,朱由校选定了袁应泰,这位在辽东管军需,熊廷弼在奏章户屡称其能,朱由校就定了他,辽东经略换上了毕自严的兄弟毕自肃。
“工部尚书,爱卿有何人选?”朱由校道。
“臣举李标!”方从哲道。
“臣举成基命!”孙承宗又推了一个东林温和派代表。
“用李标!”朱由校选了这个无党派人士,用以平衡两党。
“吏部尚书,天官之责,何人可担?”朱由校道。
“臣举张鹤翔!”
“臣举李国鐠!”
孙承宗推荐了他的老乡,一个是出于同乡,再一个就是帮衬一下,引为奥援。
“就用李国鐠。”这人是也个无党派人士,吏部这个“天官”,万万要不得党争。
“以上几人与刑部尚书黄克缵,皆入内阁,以补充为阁员,以后内阁辖六部,内阁定员七人,此为朕再立之规。”
老方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