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恢复思绪的胡姬刚一抬头,就看见狐晓夭似是暧昧的垂头在太子耳边低语,片刻前理好的思绪又乱了,一张脸也气的不轻,简直是恨不得上前亲自把狐晓夭拽下来。
终于忍不住,胡姬忽然出声,将眼前突生的暧昧气氛打的一干二净,“太子殿下, 兴春被打的事情您可不能坐视不管 !!!”
狐晓夭在听到那句话,便自顾自的松开了环着的手臂,眼中含着不轻易的魅惑风情走离了案桌,清脆的声响状似云淡风轻的说道:“是啊,这兴春的事情是不能不管,否则,被冤枉了都不好说呢。”
沐啸戟感觉到那双新嫩的藕臂缓缓离开了自己的脖梁,伴随着幽幽的香气一点一点的抽离,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怅然若失,对胡姬打扰了这份气氛竟然会因此隐隐生出一丝恼羞成怒。
“胡姬,只有兴春一人说她是被狐晓夭打的,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沐啸戟一双黑到底的眸子不悦的看向胡姬,说不清楚是因为兴春的事情,还是因为刚刚被打扰了的恼怒。
胡姬面色一楞,心里暗暗想着,太子这是明显的偏心,连着两句都是问向她还有兴春,怎么都不见他问狐晓夭!!
狐晓夭见胡姬只是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的样子,便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兴春的跟前,下一秒,抬起了兴春的手臂,“这伤疤都有些微泛黄,而按照兴春说的,她是在几天前被我打的,那么,这伤痕断然不会好的这么快!”
胡姬似乎早料到狐晓夭会将她在院子里的理论再拿出来再说一遍,于是胸有成竹的将兴春的右臂拉起来,“麻烦狐姑娘你看清楚,这边的伤疤可不是什么陈年旧伤了吧!!”
狐晓夭只是淡淡一撇,不再讲话。
只见兴春的右臂泛红,几条疤痕清清楚楚的横贯过手臂,疤痕边还泛着几丝血迹。
见狐晓夭不再讲话,以为是被自己的说辞难倒了,胡姬不禁扬高了嘴脸,一副得意洋洋的看着扔在书案前的沐啸戟,朗声道:“太子殿下,既然狐姑娘都不再狡辩了,您看,这一回该怎么赔偿兴春这丫头!!”
沐啸戟闻言不再开口,处罚狐晓夭!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不乐意啊……
见太子殿下只管皱眉,胡姬简直是恨得咬牙,然后又迫不及待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因此而偏袒狐姑娘啊……俗话说的好……”
还没等她用上一两句劝慰的话,狐晓夭就打断了她的话。
“胡姬,你可不要冤枉我,你瞧瞧,这是什么?”只见狐晓夭淡定的抬起兴春的右臂,只见伤疤血迹间有一处金粉,煞是奇怪。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狐姑娘,你断不要又倒打一耙!!”胡姬见她小心翼翼的从疤痕间拾起那一小堆的金粉,心生不安的出言道。
狐晓夭将那几粒金粉抖在书案上,一双眼看向沐啸戟,“要是胡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我就要提醒提醒胡姬了。”
沐啸戟疑惑的看着狐晓夭,实在不明白这些金粉怎么能证明她的清白。
狐晓夭不紧不慢的道,“这金粉是在兴春的右臂上发现的,那么,也就能说明,兴春的右臂上触目惊心的疤痕是持这金粉的人鞭打的。”
将愣在原地的兴春一把拉到书案面前,狐晓夭笑的恍若一只狐狸,“这金粉嵌入血痕里,断不可能是我栽赃陷害,而打兴春时,会遗留金粉,只有一个可能哟,那个人惯用金粉粉饰指甲,所以,在掐的过称中,才会留下这么些小小的细碎的,金粉!”
胡姬闻言一颤,几乎差点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指甲,却不料狐晓夭的动作比她更快,一只手被狐晓夭强硬地握在手里,“太子殿下是否有注意到,我从未用过这一类的粉饰,只有胡姬,用惯了金粉粉饰 ……”
“你,你,你不要信口喷人,我,我才没有去掐兴春呢,我,我对兴春那么好……”胡姬闻言急了,出口就是一阵慌乱。
沐啸戟怀疑的看向胡姬的指甲,果然,胡姬的指甲尖上盈着的是金灿灿的金粉,和桌上的近乎一模一样。
黑眸一冷,沐啸戟看向兴春,“如实跟本王说说,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你敢和胡姬一样,期满本王!”陡然升高的语调让兴春颤了颤,几乎站不稳。
“奴……奴婢,太,太子殿下,奴婢没……”她刚要开口说没有,就觉着身边的胡姬投来一阵阴鸷的眼神,前有狼后有虎,这可怎么办!!
见她慌乱的没有把话说完,狐晓夭不介意再好心的提醒提醒这个婢女,“你要知道,实话实说,太子殿下还能网开一面,要不实话实说,等一切查出来了,你可知道,下场,后果!……”
她幽幽的语气让兴春有点崩溃,几乎是溃不成军的跪在地上,不顾一旁胡姬的明示暗示,“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胡姬眼神一暗,在心里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大骂兴春,这个笨丫头,现在说出来还以为她活得了吗!
狐晓夭像是察觉到了胡姬内心的不平静,再次口气幽幽的道:“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兴春,说说看,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让你欺主罔上,联合外人来期满太子殿下的……”
后面编排的罪名,果然让兴春不禁缩了缩身子,心上是一阵拔凉,“这,这一切,全,全都是胡姬主子干的,她,她让奴婢诬陷狐姑娘您,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胡姬主子她,她,……”
还没等兴春说出个所以然,胡姬就从身侧扑了过来。 后面编排的罪名,果然让兴春不禁缩了缩身子,心上是一阵拔凉,“这,这一切,全,全都是胡姬主子干的,她,她让奴婢诬陷狐姑娘您,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胡姬主子她,她,……”
还没等兴春说出个所以然,胡姬就从身侧扑了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你主子我!!……”胡姬近乎疯狂的拽着兴春的头发,兴春吓了一跳,却不敢反抗。
狐晓夭神情自然的看着这一切,她早就知道胡姬的性格,公然说出真相,肯定会让胡姬疯狂的,那么,这一切就更加真实了,任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是胡姬做的一切,跟狐晓夭没半点关系!
真相来的这么明了,沐啸戟眸子深深的看向狐晓夭,不仅仅是因为狐晓夭的巧舌如簧,更因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揪出胡姬来,真的是深藏不露了。
“太子殿下,那么,这一切都明了了?”狐晓夭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一脸狡黠透着妖媚的表情格外惹人怜爱。
“自然!”沐啸戟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不可明说的戾气。
胡姬闻言吓得变色发白,直直与兴春一样的扑倒在地,边哭边狡辩道:“太子殿下,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是清白的,这都是狐晓夭栽赃的,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的!!”
沐啸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面不改色的唤了几个下人进来,“把胡姬拖下去把,连着兴春一起发卖了,这样期满主子的仆役,不要也罢!!”
他冷冷的声音像是对还跪在原地的兴春和胡姬判了个死刑胡姬不甘心的在大喊,像是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声音凄厉而尖的刺耳道:“狐狸精!!狐晓夭你就是只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太子,原谅我……太子……”
待到兴春和胡姬这一对主仆被拖下去了,书房才恢复了一片寂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狐晓夭脸色微怔的看向自己的手,狐狸精?这是胡姬第二次骂她是只狐狸精!
她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胡姬会这么叫她。
“太子殿下……刚刚……胡姬叫我,狐狸精?”狐晓夭小心翼翼的朝沐啸戟吐出一句话,重点,在最后的三个字,难道真的是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吗?
沐啸戟以为她被吓到了,于是面带宽慰的看着狐晓夭道:“别放在心上,胡姬最后肯定是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就会说出她是狐狸精的事实啊,狐晓夭真的是有点想要弄懂的意味了,晃了晃散乱的思绪,她垂头朝沐啸戟盈盈身,道:“太子殿下,我先告退……”
看她似乎有点恍惚的意味,沐啸戟的心上陡然生出一丝关切,“需要本王送你回屋吗?”
狐晓夭摇了摇头,声音飘渺:“不用了,多谢太子殿下好意……”那道身影独自走出书房,却最后映在了沐啸戟的眼中。 看她似乎有点恍惚的意味,沐啸戟的心上陡然生出一丝关切,“需要本王送你回屋吗?”
狐晓夭摇了摇头声音飘渺:“不用了多谢太子殿下好意……”那道身影独自走出书房,却最后映在了沐啸戟的眼中。
回了院子,她先行去洗了个手,心里排斥的很,却还是要掩饰,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她讨厌人类,这一点,除了南璃霄,谁也改变不了!
洗净了手,她就坐在院子中央发呆,石椅是冰凉的,她却觉得很舒服,平时在璃王府的时候,她这个时候一定是躲在屋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可惜,现在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暗自轻叹,她也不知道在惆怅什么……
院子周围的下人忽然躁动了起来,她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只见眼前多了一双青色的长靴,一双温润的手轻轻拍了拍石桌,抬头一看,正是之前宴上帮她说话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