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包韶红一直带在身上,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这次真是吓得不轻,香包都掉了。
弯腰刚想帮韶红捡起来,丞相又是一声呵斥:“等等!”
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啊你知道吗!
“你的香包是哪里来的?”
白丞相面露惊色,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香包,先一步抢似的将香包抓在了手里,只盯着看了两眼,手便颤抖了起来。
韶红被丞相的反应吓得不轻,奈何是母亲遗物,再害怕也得大着胆子要回来,稳了稳心神道:“此乃亡母遗物,还请丞相归还民女。”
“这是你娘给你的?”白丞相似乎忘了自己死了女儿的事情,一心钻进了香包里,像是丢了魂一般。
韶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丞相问话她也不敢撒谎,只得点头道:“是的,只不过民女没有记忆。民女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是养父母收养的民女,只是后来对民女最好的养母病逝,将这个香包交给了民女,说是在野外发现民女的时候民女身上就有这个香包。”
“既然如此,你的养父呢?”
说起养父,韶红眼里满是失望和恨意:“养父一直以来就是个赌徒,家里一直靠养母撑着,自从养母病逝之后,养父没了金钱收入,便将民女卖去了青楼。”
“青楼?”白丞相眼神闪烁,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孩子,你受苦了。”
咦,画风变了?
不应该是白丞相抓了他们所有人为他女儿报仇吗?怎么变成了怜惜韶红身世了?
别说清鸣,就连韶红也是一脸懵,不知如何作答。
“孩子,你可知道你的亲生爹娘是谁?”白丞相眼眶带泪,盯着韶红的眼睛里一片和蔼可亲。
“民女不知。”
清鸣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
韶红从小就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唯一的线索只有这个绣着“琴”字的香包,但是天底下女子名字里带有“琴”字的何其多,韶红根本无从查证。
现在突然来了个认识这个香包的人,还对着韶红如此感慨,只有一个可能——韶红的身世跟他有关。
果不其然,白丞相连连点头,将手中白香棋的尸体交给了一旁的下人:“孩子,你跟我回丞相府,我会告诉你一切。”
“丞相,民女……”
韶红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清鸣碰了碰胳膊阻止了,话锋一转道:“是,可是民女的朋友们……”
“他们杀了我女儿,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白丞相的脸色又变得狠厉了起来。
“小姐的死绝对跟我的朋友们没有关系,民女可以用性命保证,还请丞相放过他们!”说着,韶红猛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头。
韶红的动作将清鸣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韶红竟然会为了自己跪下求白丞相,一向明哲保身的韶红,为了自己居然不顾自身安危。
“韶红,你别管我,我不会有事的。”清鸣想将韶红拉起来,她却是跟铁了心似的不肯起来,两边膝盖如同黏在了地上一般,任凭清鸣拖拉硬拽都无济于事。
也不知是韶红的诚信感动了白丞相,还是白丞相也相信了清鸣几个人是无辜的,最终点了点头:“我可以不杀他们,不过他们必须回丞相府,等我查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再定他们的罪。”
“那不知丞相是打算以客人待我们,还是以囚犯待我们呢?”清鸣挑了挑眉。
“看在她的份上,老夫尚且给你们好吃好住,若是你们与小女的死没有关系,老夫自然放了你们,若是的确是你们害死了小女,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如此,那就多谢丞相了。”清鸣对着漫星楼抛了个媚眼儿,满满的小人得志。
漫星楼无奈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
回到丞相府,白丞相说出的“秘密”将韶红炸了个外焦里嫩。
虽然清鸣早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对于韶红从青楼姐妹的身份一跃变成相府小姐,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据白丞相说,当初他是先娶了韶红的母亲的,两个人是家族联姻,虽没有多大的感情,却也是相敬如宾。韶红生母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怀孕之后为了不让丈夫寂寞,便主动为丈夫纳妾,不久之后妾室也有了身孕,可谓是双喜临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韶红的母亲在临盆当夜血崩而死,而韶红也失踪了。当时丞相将相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丝毫线索,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不了了之了,所有人都认为要么是有仇家寻仇将孩子杀了,要么是府里被责罚过的下人记仇,偷偷将小姐带走藏起来报复了。
为此,白丞相还抓起来了府里所有被责罚过的下人,严刑拷打,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都没有问出丝毫线索。
而韶红身上的香包,便是她的母亲生前佩戴的,只因为是白丞相让人缝制送给她母亲的礼物,上面绣着她母亲的名字,所以她母亲格外珍惜。
只是没想到在临死之前,她将香包塞到了襁褓里的婴儿身上。
现在想想,那时候韶红的母亲应该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也知道有人会加害自己的孩子,才急中生智在韶红身上留下了信物,以便以后父女相认。
还好,现在她回来了,也算满足了她母亲的遗愿。
听完这一切的韶红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白丞相下令恢复了韶红的身份,为了隐瞒她在青楼的过往,为她改了名字,叫白韶华,对外称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
也好,至少这样韶红便能嫁一个好夫君,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了。
要说韶红的母亲是正常血崩而死,清鸣是断然不相信的。
见清鸣面带冷笑,白丞相有些不悦:“清鸣姑娘,本相虽然以客人之礼仪对待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在府里为所欲为。”白丞相面色阴鸷,父女相认本感人肺腑,却被清鸣这一声冷笑给毁了气氛。
“丞相当真以为韶红的母亲是血崩而死?又当真以为韶红是因为仇家寻仇而失踪?”
“你什么意思?”
清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果是我啊,你跟我有深仇大恨,我必定恨不得烧了你的家,杀了你全家才解恨,让你死个老婆女儿,简直让你太轻松了,毕竟你还有个老婆,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孩子。”
“你是说并非仇家寻仇?”白丞相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