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同的回答令李敬亭心中警钟大响。
“小同,你准备准备,我安排一下护都事宜,明天我们带些人一起赶往许康!”
李敬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丢下这句话就赶紧进了房间。
没一会他就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两样纸书急急往院外奔。
吾同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眼神闪了闪,低头摸了下鼻子。
她虽然有心恐吓李敬亭,让他感觉到许康的危急,但她也没骗他。
能预知未来灾难的她。
也、算是巫吧?
吾同这边彻底说服了李敬亭,心中松了一口大气。
王城这边被人救下的双生子,却遇到了麻烦。
自从被沈家二少爷的人带到沈家,易欢的身体在王城最有名大夫的调养下便渐渐大好。
只是易喜因刺穿腹部的一剑,失血过多,虽然被名医救回条性命,却整个人脸色苍白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让人感觉一不注意便会断了气。
易欢自病大好便日日守着易喜,在沈府二少的院子偏房中甚少出去。
沈思清走进偏房时便看见一身白衣的温润男子守在床边翻阅着书籍,眸光轻闪朝他走近。
“易兄。”
沈思清拉开温润男子身旁的椅子坐下,看向床上白着脸的另一个与温润男人相似的男人,关怀开口:
“令弟福大命大,病情定能好转。”
易欢放下手中书籍,转头看向身旁的白净贵气的年轻少年:“劳沈少爷费心了。”
易欢的神色很平淡,平淡的不像是在对待救命恩人。
沈思情面色不变,扫了一眼易欢手中的手淡笑开口:
“我们之前有些许误会。事实上,我这人不坏,就是心中不平时,会口不择言说些狠话。”
易欢这下转头看向了他,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若不是他在易喜清醒时问来了被救过程,心中存了疑惑,半夜悄悄藏到沈思清书房,又怎会知道沈思清的阴谋。
沈思清猜到他们和吾同有关系,准备与他们交好套出话,然后再装做站在他们这边,拿他们做为威胁吾家的把柄。
至于威胁吾家什么他还未听清便被人发现,但他也清楚知道了沈思清救他们是不怀好意。
“易兄,我好歹救了你们兄弟,算是你们兄弟的救命恩人,你对我这般冷漠,未免令人心寒啊。”
沈思清似乎脾气极好,看见易欢眼中的嘲讽也并未生气,而是眯眼淡笑。
“沈少爷,我们兄弟都是农夫,你若是要我们报恩,我们也没多大能力,只怕我们能做的,你也瞧不上。”
易欢温和出声,眉宇一片淡然。
那怕他知道面前少年要弄死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
“呵呵!易兄这话说的。”
沈思清看着易欢放在床上的书籍,眉尾轻扬笑出了声。
“易兄,今晚我们一同吃个饭,也算是我为之前的事赔礼道歉了。还有一些话,我想与你说道说道。”
沈思清说完,拍了拍易欢的肩膀,便转身出了偏房。
易欢见他离开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果然是王城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城府之深简直令人心惊,到了撕破脸的地步竟还能对我一介农夫和颜以待。”
沈思清越是对他和易喜照顾有加,便愈加证明他们的利用价值有多高。
王城吾家、王城沈家……
吾同。
“吾同……”思及心上人,易欢感觉心口堵的厉害。
这些日子从不同的侍女口中套出的话令易欢恐慌。
他从没想过吾同的身份会是这般不凡。
太师外孙女,与世子有婚约……这一件件事,都证明他们和吾同的姻缘,会如昙花一现,不复存在。
“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思及这点,易欢便心脏抽痛的厉害,感觉呼吸不畅。
可那怕知道自己和吾同无缘,他也并不想伤害吾同……
老太傅沈亦非膝下有三子二女,均已分家,只留长子沈求清一脉与他们同吃住。
身为太子太傅的沈求清膝下有三子,分别是位于军器监的长子沈思阳,身为羽林中郎将的二子沈思清,与刚成年的次子沈华。
沈求清在儿子年幼时对一众儿子管教甚严,所以他的三个儿子,除了被妻子宠溺的比较任性的沈华,都才华过人。
但自一众儿子成年开始有所作为,他除了提点警示却甚少强硬管他们。
是以虽是同住一屋檐下,一般的小事他都不会过问。
这也让身为二子的沈思清,可以在自己院中尽情谋划些不便与人知的事情。
夜晚,沈思清院中灯火通明,院中一打磨精巧的石桌上,菜肴精美,配着一玉壶的浓香佳酿,很有一番意境。
易欢看着沈思清为他倒酒,眸光微敛。
“沈少爷,待我弟弟清醒我便会带他离开,你花费在我们身上的银子,到时我会托人送到你府上。”
易欢不想欠沈思清太多人情,哪怕知道对方别有所图,他也无法忽略对方对他们的救助。
沈思清倒好了酒,才淡笑看着易欢。
“易兄,我并不缺钱,你又何必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况且,自我的人将你们从吾家派出的杀手手中救下你们时,我们的关系,便撇不清了。”
沈思清的语气很温和,听到易欢耳中却有些刺耳。
派人杀他们的,是吾同的家人。
从易喜的伤情来看便知道对方是真正的想至他们于死地。
若不是沈思清的人救下他们,他们早已不在世上了。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我能力确实有限。”
顾忌吾同,易欢不想做伤害她的事情,但沈思清终究对他有救命之恩,若是可以,他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了清他这个恩情。
沈思清见他态度缓和下来,心中有些惊讶,顿了顿看着他:“易兄,其实也不是我想利用你们做什么。”
“你也见识过吾澈的心狠手辣了,他为人高傲自负,暗中伤天害理的做了不少,可由于他的身份却从来没有人敢冒险揭发他。”
沈思清说着面上带了一丝义憤填膺:“你可知我为何花了那么大代价去调查他。我的心上人便是被他使计强抢做妾的!”
“这种人若是再不制裁,只怕往后还更蛮横专行做出一些祸害百姓的事来!”
易欢还从来不知道有这种内幕,听言面上露出惊讶:“他是这种人?”
他还不知道吾同的哥哥,行径如此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