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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溺水的鱼②

监狱自有的压迫感,让人不太舒服,逆光中的来人。李维看了两眼便底下头了。宋七微问了他什么,他什么都不想回答。最后一次见莫深堔,呵呵,这是一个好问题。

李维回想着最后见到莫深堔情形,是树木崩塌,是泥土飞溅,是一声惨叫。如果眼前这个人知道,是他杀了莫深堔,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于是他就放声笑了,宋七微看着都觉得瘆得慌,她觉得这个人肯定是有事情瞒着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和季云凡一样,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虽然这么说不太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没道理的。

感觉花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却一无所获。宋七微苦笑,好像这么多年离了他们真的是什么都做不成。为什么她只想知道莫深堔在哪,怎么就这么难呢?回到小旅馆老板娘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与之前刚搬进来时判若两人,不知道是金钱改变了她,还是时间改变了她,又或者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宋七微也对她浅浅一笑,算是回应了。过深,过浅的交情,宋七微觉得都是一种麻烦,她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是又不得不和人打交道,在这里和房东的交道,出了门小卖部的服务员,收营员,开车的司机师傅,各种各样的人,遇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宋七微会很难受,有时候她觉得每个人都存在恶意,又觉得其实大家都一样善良。

自认为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基因里有着不一样的东西,她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或许她和精神病人是一样的,只是现在她学会了隐藏,控制自己。让自己和正常人一样。宋七微这样想着。

深凡公司规模其实很小,按道理来说不值得顾以南去重视的,但是这个领导人是季云凡的话,他就不得不重视了。不为个人,就单纯真对商场,顾以南觉得季云凡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他跟苏浅不一样,他热衷于一切挑战。包括季云凡说的合作,他都很认真的在考虑。

“你的计划,我同意了。”顾以南翻出了电话簿,那边只是回了一个单音字“嗯”就挂了电话。顾以南看看手机,想着那一声冷冷淡淡的嗯,这个人是真的冷,还是装的。算了都不重要,他把手机一扔,想眯一会。估计是太累了,竟然是真的睡着了。半夜醒来的时候,窗外霓虹闪烁,这又是一个不夜城。

不会有正常的作息,累了就睡,醒来就继续嗨。没有夜晚,没有白天。顾以南有时候觉得,应该停下来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看看别人眼中的世界,但是他做不到。他停不下来,好像一停下来就是万丈深渊。什么是本来该有的样子,他也不清楚,或许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本来改有的样子。

抽屉里拿出钥匙,大步离开办公室,开着车融入这个璀璨的灯光里。在飞奔中,感受自己还活着,还存在的样子。有时候顾以南看见宋七微,就觉得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自己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被需要着。他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了,他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存在,或许真的是因为有一个人需要你,所以你就努力的活着,尽一切所能。

“kuki,kuki,你能不能稍微把你奔放不羁的作品,收起来。”郭婷婷头疼的揉揉额头,看着眼前这个三点一线的设计作品,太辣眼睛了。这是人穿的吗?

kuki拿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要不你试试?”

“砰”郭婷婷手里文件飞了出去,砸在kuki的身上。这个人就是欠扁,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公司不是设计情趣内衣的吧。还有,还有,什么叫你要不要试试?这是人话吗?郭婷婷憋了一肚子火,想骂都骂不出,最后憋一句,“尼玛的kuki。”

大家都笑了。

自从郭婷婷来之后,办公室便多了一对活宝。倩倩本来是给自己招助理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合拍,就把郭婷婷调给kuki用了。之前让kuki自己物色一个助理,老师找借口,现在倒是用得挺顺手的。

“你们悠着点。”倩倩说。办公室的气氛这么活跃,让人感觉还不错,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太多了,至少感觉这个公司有活力。宋七微现在怎样了,她不知道,也很担心。苏浅不让她去看她,倩倩只好呆在这里,挺烦躁的。

“陈总,今天是怎么了?”kuki拿着他的作品,在郭婷婷耳边悄悄说。

郭婷婷想了想说,“我今天看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哦。”kuki拖了一个长音节,还把那个衣服在郭婷婷身上比来比去,总结陈词,“身材不好。”

“我去,死kuki你说什么呢?”整个办公室又是新一轮的战场,吵吵闹闹的声音根本停不下来。倩倩揉揉眉心,也很无奈。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好几场,大家基本上都习以为常了。等安静下来了,大家又各忙各的事情了。seven工作室一直在招新人,但是有能力的人又少,所以到现在,seven工作室主流人物还不到十人,然后一人带上几个助理。

很多都是James推荐过来的,毕竟这个工作室还有他的份,他当然希望能做好,做大。seven回来的事情,他也有听说,但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最高管理人员还是倩倩。

一开始还以为是seven只想搞设计,对外的事情都让倩倩去做了。一查,发现并不是。James就有些不理解了,猜测应该是出现矛盾。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和苏浅一样,都认为倩倩可能不会归还工作室。毕竟是人家自己一步一步做出来的成绩,凭什么拱手相让。

倩倩也是合法受赠取得的,给是人情,不给也是应该的。

倩倩也是有心去培育自己的人,她不能总靠着James给工作室输送人才,这样对于以后发展不利。毕竟当初seven姐是为了打造中国的高端产品。James送过来的人虽然个个都是顶尖的人,但是还是缺少了点中国味。

估计只有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才能设计出那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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