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天的路。回京的马车上,林千在前面稳稳的驾着马。这次去燕城有太多事儿,常乐身心俱疲,不久便昏睡了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京城了。
回到京城的第一次早朝,第一封奏折,便是燕城又大捷了,仿佛是永安一直提醒着他,常乐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痴情人,本不该为红尘迷了眼。”
下朝后,常乐找了段红绳,割下了一段自己的长发,编在了一起,又磨墨潇洒地写了几个字,折好收在了信封里。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常乐并不急于寄出去,而是漫步到了究院。他想到,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改改“信鸟”。
究院的人见常乐来了连忙行了礼,问有何吩咐。常乐让他们把“信鸟”改的机灵一些,再命人重新做了一个。
常乐喜欢做事一件一件按条理来,却又趋于完整为前提,尽量做的更好,是个很慢热的人,对于俗世情感没有什么想法,但还是把信鸟寄出去了。
燕城。
永安还在帐子里忙于明日的部署,一只小东西便悄然停在了桌上。永安嘴角温柔地涟漪着一丝满足感,小心翼翼地拆开信:“愿将军信守承诺,好好护着燕城这块地,祝将军战无不胜。”又掂起那一根红绳,仿佛有千斤重,永安略微严肃的系在了头发上。平常散在腰间的头发被高高地系起,永安整个人都英气不少。
放下手中的一沓信纸,又揉皱了好几张,经过长久的思索,永安终于动了笔:“这串珠子便为信物,臣必定信守承诺,待驱蛮族出仙泽,便回京城将军府,交了印,便不在纠缠于俗世了,浪迹天涯,归隐山林。”然后把一串檀木珠子置于信内。
“殿下忘了以前,那臣便惜如今罢。”永安小声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便让“信鸟”带着东西飞了。
常乐收到信后便戴上了这串木珠赶去了将军府,对于永安的事儿他更对以前的事儿感兴趣一些。永则和古苑正在院子里,聆轩连忙去泡了壶茶恭迎常乐。
常乐道:“今天拜访二位,是想问二位一些陈年往事。”
“殿下问吧。想不到臣一把老骨头还能帮到殿下。”
“二位可记得我年幼时和永安将军有一些来往。”
永则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什么:“除殿下五岁那年赴燕城见过一面,臣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无他?那便请永老将军好好忆忆赶赴燕城那次吧。”
“想来也无什么特别可说的。只记得殿下夸了永安骁勇。”古苑答道。
常乐思索了一番,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近日永安将军抗蛮,守我仙泽平安,便想把这将军府改的大些,多增几间房。二位意下如何?”
永则和古苑也不推辞,谢了常乐,常乐便离了将军府,回了自己的殿,长安殿。
常乐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看折子:“折子无聊,突然想听听我年幼时候有趣儿的事儿了。”
“这个嘛......”林千面露难色,“臣是殿下十四登基后才跟着殿下的。”
“那也是一点有趣的都想不起来?”常乐随意问道。
“殿下又为何突然想听这个?”林千反问。
“想听了。说不定能化解近来心中一些烦闷。不过既然不知道,那便算了。”
“殿下为何烦闷?”
“有些事啊,须得自己解决。”常乐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