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承看到魏子涵的样子,赶紧套上衣服,脚底抹油直接就走了。
在外面的静等伺候的观言和宝珠,看到衣衫有些凌乱的赵墨承从屋子里走出来,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同跑进屋里,魏子涵已经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观言立即上前:“三爷,这是准备去哪?不如小的先给三爷端上一杯热茶?”
魏子涵也不搭理他,只是往外冲,观言无奈跟在后面一同走了。
宝珠看见魏子涵干净整洁清爽的衣服,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直觉,立马冲进屋子,乡君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她唤了两声,安平没有反应;轻摇了几下,也没有反应。为伺候好乡君的新婚之夜,宝珠这个虽是大姑娘但更是贴身大丫鬟的忠仆,也是受过相应训练,知道安平这是乏狠了,得好好休息。只好拉过被子,给她遮上。在旁边守着。
可到底心中慌乱,不知那走出去的男人是怎么进屋的,只好先把屋里的狼藉先简单收一收,推开半户窗子,换换气。
这么一折腾,天已经蒙蒙亮。宝珠正想再试着唤唤安平,一脸铁青的玉川来了。
原来,外院找赵墨承的人中,有那老道稳成之辈,看赵墨城神色匆匆离开,已经猜想恐怕出了什么事;没一会儿自家三爷也失魂落魄往外走,观言在一旁不断劝解,他丝毫不理毫无反应,管事的只得排出几个人跟着魏子涵外走,让观言回主子话。观言也猜到事情大条,不敢隐瞒,把赵墨承从外书房出来的事情一说,魏家大爷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可这一是内宅之事,二来,安平虽无父无母,可毕竟是宗室女,和大公主的关系匪浅,又哪里是他们可以随便出家法报病亡的?只好到了内宅,和自个儿妻子商量。
大奶奶听闻,也是魂不附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家毁人亡亦有可能。只得立即去报了夫人。
这大奶奶院子里,有个当年玉川买通的耳目,她只听闻大奶奶对大爷说“安平这事要慎重处理”,待得一群人急匆匆去了上房,便立即给玉川通信。
玉川一听,便猜测,乡君那里有大事。赶紧打点好送消息之人,自己忙忙寻到外书房。
不成想,安平居然累的睡着了。
宝珠听了玉川递过来的消息,想到前后的见闻,心里只是叹气:“这叫什么事?”也只得立即摇醒安平,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说。
好在安平立即安排宝珠去公主府求救。
现在,吴大人带来了魏子涵的最新情况,他进了云门寺。
魏夫人听到这,因为心痛儿子又是一阵大哭,魏家老大老二想到这串的糊涂事也是连连叹气,两位奶奶想到可能引发的巨变,也有些目瞠口张。
安平赶快在心里做了计较,趁大公主在这里,拿出决断:“如今府里也有些乱,我即刻到我那个陪嫁庄子里住。”
魏夫人心里勃然大怒,这件事情虽然安平没有主动做错什么,但她现在毕竟已经失身,不做低伏小唯唯诺诺,还搬来大公主,在三郎被打击伤害得可能要出家,居然开口要离开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她作为三郎的生母,真是恨不得劈了那赵墨承和这妇人。不由得圆瞪双目,啐了一口:“你这也是宗室的丑事,莫说出去常住,就是离府我也不敢赢。如今这事,往大了说,便是宫里也是可以管一管的。”
安平心中大气,可想到她毕竟现在还是自己的婆母,自己能不能离开,还是要看她的意思,也不敢和她针锋相对,只是拿帕子掩着脸,对着大公主呜呜呜哭道:“公主,我被他们害得丢了宗室的脸,连累了你。”
大公主乃皇后所出,身份贵重,所受教导无一不是为成为“天下女子楷模”,从而对自己是高标准严要求,安平作为她的伴读,两人不仅有情分,也为安平为人很能入她的眼。前几年她招了驸马,安平待嫁,两人虽然没有那么亲密,可是金兰之谊不变。
这次听闻安平遭遇,心中也是大骇,立即找来锦衣卫的吴佥事,打听事宜。
不要看吴佥事只是官居四品,可要是问他从京城上空飞过的大雁有几只公母,他也不会弄错。
果然,大公主摆出仪仗,刚到魏府,吴佥事也赶到,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在大公主看来,魏府先是骗婚,现在弄成这样,也是自家不严密,太纵着那魏子涵才是这样。如果不让安平去外院书房,亦或是他自己不去应酬赵墨承,哪怕他不开口说什么美人图就在外书房,这事儿可就不会发送。如今,最伤心难受的是安平,这魏夫人还拿什么婆母架子,如果今日自己不来,她们一定会找个名目,把安平处置了。
思及此,大公主沉了脸,厉声道:“我宗室女当寡妇也是比其他人自在。”
整个屋子的气氛有些莫名。
大公主一字一句喝到:“莫非魏夫人事病糊涂了,安平做的哪件事是丢了宗室的脸?”大公主气场全开,逼问道:“是谁同她去的外书房?她吃下的酒菜是谁准备的?外书房的布置又有哪些人掺合了的?她可有离开书房?进入外书房的赵墨承又是谁邀请的?魏府的规矩和别家不同,和皇家更不同。安平与我受的皇室教育,对贵府行事,真是叹为观止。”
大公主那是生下来就做上位者培养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事,那是炉火纯青:“就是当了寡妇,顶着你魏家未亡人的身份,两看相恶,不如各退一步,分开了事。安平不在你们魏府戳眼睛,你们也不要给她找茬。魏夫人如果愿意,
本宫即刻休书一封于云门寺的掌门弘一法师,劳请他指点魏子涵心智上的迷津,在寺里小住时日再会吧。”
想到魏府直盯着魏子涵不放,就是府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走仕途,魏老大魏老二都是从七品的闲职,微一思量道:“皇兄的詹事府还缺一位左司直郎,魏大人可愿意任此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