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越从这个漫长的梦中,悠悠转醒。
已经是晚上了。
恍恍惚惚,她只记得自己说的那句,荣幸之至。
正喃喃自语的时候,顾清敲门进来了。“夫人,表小姐请来了。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卓君越起身,“我身体我清楚,撑得住。明早,把医生请来,再检查一遍。表小姐,是自愿来的,还是你们绑来的?”
顾清:“好的。表小姐,听我们说了来意之后,就来了。我们,没强制。”
“那就好,把我那件白色的旗袍拿过来,给我换上。再把我的结婚戒指的主戒拿来。”
顾清诧异的抬头。“夫人,主戒?”
卓君越走到梳妆台前坐定,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闭眼说:“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先生最后的生机了。”
顾清默然,退下了。
打扮妥当之后,卓君越终于来到了楼下。
表小姐温俪是顾契的舅舅的女儿。顾契的外婆只生了一儿一女。顾契的母亲嫁到顾家,生顾契难产过世后,两家就生疏了。顾契的舅舅生了温俪以后,隔了十年,又才生了温俪的弟弟。温俪一直是当继承人一样的养大的。但一心扑死在顾契身上,专注给卓君越添堵。顾契出事的消息传出后,温俪派了温家七成的人去找。也是一片痴心了。
温俪和卓君越一定意义上都是商场上的女强人了。但温俪更柔和一些,温俪自小是天之骄女,在父母的期望和爱里长大,气质里,总带着一股温和细腻。卓君越气场则更偏向强势,卓君越从小在艰苦的环境里长大,性格又野,骨子里总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孤勇。
此时,这两个情敌立场的女人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品茶,又是在这样的特殊的时间里,不由让人诧异。
其实,两人都清楚,彼此都想要利用对方,但只是在赌,谁更爱顾契一些。
顾清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夫人,东西找来了。”
“你下去吧!顾清。无论发生什么,我不喊你,你都不要进来。”
顾清随即离开了大厅。
温俪先开口了:“你这一身白,是什么打扮?这么迫不及待吗?他只是失联了,还没死呢?”
卓君越放下手中茶杯,说:“不够显而易见吗?给他戴孝,我是他妻子。”
温俪望着卓君越不出声,胸部起伏却越来越大。温俪突然一把打翻了茶具,茶具碎了一地,响声巨大。
顾清匆忙走入大厅,卓君越怒斥:“出去,我说话没有用吗?”
顾清踟蹰在原地,卓君越顺手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砸了出去。顾清一闪身,躲过了卓君越抛出的茶具。人却仍待在原地。“夫人,先生交代过,我要保护好你,不论先生在不在,命令就是命令。”
温俪一脸讥讽“你们主仆是在和我演戏吗?你这个女下属,还真是忠心耿耿呐!”
“你要想留就留着吧!她不会拿我怎样的。”卓君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安抚着顾清。
“温俪,我不想和你绕弯子,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和你做一笔交易吧!我把代表顾契妻子身份的主戒给你,你帮我一个忙。”卓君越拿出装着结婚戒指的礼盒,摆在桌子上。
温俪将信将疑的拿过礼盒,打开,确实是主戒“牡丹亭”。“牡丹亭”不止是顾契父母的婚戒,更有传言说,用“牡丹亭”可以命令动顾契明里暗里所有的手下。
“你这是想退位让贤啊!可顾契不在,我要一个戒指,有什么用?何况,按照顾契的性格,他断然不会把权利寄托在一个戒指上。”温俪不屑。
卓君越开口:“你爱顾契吗?多爱?”
温俪果断开口:“付出一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