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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一场雪

12/24/2016.

有些日子没动过笔了,不知道你好不好。

……动了笔也还是不知道……张张今天要来看我啦!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我这几天,就是最近这几天,非常玄幻。大概有三四天了吧,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我走到小门口那儿总能遇到一个男生。你知道吗我的天——他的身高、体型、长相、走路和骑车的姿势、穿着打扮等等等等都一水儿像极了你,真的。

虽然我也很奇异很困惑,为什么之前从未见过他,从来没有。可是他就是真实的、以血肉之躯存在的人。这次,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所以就想记录下来,缓一缓我这些天突如其来的情绪。我每次碰见他,因为视线太过模糊,总是将他认成是你。然后那种,像深度困倦的时候,梦中有双清晰有力的手,我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将我拽向没有阳光没有氧气的深渊。我知道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想挣脱,想叫喊,却最终挣扎着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冰凉和绝望。恐惧得汗流浃背,喘不过气的难过就一波又一波荡漾。

我曾扶着公交站牌弯下腰大口喘气,直到吸入满口的雾霾呛得喉咙火辣涕泗横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一点。

你一定会很高兴,因为昨天我告诉张张,我这一生,多想与你再不相见。

阿成,我也终于怕了。

12/25/2016.

周日上午第二节数学课。数学老师扔了半节课给我们自己走了。现在是9:15。

我坐在第四排,扭头是窗外已如鹅毛柳絮般飘摇落下的雪。比一块钱的硬币还大。张张昨天来看我了,今天回程。真可惜,今年这场空前的大雪,不能和她一起看了。你呢,你好吗?那里的雪下了吗?

这场岁末的大雪洋洋洒洒,像我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攒下的遗憾和不甘,积攒多年的心事。圣诞,我的左手边会有新的同窗和我一起惊喜并且感叹,闭上眼,怀念从前,或者更多的感激如今身旁所伴。你一定早就习惯并且喜欢上现在的生活和身边一切,一起看个雪撩个妹这种幼稚的话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讲。不过阿成,都没关系了。因为我啊,终于要把从前都收起来,不让它们再轻易逃窜,再害我难过啦。我总算能,转过头继续往下走了。

很奇怪,没有什么大喜大悲再涌上来。内心很安静,听不见一点儿声音。我知道再见你可能依然会血液加速、慌乱、不知所措,但是,我不再害怕面对你了。那种我固执了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喜欢,又要被我亲手丢掉了。

雪下得密了,但是地面和树杈上始终没有积雪。希望这场雪下得尽兴一点吧,下得久一点。圣诞快乐,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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