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烨捡起羽毛球,缓缓逼近琼璧,“不配合?”
琼璧勉强镇定下来,一脸无辜地道:“我是真的不会打,军长见谅吧。”
“好,”罗烨扼住她的肩膀,阻拦她后退的动作,“现在我们变换方式,你打回来十球,我让你回家一次,但如果你连着输三局,今晚你就别想好好睡觉!”
他这样胁迫,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琼璧微微沉下眉目,羽毛球把手敲着手心,她挑眉看向罗烨,“军长一言九鼎?”
她眼中的寒芒和挑衅意味让罗烨浑身一震,到底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是有些骨气的,他来了兴致,“那是自然!”
二人再度开局,只是局势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罗烨虽然身体强健,但是不敌琼璧,她技术出色,连连发出刁钻球,一场下来,打得罗烨左支右绌,也只得了个14:1的得分,若不是赛场上有不许对手0分下场的规矩,罗烨只怕输得更惨。
琼璧握着羽毛球,俯视着坐在地上喘气的罗烨,“我赢了,放我回家。”
罗烨嗤笑一声,“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琼璧在英国留学时,曾参加过校内女子羽毛球队,带领着队伍打赢过大大小小的赛事,若不是后来要回国接管家业,这个时候成为专业的运动员也未可知,“并非不配合,运动乃为强身健体,又不是为了逞强斗勇。”
罗烨起身,一手扼住琼璧的脖颈,暧昧地在她颈侧的血管上摩挲,“我准你一日的假期,但也只能到下午六点,你要是敢不回来,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说罢,他伸手推开,对着站在一侧的两个护兵招了招手。
“送小吴掌柜回家,下午六点,给我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吴老爹心急难耐地等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十点多才看到长女在两个大头兵的护卫下回来,当下皱起了眉,那两个士兵也不进来,在吴府外站着,活像两个守门的石狮子。
吴老爹拉着琼璧进了里屋,阴沉着脸,“怎么回事?你今日定要给我说个清楚。”
琼璧为难地揉了揉眉骨,“原没有什么,爹又何必追根究底?”
若真的没有什么,她怎会是这个反应?吴老爹一拍桌子,“当日你要求力主吴氏时,答应过爹什么?无论到了什么关头,都要以自己以重,如今你可还记得这个诺言?!”
琼璧见他动了真怒,忙道:“爹,您真是误会了,孩儿和罗军长并没什么。”
“并没什么,你彻夜留宿罗公馆?”罗老爹气得直捻须,“女儿家的名节多么要紧?当初我便不该答应让你做吴氏的当家人,如今你也不必继续到前头去了,爹已经安排了一个人,你换上女装,和他见上一面,若喜欢,就尽快办了婚事,避免这些麻烦!”
琼璧本就心中烦乱,听他如此说,更是满腹委屈无处去说,“罗军长若真对我有什么念头,便是女儿嫁了人,难道他就不会横插一脚?!若是他没有,爹岂不是妄做小人?如今我若不去前面打点,爹又能找谁?这个节骨眼上,爹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罗老爹见她气得泪珠直落,便知自己话说得重了,忙道:“爹也不是强迫着你,只是那罗军长?”
琼璧长叹一声,粗鲁地擦去面上的泪,“罗军长为咱们家拉了大生意,于情于理,我都该感谢他,但男女之分,孩儿明白,也绝不会触犯,当日接管吴氏,孩儿便知婚事无望,爹也不必操心,真到了必须结婚那一日,该如何,孩儿自会想办法的。”
吴老爹让琼璧起身,终是不放心,“那罗军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琼璧苦笑,“或许是拿孩儿做个过路的桥板,总之军长自然有他的意思便是,孩儿只需遵命。”
罗烨只准八个小时的假,琼璧快速地处理了吴家的事务,又亲自向几位相帮的老主顾道了谢,才有时间实现与欧阳小姐早就应允好的一次餐叙。
欧阳纤纤戴着蕾丝手套,一手拿着银勺,轻轻搅拌着,加速方糖在咖啡里的融化,“吴老板如何了?”
琼璧抿了一口咖啡,到底还是不喜那苦涩的味道,便放了下来,“劳烦欧阳小姐记挂着,家父精神尚可,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
欧阳纤纤颔首,“那就好,我还让我爸爸跟总统说说话,只是没想到总统那么生气。”
琼璧叹道:“毕竟是伤害到了总统的姨太太和孩子,我也深感抱歉,今早将一支东北老山参送去了总统府,本想亲自道歉,但估计总统是不愿见我的,也便作罢了。”
这两日烦心事比之从前更多,琼璧想到眼下的局面,只觉千万种愁绪一起缠上来,苦闷难解,便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兰地。
纤纤诧异地看她,“吴哥哥一贯不爱喝酒,便是在商场上也是无法时才喝一杯,今日这是为何?”
烈酒入喉,琼璧晃了晃那玻璃酒杯,目光之中含着如月华般的清愁,“酒虽伤身,但若是解忧,倒真是难得的好物。”
于是,早上出门时还清醒着的人,下午被送回来时已经是个半梦半醒的醉鬼了!
罗烨从护兵手中接过人,怒瞪了那两个人一眼,“这个酒量,你也敢放出去让他喝酒?!自去管家那里领十鞭子。”
十鞭子不算重罚,那两个护兵不敢为自己辩解,忙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