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只是凄惨地呜咽,连声称不是自己所为,自己受人构陷,皇帝揉了揉困疼的额角,“梁九功,把惠妃带回延禧宫,囚禁于延禧宫正殿,不许她接触胤禔、胤祐、胤禩三位阿哥,免得教坏了朕的儿子。”
哭闹不休的惠妃被带了下去,一时只余错愕的皇贵妃与卫婵、冷静的万贵人与冷笑的灵璧,皇帝环视一周,歉意的目光定在灵璧身上,“贵妃与惠妃联手构陷于你,景仁宫和延禧宫的奴才也跑不了,朕处置了贵妃和惠妃,奴才们便交给你处置了。”
灵璧看向他,目光之中是藏不住的狠绝,“真的,让奴才处置?”
皇帝沉沉颔首,灵璧笑得妩艳,“好啊,今日若无万贵人,惠妃的险恶用心无法剖明,万贵人临盆在即,还请皇上先奖赏于她。”
皇帝看着面色沉静的万贵人,道:“万琉哈氏平息谣言、揭发惠妃有功,着晋为嫔位,封号为,”他略一思忖,道:“定!既然已经是定嫔,七阿哥便送回定嫔身边抚养,若这一胎生的阿哥,便由苏麻喇姑抚养。”
万贵人,不,应当说是定嫔,她本是为了回报当日灵璧的援手,没想到却有自己的回报,她福身一礼,“奴才谢过皇上恩典。”
皇帝颔首,试探着握住灵璧冰冷僵直如石的手,“景仁宫和延禧宫的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朕走了。”
灵璧勾起唇角,“是,奴才多谢皇上。”
一时,皇帝带着梁九功离去。卫婵起身,走到灵璧面前,“娘……”
啪!
灵璧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她,卫婵皮肤薄,几乎立时便红肿起来,灵璧看着她被打偏的脸,揉了揉手心,“本宫这是第一次赏人耳光,疼吗?”
疼,自然是很疼……灵璧手上的护甲将她的脸划破,沁出了血珠,卫婵低下头,跪下道:“奴才,奴才不知娘娘为何……”
灵璧冷哼,戴着护甲套的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那张娇媚的脸,道:“这一巴掌是打你在翊坤宫、也打你在景仁宫,两次胡言乱语,也是告诉你,以后在本宫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不然本宫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她松开手,卫婵便如一堆没了骨头的血肉倒在了地上。
灵璧擦去手中并不存在的污秽,微微抬起下颚,“该算的帐,今天一次结!”
既然说了景仁宫人由灵璧处置,灵璧便绝不会心慈手软,她命人搬了五张椅子在廊下,秋雨不绝,宜妃、荣妃冒雨而来,便见灵璧坐于左侧第一张椅子上,曼冬、元冬压着贵妃坐在皇贵妃左手边、阿葵、青筠压着惠妃坐在皇贵妃右手边,景仁宫、延禧宫的奴才跪在雨地里,荣妃皱眉道:“德妃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灵璧笑着看向荣妃,可那笑容里不复昔日的良善温柔,只有无边的冷酷狠绝,“荣妃姐姐、宜妃妹妹请坐,今日是请两位来看一场好戏。”
宜妃、荣妃对视一眼,只得依言坐下。
灵璧托腮,笑容纯真而邪狞,“今日贵妃和惠妃意图污蔑本宫,可是谣言被本宫一一攻破,皇上震怒,让本宫处置,本宫素来心善,可有人居然觉得本宫柔弱可欺,好!”她站起身,抬起贵妃的下颚,迎上她怨愤的眼神,“那本宫就让这些人看清楚,本宫从来不是软弱无能之辈。”
贵妃恨恨道:“本宫是二品贵妃,身怀皇嗣,你敢把本宫怎样!”
灵璧俯下身凑近她,如兰似麝的香气笼罩在贵妃周身,忽的,灵璧微微一笑,纤手爬上贵妃的脸庞,强迫着她去看,“我不把娘娘怎么样,但是娘娘的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小珠子一脚踹翻黄寿全,灵璧把玩着二指上戴着的银鎏金累丝嵌珠指甲套,“皇上方才说,黄掌案有一字虚言,如何处置来着?”
青筠恨声道:“回主子,割了舌头喂猪!”
灵璧宛然一笑,“他的舌头猪会吃吗?不过,”顶着黄寿全亮起希望的目光,她笑道:“割,还是要割的,不过这里这么多后妃,血呼啦的,太恶心了,小珠子,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去,割了他这条满嘴乱跑的舌头,让他以后再也不用操这份闲心。”
小珠子应是,堵上黄寿全求饶的嘴,同小珠子将他拉了下去。
灵璧笑着看向贵妃,“这样的狗奴才,留着也没用,连劝导主子都不会,我帮娘娘处置了他,娘娘不用谢我。”
惠妃、宜妃、荣妃被她这样狠辣的手段吓得心肝俱裂,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惠妃更是颤如筛糠,两眼发直。
灵璧满意地看着贵妃面色,一边覆上她的小腹温柔地摩挲,一边道:“阿朱。”
站在定嫔身后的阿朱应声出列,灵璧道:“当初春杏和春竹哪个打你的?”
阿朱一愣,摇了摇头,“奴才不记得了。”
灵璧收回手,拢于披风之下,“也罢,本宫也记不清了,那就一个个地打,春竹、春杏是贵妃娘娘的大宫女,伺候贵妃娘娘不尽心,不说劝着主子,反而处处狗仗人势,一人赏她们二十个耳光,阿朱,你去打。”
阿朱愣住,看着凶恶的春竹、春杏,昔日受辱的场景浮现眼前,“这……奴才,奴才不敢。”
灵璧扫了她一眼,“你眼下是伺候定嫔的人了,你不刚强,你的主子便没人保护,她敢打你,你为何不打回去?本宫教你,别人打你一下,你就要成千上百倍地还给她!”
说起定嫔,阿朱便鼓起了勇气,她走到春竹、春杏面前,扬起手要打时,灵璧又拦住了她,“你拿手打,多脏手啊,福慧,去取一根竹片子来,拿那个打,多省力啊。”
贵妃看着福慧拿了一根五指宽、一臂长的竹条来,当即就喝骂道:“你敢!春竹和春杏是本宫的陪嫁宫女,你有什么资格!”
灵璧冷冷凉凉地看她,“你很快就知道我敢不敢了,阿朱,打!”
阿朱握紧了手中的竹条,恨恨地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