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上颠簸,确实叫人屁股疼。也不知颠簸了多久,他们在荒野的驿站停了下来。小二给灰马喂了点马草,然后便招呼客人坐下。
从开封到秦川的路看起来只是一张纸的距离,但是到了现实里,简直是翻山越岭,越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
张晨健觉得自己的屁股有点儿疼,他刚坐下便被凳子上的凸起吓得跳了起来。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他尴尬地低下头,喝着小二端上来的茶水。
“还有多久到太白啊?”不知是不是周围的空气有些寒冷,他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车夫望了眼远处,回答:“我们依旧到秦川了,再翻过哪座山差不多就到太白山门了。”
张晨健不懂,其实从开封到秦川可以沿着马路一直行走,不必颠簸。可这车夫老是带他走些奇怪的路,有时候还硬逼着他从人家占据的分舵领地穿过,害的他被那些分舵的弟子追赶了好久。野外猛虎野兽也很多,有时候他们的马车就被老虎追的满地图跑。跑不过就随便找个山洞躲起来,等老虎消失了才继续赶路。
他问车夫,“我们明明有大路不走,为什么要走小路?”
车夫回答:“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四盟八荒与青龙会为敌,路上全都是青龙会的眼线。虽然你只是个普通人,但是他们心狠手辣谁都不会放过。而且,”喝了口茶,车夫这次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许多。靠近张晨健的耳边继续说道:“现在的局势特别的乱,不少的土匪也趁机作乱。野外如果运气不好遇到土匪,我们必死无疑。”
“哦……”张晨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面前的车夫就是一副死不了咋整都行的表情。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口,就看到四周坐着的几个陌生过客低头窃窃私语。
茶铺的老板娘特别的热情,招呼着客人坐下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包子就新鲜出炉,然后给每桌的客人分了一笼。
说实话,张晨健从昨天现在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加上东躲西藏,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也不等老板娘开口,便直接拿起了笼子里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的吃相有点儿难看,导致车夫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铜板递给了老板娘,然后接过了老板娘手上的笼子。
“还要给钱啊,”张晨健瞄了眼,吃完一个包子满意的舔舔嘴唇。盯着包子入了神,却不好意思再吃第二个。
这几天令清哲给的银两差不多在路上就用光了,现在兜里剩下的也就几个铜板了。车夫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示意他赶紧吃,吃完上路。
不要钱的东西,他当然吃的不亦乐乎。拿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后喝了口茶满意的擦了擦嘴巴。
到达太白山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进太白山,几个太白弟子走了过来。他们对着车夫询问了一番,然后才放他们过关。
这里的场景,张晨健再熟悉不过。不等车夫说话,他便迈开脚步朝着太白山上走去。车夫跟在后面牵着马儿,一边仔细地观摩着太白山上的皑皑白雪,一边打量着张晨健。
车夫问他,“你来过这里?”
站在三岔路口,张晨健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秦川皑皑的白雪,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他回忆着秦川的整个地图,然后定位到了自己所在的地点。他睁开眼,只是微微一笑,接着跨出了步伐。
跟他回忆的没有错,他虽不经常来秦川这个地图。但是只要微微的回忆一下,就能大概的猜出秦川的地理位置。
跟在张晨健的屁股后面,他们很快的到达了太白山门前。
前些日子收到唐门三弟子的邮件,有位侠士想要拜入太白门下。太白弟子公孙剑早早的就在太白剑坪等候那人的到来,直到深夜,那人的身影才出现在太白山上。
“想必你就是公孙师兄吧?”张晨健见到公孙剑的第一眼贼有情切感。
他看到了天刀的世界,更看到了公孙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他走到公孙剑的面前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然后学着电视剧里古代人相见的场景作辑。
公孙剑笑了笑,便将张晨健带到了太白内屋。
天色已晚,公孙剑给他和车夫安排了住处,告诫他们夜晚千万不要走出房间。秦川天气寒冷,晚上盖好被子。如果没有什么必要,这个房间的大门都不要迈出去。等第二天早上天亮,就带他们去见掌门。
张晨健有点儿疑惑,不过点了点头。
到了凌晨,张晨健被尿憋醒了。
他起了身,然后推了推旁边的车夫。不知什么时候,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他也没有想太多,就觉得自己憋得难受。于是掀开被子下了床,随便穿了鞋子就朝着门外走去。
先前公孙师兄嘱咐过千万不要出房门,但是他就在门口随便找个拐角撒泡尿应该没事吧?于是揉着朦胧的睡眼,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秦川果然冷的可怕,刚出门张晨健就觉得自己被冻得全身发抖。但是尿急的缘故,他也顾不得多少,出了门就找了个拐角开始方便起来。
“谁!”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张晨健还没尿完就吓得缩了回去。他一转身,就看到一张好看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人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只是轻轻地一挥手,一把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中间。
张晨健刚才没有收住,因为雾气的原因,裆口已经湿漉漉一片。他抬起头尴尬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开始哆哆嗦嗦。他未来得及开口,那把长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瞥了眼,长剑通身发亮,闪烁着光芒。因为寒冷的缘故,他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那把剑冰到了自己的肌肤。
“我……我只是……想撒个尿。”张晨健指指自己已经湿漉漉的裤子,结巴地开口。
那人低头一看,看的有点儿出神。他抬起头,手上的长剑松弛了些。望了望安静地四周,似乎对于张晨健的话半信半疑。他眯起眼睛,然后收起了那把长剑。
少年说:“公孙师兄没有告诫过你,晚上不要出门吗?”
张晨健点点头,“说了,可是尿憋的急,总不能尿在屋子里吧?”
这下轮到少年尴尬起来,他将手中的那把长剑收进了剑鞘。然后转身,“解决了就快点回去吧,早上还要去拜见掌门。”
张晨健总觉得这个少年长得很眼熟,但是到底哪儿眼熟他也说不出来。
但是他张晨健的好奇心就来了,为什么晚上不能出门?
张晨健的尿意早就被吓得缩了回去,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尿出来。于是他紧跟在少年的身后,想问问关于太白的事情。但是没走几步,那人就发觉了身后的人。
“你想做什么?”少年不急不慢,只是举起了手中的佩剑。
张晨健笑嘻嘻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嘿嘿,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太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能有什么事情。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问。”少年疑惑地盯了他半晌。
张晨健:“话不是这么说,马上我也要成为太白弟子了,太白的事情我也有份。”
少年不语,只是看了看太白山门。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然后示意身后的张晨健跟上来。看到这个举动,张晨健哪敢停顿,立马跟了上去。走了不少路,到了太白沉剑池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