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东邪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邪站起来举手作揖。
这东邪站起来了,花王怎么敢坐着。
他慌忙站起来回礼。
于是二人便在这宫殿里住下。
顺着楼梯一直往上上,上到最顶层,左边是东邪的厢房,右边是青离的厢房。
她和东邪就经常在这宫殿里头浪荡。
这王宫里倒是真的是很美的,处处都像是花园一样。自那日将那坛有问题的酒给了花王以后,二人几乎都是待在这屋里。
青离站在窗户前头,东邪站在她后头,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
据说,在这里能俯瞰整个皇宫。
于是青离天天拽着东邪爬到窗户边上认,这处是王宫里的哪儿哪儿哪儿,那处是王宫里的哪儿哪儿哪儿。激动得像个猴子。
东邪一脸没劲儿的样站在他后面。
他要做的就是当青离说“你看,那儿是不是花王的御书房啊”的时候,他回个“嗯”就好了。
虽然有时候他连“嗯”都不想回。
能看见皇宫算什么,将这玩意儿扔到墨烟殿试试,能看见半个算他输。
有什么可看的,墨烟殿不比这好看多了?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
他低头看看热情满面的小家伙。
若是说了,小家伙不定怎么生气。
唉。他用胳膊抱着小家伙。
青离发现身后人的动作,也不说哪儿哪儿好看了,微微歪着脑袋:“你干嘛?”
东邪低下头去蹭了蹭小家伙的小脑袋,咕哝道:“咱们去睡觉吧。”
嗯,是的,还不如睡觉来的舒服。
青离一脸懵。
她真真是想不明白上一秒还在说王宫里的事呢,这一秒怎么就蹦到睡觉的话题上了?
东邪不管她懵不懵,直接上手抱着她拖到了床上去。
“嘭”。
两个人的重量将这床压出了一个窝。
“青离,你看看你多沉,你都快把床压塌了。”
东邪觉得,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明了。
青离回过神:“哪里是我沉,明明是你沉。”她看了眼压在身上闭着眼睛装看不见的东邪,推了推他,“你快起来。”
“不起。”
“你起不起?”
青离一边问着他,一边用了些力气将他推远了些。
“不起。”
东邪将原先顺从青离支起来的胳膊瞬间压了下去。
青离被这一剂猛击整的差点吐血。
她被压到断气,目眦尽裂,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你还说你不沉?”
“不沉。”
东邪仍旧选择睁着眼说瞎话。
“你……”青离被他气到没脾气。
他将身下的人抱紧了些打断她:“你看,明明是你直接就倒床上了,我都没有碰到床,怎么能叫我沉呢?”
“没碰到床就没重量了?”
“嗯。”东邪说的理所当然,“我都没碰到床,我怎么会有重量呢?”
“可是你挨着我呢。”
“对啊,我挨着你可我没挨着床啊。”
“可我挨着床呢啊。”
“所以你重啊。”
“但是你挨着我呢啊。”
“对啊,我没挨床你怎么就说我沉了呢?”
青离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身上压着的这个泼皮无赖——谁能想到这是大名鼎鼎的东邪帝君?
她一面默不作声地吐槽着,一面总结出来一条真理:跟谁斗嘴都不要来东邪这里找不自在。
她叹口气,不再挣扎了。
仿若一条要被刀俎联合灭掉的鱼肉。
东邪一直闭着眼睛。
当他突然发现小丫头不挣扎了,便睁开眼偷偷看了看。
小丫头一脸生无可恋倒在床上。
东邪便“噗嗤”一声笑出来。
青离白了他一眼。
“我不闹了。”
东邪坚信勇于承担错误就是好神仙。
青离又白了他一眼。
东邪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咱们好好睡觉。”
他过去将窗帘拉上。
回头的时候,青离还在原来的地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你怎么还在这儿躺着呢?”
东邪凑过去。
青离依旧选择白他一眼。
然后自己爬起来,倒在了床的一边。
嗯,怪自觉的,不用自己拉上来。
东邪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结束以后,绕到了床的另一边躺下来。
所以……青离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这是个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想不来答案,便侧头看了一眼那头安安稳稳躺着的青离。
这才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估计刚刚把她累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蹭过去,生怕一个大动作将青离惊醒。
慢慢的就可以碰到青离了。
他抬起头,几乎可以看见青离脸上的绒毛。
他轻轻地,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青离的腰上。
微微用了力气,便顺利地将青离揽在了怀里。
他蹭了蹭青离的脖颈,然后枕在她的旁边,闭上了眼睛。
二人安静沉睡,岁月静好。
花王来找二人的时候是下午。
他先敲的是青离那间屋子。
因为青离在东邪的屋里躺着,原先的屋子自是没有人的。
因而他敲了半天无人应答以后,便来了东邪这间屋子。
“嗒,嗒,嗒,嗒。”
东邪早些时候已经醒了,毕竟他是神仙,睡觉也只是补充一下体力。
而与青离而言,睡觉是她的必须。
他正看着熟睡的青离的时候,耳尖动了动。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青离睡眠浅。
她虽是没醒,却也皱着眉毛翻了个身。小手正巧搭在东邪脖子上。
东邪轻轻将那只手从脖子上拿开。
起身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看见对方是花王后,静悄悄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走到门外将门关上。
他将花王引到青离的屋子里,轻轻关上了门。这才开口问:“不知花王此时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花王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心惊。不过不管他心里怎么惊涛骇浪,面上该不显的,谁也看不出来。
毕竟大家都是人精了,怎么能把情况整的太难办?
“我这两天问了王宫各处巡逻的士兵,以及圣女那处地界的一些奴仆,知道确实是有人将圣女的那坛酒掉了包。有五个人嫌疑最大。我想着,帝君和我一同审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