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大胖子低喝一声,向前迈了一步。
霎时间地板震颤,犹如地动山摇。他一拳朝着江韩直挥而来,竟带起阵阵拳风,简直令人胆寒!
江韩顺势把控制住的大手一脚踢了出去,想要暂且逼退那胖子另觅战机。
岂料那胖子却根本不管帮众死活,铁拳不带丝毫留手!
“嘭!”
和那大手一颗头差不多同样大小的拳头直接轰在了他身上,爆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打手看起来还算结识强健的身体,竟在这一拳之力下,直接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肉碎块!
“哗啦啦!”
花厅中顿时下起了阵阵血雨,夹杂着无数血肉碎块,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冯高轩等人见状直接吓尿,阵阵腥臊从裤裆底下传出,让整个花厅的气味更加刺鼻。
蒋和正更是哭丧道:“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一拳激将人轰得粉碎,那此人定是传说中漕帮青鸾分舵排行第五的高手——甘山阳!那可是二十五岁就晋入肌髓境的武林高手啊。
天呐……难道一会儿我也要死在这人的拳头之下吗?”
郭晓月面色也沉了下去,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她父亲郭鲁习武几十年,仍旧在毛肤境巅峰期徘徊。她自然深知寻常人要从毛肤境跨越到肌髓境有多难。
而眼前这人二十五岁便是肌髓境的高手,此刻看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岁了。
那到了今时今日,功力又该有多深厚?
绝望,开始在郭晓月的眼中出现。
“江韩哥哥……你虽然能打败赵安、单仪凤那样的毛肤境巅峰高手。可这肌髓境,却是完全不同境界的存在呀!
他随手一拳,便有千斤之力……
这……这该如何是好呀!”
曹元朗和吴敬师倒是相视一笑。
那曹元朗又开始把玩起手中铁胆,笑道:“这小子不管剑法再如何精妙,可惜终究太过年轻,功力过于单薄。在甘山阳老弟的面前,又怎可能翻起风浪来。”
战场中的江韩见状,面色也是微微一沉,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方才那一圈江韩离得最近,心中当然知道这一战将会是多么凶险。
然而事已至此,
退无可退,
那便只能迎头而上!
江韩紧握从渊剑,直接一招仙人指路刺出。
甘山阳见状,居然不闪不避,张开左手直接朝江韩手中从渊剑抓来。
江韩当即手腕一抖,将仙人指路变招为妙笔生花,舞出一个巨大的剑花来。从渊剑剑锋所指,分向甘山阳五指及掌心三处。若常人若是敢以拳掌迎接,整个左手必将被削成白骨!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甘山阳这一抓应对江韩的妙笔生花,在招式上明显是落了下风,可他却丝毫没有变招或者闪避的意思,双目圆睁,继续抓来!
江韩心头一凉,顿觉此中必有蹊跷。然而江韩毕竟临阵经验不多,电光火石之间又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挺剑刺去。
“噗!”——刹那之后,从渊剑正中甘山阳掌心。
这虽然是刺中了甘山阳的血肉之躯,但江韩却只觉得仿佛是刺中了一堵墙壁一般,剑尖只进入分毫,而后不管再如何持续发力,从渊剑再也分毫动弹不得!
江韩顿觉不妙,正欲抽剑回手,但甘山阳五指一拢,竟将从渊剑死死捏住!
已经很久没有说话的召东,这时候突然开口道:“哎呀,这个大胖子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突破了毛肤境晋入了肌髓境。
跨越了毛肤境的强者,一身的毛发皮肤,都犹如铜浇铁铸。若是没有对等的内力修为加诸在武器或者招式上,根本就伤不了他。
你这从渊剑是极品名剑,但能划破他皮肤已经是极限了。因你内力终究太过单薄。只要他的内力周身运转不散,你是根本就伤不了他的。”
江韩汗颜:“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而且不是你老让为师闭嘴的吗?”
江韩:“……”
就在师父二人拌嘴的同时,甘山阳右掌一挥,便朝着江韩拍来。
一时间掌风大作,罡风阵阵,简直有山呼海啸之势。
这一掌若是中了,江韩即便不死,那一身上下二百零六块骨头,怕也是会被拍成六百零二块!
然则从渊剑被甘山阳死死抓住抽不回来,这边杀招又至,江韩没有办法,便只能弃了从渊剑,向后一个翻滚,狼狈地跳开。
吴敬师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甘山阳老弟这肌髓境小成的高手,不出三招,便能拿下这小子。
剑士没了武器,
我看你还能如何蹦跶!”
见江韩退开,甘山阳倒也没想追击,只道:“小子,束手就擒,向曹副舵主奉上你的剑法,说不定曹副舵主一高兴,还能在帮中赏你个位置。
否则的话,
你今日必成残废!”
江韩笑了笑,说道:“好一个肌髓境高手,
你自恃内力深厚是吧。
那你敢接我三掌吗?”
“哈哈哈哈哈!”
甘山阳闻言放声大笑,直震得花厅内烛光摇曳。他道:“你是不是傻了,方才你刺我一剑我便知你内力最多不过毛肤境小成,乃是个刚刚踏入武道的初学者而已。
区区一两百斤的拳劲,别说接你一掌了,
就是十掌百掌,又有何惧!”
江韩道:“那好,咱们就来赌一吧。百掌太多,就十掌吧。
你若能接我十掌而不动半步,你们仍然要将那郭晓月放走。但我入你们漕帮,终身归你们驱使。要我那宝剑,你们拿去,要剑法,我也给!
但若你动了,便放我们二人离开。”
郭晓月当即道:“江韩哥哥你不用管我,你要是胜不了,你自己走便是!”
然而江韩却道:“你不用管她说什么,一切以我说的为准。”
不待甘山阳出口,那曹元朗率先问道:“小子,你此话当真?”
吴敬师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疑虑,拉了拉曹元朗,耳语道:“曹副舵主三思,这小子要这么一赌,我总觉得有诈。”
曹元朗低声说道:“能有什么诈。那小子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别说他最多只是毛肤境大成了,即便他是毛肤境巅峰。凭甘山阳老弟的功力,再加上他一身横练的外门功夫,就是便让他打上十掌又如何。
我们若是强抓了他,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才能从他嘴里翘出他的剑法。但赌约之后他若是守信,我们可就省却了一番功夫。
不过若是敢反悔,再让甘山阳捉了他挑断他手脚筋脉,逼他交出来便是。”
就在两人耳语之时,江韩抄着手,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难道是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