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涌动间,遮掩了视野。但能依稀看见一位模糊的少年身影,他走在街道上,不时传来“唦唦”的破风声。
若是走进发现,那位少年穿着宽松的粗布麻衣,略显朝气的脸庞写满了认真,他手中紧握扫帚,有劲的将视线内的落叶尽数扫除。
待到街道上不染枯黄之时,少年才松了口气,同时挥洒着额头上冒出的晶莹汗珠,体内热气蒸腾,令得他有一股燥热之感。
他催动着灵气,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灵气也凝实了许多,他要将刚刚突破而有些虚浮的灵气尽数凝实,以此巩固根基。
此刻即便手脚酸麻,这位少年也毫不在意,他的眼眸流转透露出一股坚定之色,配合着晓阳初升的热烈,形成完美的风景画。
“好,接下来只要再将丁区的街道清扫干净,这一次的试炼就算完成了。”少年的嘴角露出一抹欣喜,同时握在手中的扫帚也更加有力了。
他,便是上官秋,此刻接替清扫街道的试炼,已有一个月之多。这一个月的流年被上官秋安排的十分充实。
早上完成清扫街道试炼后,便是给天罗花种子浇水,施肥。然后便是到试炼点兑换处的藏经阁翻阅灵植书籍学习灵植知识。
等到太阳离山头还有几丈高时,上官秋便是练习自己的身法和招数。虽然比不上仙术的威力强劲,但招招狠辣直指要害,也一定强化了自己的肉身。
而在夜晚再给天罗花浇水施肥,而后吐纳灵气一个时辰才就寝。时间便是在指尖悄然流过,让的上官秋都是没有察觉。
而天罗花的种子也在上官秋的精心培育下于一周前发芽。天罗花的芽根新绿,就像回到了早春重回间,冬梅枯败时。
花晓也倍感喜悦,主动接下了照顾幼芽的任务,也是让上官秋着实轻松了不少。而上官秋脑海中浮现的灵植知识,也是堪称恐怖。
他自幼喜欢在自家后山上和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游玩,此刻书上记在的灵植就像在上官秋的记忆间苏生般抽芽,让的上官秋好似回到了童年。
尽管这些灵植上官秋都在童年中找不到它们的影子,但也带给了上官秋久违的温馨,上官秋在沉浸于往昔之时。
便会将灵植上的形态甚至于它的根茎上的毛孔,细小的斑点,微妙的颜色变化,还有那茸毛的长度都印在了脑海里。
上官秋每每提及一种他研习过的灵植,脑海中便会浮现出这种灵植栩栩如生的形态。纵然他一月下来所记的灵植不多,但每一种,他都敢说十分精通。
而在这般苦修之下,上官秋的丹田内开辟出的空间已经是一方泉眼般大小了,而随之开辟而暴涨的经脉,让的上官秋只用了短短一月间,便是从超凡一层,直接晋升到超凡二层了。
此刻体内流转着恐怖灵气的十三条经脉,让的上官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般恐怖的突破速度,少不了他咬牙坚持的影子。
而且这般突破,他没有依靠丹药!
“只要晋升到超凡三层,那些嘲笑我的人,你们的试炼点,准备好了么?”上官秋眼神冷漠,但舌尖舔了舔嘴角,对于那一个个自视甚高的弟子的试炼点,十分垂涎。
然后,他继续清扫着街道上的落叶,而在他清扫间,此刻有一人便是出现在上官秋的视线内。
当上官秋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眼角的冷漠更浓了些。同时眼神露出一抹厌恶,他对于眼前之人十分不感冒。
这个人身披一件长袖的宽大白袖衣,却遮掩不住他那肥胖而动作略显迟缓的身形。白袖衣上溅满了油渍,而那人嘴角的油污也清晰可见。
宽大修长的裤子似乎不适合他短小的腿,趿拉在脚后面,被脚踩着。同时臃肿的脸上那豆粒大的眼睛却爆发出奸诈之意,一股强横的的灵气威压散发开来。
眼前之人虽然看起来笨拙,但修为也不低,上官秋一眼便可看出隐藏于厚厚脂肪下散发淡黄色流光的经脉,有七根之多。
此人看见上官秋正用着扫帚清扫街道,嘴角浮现出一丝鄙夷和不屑,同时那扫射的目光也渐渐收回,似乎不愿意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他直接从上官秋身旁走过,如同旁若无人般的无视了上官秋,而上官秋的眼眸也多了一丝不屑。
他只是不想太过招摇,而收敛了自身的灵气威压。没想到却反而被一个个鼠目寸光的家伙看轻了。
他脸上一抹期待之色浮现,似乎想到了若是自己陡然散开灵气威压,那么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会怎样。
同时略微的摇了摇头,继续完成他的试炼。清扫的试炼的试炼点按天数来计。一天三点,虽然少的可怜,上官秋也并不抱怨。
就这样,日子如流星坠落于大地前的不可后退般过去,转眼间又是一月过去。
上官秋在半月前结束了清扫的试炼,留着更多的时间用来修炼和学习灵植知识。而他脑海中的灵植知识也如同滚雪球般暴涨。
他最喜欢的便是在两株形态相似的灵植上运用研习的灵植知识来通过性质用法和形态些微的不同来区分它们。
从而找出自身的错误并不断修正,而在这样的反复练习下,他的辨别能力也增强了许多。
而体内丹田开辟的空间已然从一方泉眼,到一方大的泉眼。而他的经脉也随之增加了四条。距离超凡第三层,也仅有一步之遥。
上官秋盘膝吐纳间,灵气不停的钻入毛孔融入经脉,成为点滴的积累。当吐纳结束后,上官秋望着夜幕浓烈到极致的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他看着自己散发着紫芒的令牌,此刻储存试炼点的令牌正处于紫多温玉少的颜色僵持下。而自己的试炼点,也从两月前的零,到了如今的一百三十五。
想要让令牌完全变紫,就需让试炼点率先达到两百。虽然看似很容易达到。
但一些新人辛苦做了数月的试炼赚取的试炼点,也只是为老牌弟子做嫁衣。到头来还是搜刮一空。所以为何令牌颜色等级越高,就证明你的修为越高,能力越强。
这,才是强者的通行证。
上官秋做的,正是将弱者蜕变为强者的过程。然后,他轻抚着令牌,柔声说道:“乖,你马上就可以变成紫色了……”
此话一出,令听者毛骨悚然,尽管,听众只有天和地。
第二天的晓晨刚出,上官秋便是早早的将天罗花的幼苗运用自身磅礴的灵气给幼苗有足够的吸纳。
而幼苗的长势也十分喜人,它在两月间拔高了数尺,而茎叶也从之前苏生的新绿,蜕变为了暗绿色。叶片修长,短小的刺闪烁着寒芒,让人不敢抚摸。
而黑色的圆斑也隐隐显露,它在蓄力,准备结出花苞了。上官秋拨弄着幼苗,然后抬头便能看见花晓修长的眼眸闪过的一丝愠怒,责怪上官秋的蛮横粗暴。
上官秋也是尴尬一笑,旋即便是身形一闪,直接到了试炼点兑换处。他还清了之前的赊欠,还花费了二十试炼点购得了一大堆的几欲报废的灵器。
上官秋在一干人诧异的目光中,兴冲冲的将这些破铜烂铁如同宝贝似得带走了,弄得周围看戏的弟子都是一阵傻眼,不可思议道:“这孩子,脑袋不会坏掉了吧……”
上官秋将这些灵器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面上,然后从体内慢慢的将灵气温和的灌进这些要报废的灵器内,使得灵器在缓缓修复的同时,也和上官秋多了一层联系。
这样的灌输,整整耗费了他一天的时间。当他将体内最后一丝灵气灌输进最后一件灵器之时,那一件灵器嗡鸣一声,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旋即黯淡下来。
上官秋压下了体内的虚弱,强忍着倒头就睡的冲动,抚摸着灵器表面那温玉般的器身。
然后他的手陡然用力,那原本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灵器,却是“咔嚓”一声,就此碎裂。
虽然这些用灵气灌输的灵器恢复了表面的灵性,但是它的内在已经是一块脆弱的废铁了,所以灵气只能起到修复表面的作用。
但上官秋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然后,他的嘴角上扬到一丝诡异的幅度,说道:“你们要为自己的自恃,付出代价。”
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幅幅清晰的画面,那是之前上官秋接下清扫试炼时扫地中朝上官秋投来不屑目光的人。
上官秋眼神露出兴奋之色,他仰天大笑道:“这个计划准备了两个月,那些狗眼看人低之人,拿你们试试手吧。”
第二天一早,上官秋便是头戴着斗篷,身披黑色长袖衣和长腿裤,身形略显臃肿般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房门,而他的第一个猎物,则是他在扫地时将他无视的身形肥胖的试炼弟子。
此刻这位肥胖的试炼弟子正在街道上闲逛,他全身散发的强横威压让的宵小之辈不敢靠近,然而这样的威压,上官秋却是直接无视了过去。
上官秋朝着此人走进,脸色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苍白。而那位微胖弟子察觉到这个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受到自己的威压脸色只浮现了一抹苍白,修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同时他的眼眸有着警惕,他看到这个人头戴着斗篷,使得自己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脸。而那夸张的穿着,也使得微胖之人隐隐有了戒备。
虽然修为高上五六层的人可以直接透过一切没有特殊手法的障碍而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孔,但这里是试炼峰,比自己高五六层修为的人,都是外炼弟子。
他刚想离开此地,就听到眼前的斗篷之人传出略显沙哑的声音朝自己喝道:“这位师弟,请留步!”
他微微转过投来,就看见眼前这个人朝自己丢来一把散发凌厉之芒的飞镖,他单手接住后,看见此人又朝自己丢来一块令牌。
而这块令牌上,赫然显示着两点试炼点!
他看着令牌内的试炼点,眼神露出渴望与警惕,然后,他的耳畔又回荡起了此人沙哑的声音:
“这位师弟,这把灵器我先托付于你,来防他人之抢夺。令牌内的试炼点算作寄放的报酬。我先寄放三天,三天后自然来取。”
“若寄放三天后完好无损,则给十点试炼点算作奖励。”此话一出,绕是连精明如他,也有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