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真的给自己坑坏了!舌头起了泡,一说话就疼,当真是三天都没有说话!没事就躺在摇椅上耷拉着眼睛,神色厌厌的,连笑都不敢哈哈出声来。人生还能更凄凉吗?报应来得如此突然。
而君若璃这三天过得却是相当滋润了。同样是不理他,这次却是因为苏小小说不出话来,情况就完全逆转了。
以前是君若璃的心里堵得慌,现在是苏小小想说说不出来,堵的是苏小小。每每看着苏小小面红耳赤,挑眉弄眼的,君若璃这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可君若璃也知道把握分寸,时不时地剥几粒葡萄递给苏小小,得到苏小小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两人这副样子,叫秋月她们看在眼里,只觉两人感情甚笃,小来小去的不过是情趣使然。
就在苏小小这厢感情甚笃的时候,那厢的东宫亦有感情悄悄生根发芽。
东宫
君若宸只着亵衣亵裤,赤着脚。坐在榻上,把玩着手里的一支金钗。这钗出自殿中省最好的点翠匠师之手,赤金打造,镶的宝石亦是难得的珍品。
轻轻拨弄着钗上的流苏,君若宸的眸色深沉,喜怒不显。
这时,元宝捧着一封信匆匆进了门,跪在榻前恭敬道:“启禀殿下,叶府来信了!”
君若宸手停顿了一下,复又拨弄起来,问道:“说了什么?”
元宝一惊,将信举过头顶,回道:“奴才未敢窥探信中内容,还请殿下过目!”
君若宸扫了一眼信封,便继续拨弄钗上的流苏,吩咐道:“念给孤听!”
元宝咽了咽口水,随即拆开了信封,念了起来。
信中大致意思是说,叶歆昨日去了慈济寺,替君若宸求了一张平安福。感谢宫宴那日君若宸仗义执言,愧疚自己一时冲动惹了麻烦。将平安符夹入信中,送予君若宸,期盼秋猎时再见。
元宝念完之后,便偷偷打量着君若宸的脸色。却见君若宸仍旧专心地盯着手中的钗,似乎对信中的内容毫不在意一样。
元宝很是吃惊,明明之前君若宸是极为看重叶歆的。收到叶歆书信时,每每都是立即拆开品读,随后收好。而现在君若宸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实在是有些怪异。
再仔细瞧了瞧君若宸手中的钗,元宝似乎明白过来了。这钗他见过不只一次了,属实眼熟得紧。这不就是太子妃常戴的那支鸾钗!感情是殿下又对太子妃上心了?
君若宸听元宝念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欣喜的,但是却不如往日那般。
中元节宫宴上,叶歆的做法叫他有些失望。他以为叶歆不像其他的女人那么愚蠢,不会耍那些碍眼的手段。可是回到东宫之后,越想越觉得所谓的情急不过是拙劣手段罢了。
虽是不想这样看待叶歆,但是这样的想法就是入心了。况且明宗帝也不同意君若宸纳了叶歆,如此同叶歆牵扯着,他似乎什么也未得到。
君若宸心中亦是有些纠结的。因为他现在仍想得到叶歆,只不过这个想法似乎不如以前那般迫切了。
而那日的柳翩翩,却叫君若宸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总是想起柳翩翩的脸,想起柳翩翩微扬起头,话中带刺时的模样,是他未曾见过的眉眼。
低垂眼帘,君若宸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元宝捧着信,小心翼翼地问:“殿下,那这平安符?”
“赏你了!”君若宸冷声道,“暂时不用回信,待孤想回时再唤你。”
元宝恭敬地应了声是,便准备起身退出房间。
此时君若宸将手中的钗放下了,状似随意地问道:“太子妃最近在做什么?”
元宝听言立刻停下了动作,回复道:“回殿下。最近太子妃一直待在东宫里,哪儿也未去。平日也同往常没什么两样,不是看书写字便是弹琴作画。”
君若宸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下了榻,自顾自地说:“孤去看看。”
话落,君若宸便往外走。元宝愣了一下,随即叫宫女拿出一件薄披风,抱起来就去追君若宸。
“殿下!把披风披上吧!可别受了凉!”元宝举着披风,焦急地说。
刚至九月,哪有那么凉?可想到自己只着了亵衣亵裤,君若宸还是披上了披风。
看见君若宸的时候,柳翩翩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年来君若宸第一次主动到她这儿来。而且这副装扮……
柳翩翩施施然一礼,问道:“殿下是有何吩咐吗?”
“没有便不能来看你吗?”君若宸盯着柳翩翩,反问道。
柳翩翩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若宸的意思是专程来看她的?可是她有什么好看的?不找叶歆也该找什么徐良娣、赵良娣、李宝林等等吧?
柳翩翩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笑道:“殿下是东宫之主,东宫之中便无殿下不能去的地方。殿下来看臣妾是臣妾的荣幸,臣妾这便命人去泡茶。”
“不必了。”君若宸直视着柳翩翩的眼睛,冷声道:“你知道孤不喝茶。”
“可臣妾这里只有茶。”柳翩翩低眉顺目的,语气里却叫君若宸听出了一分冷硬。
君若宸嘴角微微上扬,笑里带着三分邪气,问道:“太子妃似乎同以前不大一样了?”
柳翩翩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情绪,笑道:“臣妾还是同以前一样,并未有什么变化。”
听言,君若宸眸色一深。二话不说直接将柳翩翩抱起,便往床那边走去。
柳翩翩一惊,叫了一声。“殿下?!”
君若宸垂眸,似笑非笑地说:“莫不是太子妃清闲太久了,已然忘记了还有侍寝这回事。”
“臣妾没忘,可现在是白天!”
见柳翩翩秀眉轻蹙,不知是抗拒白日行事,还是抗拒他!总之这个想法叫君若宸内心躁动得紧。“可孤此刻便要!”
以前柳翩翩是块木头,无论做什么都要恪守礼仪,就连笑也要得体。枯燥乏味,多看一眼都觉得烦。而现在这块木头似乎活了,会意有所指绵里带针了。对于君若宸来说,这实在是太新奇了!
柳翩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可她又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当君若宸今日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