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茶馆内,季如微和妄先生相对而坐。一人眉头紧锁,一人悠然自得。
摆在季如微面前的是数十枚大大小小的玉简,这是她目前所能搜集到的所有消息。
越看,季如微感觉迷思越重。
这镇主之女秦艳大婚,按理说应该闹得满城风雨才是。只是这镇主府似乎无意闹得众人皆知,此次大婚行事颇为低调。只是低调归低调,也是邀请了这山河镇中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场大婚的新郎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这倒是有些奇怪。而这婚礼的日期,刚好跟青门战的决赛之日撞上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有关凡人教的消息,就更加稀少了。只知道这是一群凡人创立的,这教义也是有些滑稽,说是只要拜入此教,就能获得灵根,从此成为一名修士,走上长生不老的道路。
这灵根天定,哪里是靠入教就能得来的。单看这教义,就感觉不是什么正经教。也不知顾清銮以一个筑基修士的阅历,怎么会加入这种教。难道这背后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所以顾清銮加入此教,就是调查幕后黑手?
不过让一个筑基修士潜入一群凡人之中当细作,这主意也太蠢了!
这凡人教经常举办什么灵修大会,一般地点都在无忧树附近。
无忧树,集会,无忧树?!难不成昨夜里,那些人都是凡人教的教众?这倒是很有可能。
只是这无忧树附近繁华的很,他们这群人的举动也很不正常。上万人的集会,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
今日还是不回无忧树了,随便找个客栈歇着吧。
“这些玉简,你都看了一下午了,有什么头绪吗?话说这日近黄昏,我们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先陪我去个地方,去完之后,我们再用晚膳。”
季如微出了这茶馆的门,往右侧的小巷窜了进去。
“你有没有兴趣做我妄某人的徒弟?你我师徒二人一路游走世间,观世人百态,有没有觉得很有意思?”
你个靠着我吃喝的凡人,大言不惭的说想当我师父,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飞啊?!
“没兴趣。”
“为何?”
季如微回头,将那妄先生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番,“你这身材弱不禁风,我只爱伟岸男子。”
“徒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要不要师父我当场给你验证?”
你这个人要脸不要脸,给你台阶下硬是不下。非要我说出你弱的真相吗!而且这就蹬鼻子上脸,自称为师了,脸呢!
“我是担心你身板太弱,怕我气性上来,不小心把你打死了。而且这算命的一般下场都不太好,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我并不想当算命的。”
“哦,那你想走何道?”
“身为一个修士自当仗剑行天涯,诛邪魔。如果有机会,我想当一名剑修。”
“想不到你年纪小小,竟有如此热血之志。”
并不是,如果可以,我只想混吃等死,潇潇洒洒的过一生。只是在这个世间,没有修为真真是朝不保夕。况且我自己还有个隐形仇敌,还是提高修为,保命要紧。至于修什么,我能得到哪方面的功法就修什么呗。只是这功法的价格,实在是高攀不起啊!想想还真是心酸。
自己来到这,都没见过几本功法。希望这次的青门战,能够挤进前十吧,这样就可以去青山派啦~
“到了。”季如微冲妄先生说道。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铁匠铺。牌匾上写着“牛记铁铺”四个大字。
“牛师傅,我来取我订的东西啦!”季如微往里喊道。
这是出来一个满面胡须,高壮的黑黝黝的汉子,“季姑娘你怎么迟了两日才来取,我还以为你忘了这回事啦!”
“这不是最近几天比较忙,一直抽不出空来。今个不是来了吗。”
“季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袋子里。清点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就把尾款结一下。”
季如微打开袋子,确认无误后,就掏出十两黄金给那名大汉。
“谢谢季姑娘!若是满意,日后可要多光顾光顾小店啊。”
“一定一定,这次谢谢牛师傅您啦!”
季如微提着那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袋子,往肩上一甩,就轻轻松松的往前走了。
“你力气不错。”妄先生说道。
季如微没搭话。她实在是不想理这人。
“不过你要这袋中之物有何用?”
“后日的青门战所用。”
“可这凡兵,练气修士稍稍施法便可弄断。”
她瞥了妄先生一眼,“我当然知晓。”
唉,以她的修为,对上等级比她高的修士当然不可能硬碰硬啦。不过她有她的办法。
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中心,季如微随意找了个摊子,就准备吃晚饭。
那妄先生看着油乎乎的桌子,问道,“你每日就吃这些凡物吗?练气之人虽未辟谷,但终日吃些凡物,也不太好啊。”
我当然知道,往日都是苏凉师父给我烤的灵兽。一想起这个,季如微就有些许的惆怅。
这苏凉师父还是了无音讯。
“老板,两碗馄饨。”
不一会儿,两碗冒着热腾腾的白气的馄饨就端了上来,粉晶晶的肉馅映衬着吹弹可破的面皮,让人食指大动。
一下口,肉的鲜美在唇齿之间漫延开来。
实在是太好吃了!美食一下子将季如微心中的郁气驱散开来。
吃完之后,季如微觉得心中舒畅不已。
“走吧,去同福客栈。”
同福客栈,修者常驻客栈。此间的灵气可供修者进行日常修炼。
同福客栈内,季如微冲店小二说道,“两间上房。”
妄先生摇着羽扇,开口道,“只要一间上房即可。”
季如微回头怒气冲冲地冲妄先生说道,“单独给你开间房你还不乐意啦!行,你睡走廊的地板吧!”
“非也非也,只是在下说过,要时时刻刻保护姑娘的安全。万一我不在身边,姑娘出了事,在下可不知如何是好啊!”
季如微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