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摘星辰边离去了,宋温蕴在帐外看着大祭司一个人孤寂的坐在那,有些悲伤的神色让江芷楠有些愧疚,是不是自己真的说话太重了。
宋温蕴重新走进帐篷里,却看见大祭司老泪纵横,宋温蕴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血亲吗?”
大祭司这才没有继续忧伤下去,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有,我们独孤家族都有同样的胎记,这是蛊虫炼制的毒素在体内导致的遗传,就像你生下来就有火毒一样,你的肩部有胎记,而我也有,甚至我的体内也有火毒。”
独孤天甚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臂膀,直到宋温蕴看见独孤天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在把脉发现独孤天和自己一样有火毒这才确信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外公。
“外公。”宋温蕴这才轻声喊了一句。
而杜甜甜却老泪纵横的回答:“诶我的乖孙女。”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空浓云密布,雷电交加,映的这茫茫草原犹如人间炼狱。
大雨打在阿鸳脸上,冰冷的,似刀割,阿鸳微微睁开眼,明明只是日落时分,可此时却黑暗的如同深夜。
阿鸳动了动僵住的身子,发觉自己的身上有个人压着自己,阿鸳仔细看去,竟是自己的阿爹。
阿鸳颤着手碰了碰阿爹的手,冷的她浑身打了哆嗦:“阿爹!”阿鸳泪如决堤,可却唤不回她的阿爹。那个在外威严,对家人却呵护备至,慈爱和蔼的人现在浑身是血的伏在自己的身上,眼睛紧闭,面容僵硬惨白,再不能抱着自己,给自己讲草原上英雄的故事了,也再也没有人陪她一起欢快的跳舞骑马了。
阿鸳四下望去,草原上,竟是尸横遍野,那些曾经活蹦乱跳的人们,此刻寂静无声的倒在地上,阿鸳的心犹如被凌迟,那样痛,痛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髓都像是被尖刀狠狠的剜剐。
这就是胡人的大军攻打了雅阁达部落后的场景,而导致胡人出兵的原因就是因为雅阁达部的圣女被雅阁达拿去祭天,赤霄想救下圣女才搬来的救兵。
如今圣女救下后,赤霄却自己昏迷过去,没有及时阻止这场祸事。
“啊!!!”阿鸳抬头望向黑暗的天空,声音凄厉如指责:“老天爷!这就是草原儿女信你奉你换来的回报吗!”
阿鸳几乎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喊出这句话了,此刻,她再无力气,心中痛到极致,痛到连话也说不出,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阿鸳颓然坐在尸堆里,呆呆地看着满山坡的族人,任暴雨打湿她的衣衫,任狂风吹入她的身体。
待大祭司和宋温蕴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草原上已经尸横遍野了。
“大祭司,我们找到了族长和三长老的尸首,还有可汗也遇难了,以及唯一还幸存的就是公主殿下了。”下属的声音低不可闻,大祭司独孤若回过神来,此时此刻,不是沉溺于自己悲伤的时候,大局为重,所以大祭司独孤若站起身来为牺牲的族人做最后一件事——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