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秦十七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悲壮的热泪,他不去擦拭,任凭他流在她的手臂上。他说:“我有点心里话想说。”
他又闭了一下眼,两颗泪水又乖乖滚下。他慢慢睁开眼,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不停摩挲着她的手臂。秦十七接着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竟然是这么贪婪,以前努力维持的让自己接近神人的清心寡欲心境竟然在所谓现实里这么不堪一击,极力维持的平和心境似乎是瞬间崩溃,没想到女人竟然有这么大魔力,不知不觉中在侵蚀着我那自认为还算纯净的灵魂。不否认我很风流,甚至有时候也有些过分,也许我所说的过分是万年前祖先所拥有的原始情感还没有净化——我只能这样安慰安抚自己不愿意承认,但确确实实已经有些龌龊的灵魂。 一段时间的孤独让我感到了惧怕,这世界上除了饥饿,在我的意识里,孤独也是能毁灭我的魔鬼。无疑,孤独这魔鬼离我很远,但我总感觉它是潜藏在我那灵魂的龌龊角落沉睡,时刻等待着我那贪婪的心的召唤。恰巧,我的贪婪正在滋生,总想着得到更多……”
他最后说:“胡喜媚,我承认,我爱你。”
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胡喜媚听完最后三个字后,她的心和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都如同飘在风中的蛛丝般那么柔软。秦十七感觉到了他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没了,心情的紧张也顿时消褪。他试探性的把手慢慢搭在胡喜媚的肩膀上,脸上挂着的泪珠慢慢汇集在他的下巴那里,他往前凑了凑,故意让泪水滴在胡喜媚的额头,而他的眼神却好似在看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的看着一个虚无的地方,貌似无限感慨在心头的感觉。山上的空气合时宜的流动带来的寒意给了他机会,他又合时宜的紧了紧手臂,完完全全把他靠在自己身体上。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疯子,秦十七在心里说。但他心里还没有摆脱惧意,因为他还没有摆脱她的控制范围。
“快放了我相公,不然我杀了你!”玉儿的一句大喊让秦十七感到了无比的苦楚,他在心里骂着这个缺心眼的老婆,心说:
“要坏菜!”
寒风相比较起来较玉儿有些城府,她在玉儿后腰上掐了一把,意思是让她住嘴。但一切都晚了。胡喜媚被这句话惊醒,她猛地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双眼也开始精光四射,但她又不确定秦十七这次是不是骗自己。其实她心里更加愿意相信秦十七的真情,所以在骗与不偏的天枰上难免倾向后者。所以,她决定嗖的一声带秦十七离开,然后慢慢审问。她对秦十七说:“你愿意和我走吗?”
秦十七没有说话,而是很大幅度的点了一下头。在他看来,点头的幅度越大就越是能代表自己的诚意。
“相公,你不要走!”玉儿又忍不住喊。
秦十七真的被她气得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脚,但他现在的脖子上的手死死扣着他,半分动弹不得。只能张嘴骂:“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用口水吐你?!”
寒风又一次掐了玉儿。
一直没开口的天狼往前迈了两步,胡喜媚知道他的厉害,立即喊:“你再走我就掐死他。”说着手上用了力,秦十七也叫了起来,就像脖子里塞了稻草的公鸡。秦十七赶忙伸出一只手,手掌向外,意思是你别走了。
天狼对胡喜媚说:“放了我大哥。”
“为什么?”
“他是我大哥,是好人。”
“好人!”胡喜媚冷哼一声,“好人!好人消失了五千万年,你们知道五千万年的孤独怎么过吗?”
胡喜媚不愿意在和他们纠缠,嗖的一声消失在这个地方,化作一道红光射向远方。天狼虽然内力高强,但行云走雾的法术是一窍不通,只能眨着眼看着,而寒风和玉儿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只能靠在一起互相安慰。
“你会后悔的?我大哥能把你打得大出血的!”
天狼的话很对,但是这最对的话,胡喜媚没有听到。
秦十七和胡喜媚在飞驰的过程中无语,他一直紧闭双眼,直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才睁开,此时已是正午。他看见眼前一条小河,河水缓缓逶迤而下,河水不深,仅可过膝,看四周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树木郁郁葱葱攀爬而上。
胡喜媚放开他,独自走到河边蹲下用手捧了清水喝了起来。秦十七经过这么一折腾放松下来后,也觉得口渴了,遂也凑了过去,在旁边蹲了下来。他此刻披头散发,把头发撩到脑后,洗手捧水低头饮了起来。喝完水,他看水里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开始洗起自己的脸来。他边洗边问:“媚儿,我们意欲何往?”
胡喜媚没有看她,竟然在一旁低泣起来。她抽了一下鼻子说:“你把衣服脱了。”
秦十七不知道她要自己脱衣服是什么意思,第一个荒唐的反应竟是她要轻薄自己,明知道这不太可能,他还是把双手护住了胸前——虽然他的胸前没有什么。他瞪着眼睛说:“在这?”
胡喜媚看出了他贱兮兮的样子背后所含的意思,心中是爱恨交加。她看这样子不禁又想起了很多往事。她说:“看你脏的,怎么见人。脱了,我给你洗洗。”
秦十七知道了她的企图,没有免遭强奸的喜悦,也没有为有个愿意给自己洗衣服的女人而应该有的成就感,只是呆呆地脱下了上衣递了过去。
胡喜媚指着她的腿说:“裤子。然后去洗澡。”
秦十七又脱了裤子,指着自己仅仅剩下的大裤衩,意思是在问这件还要不要。他没想到她的脸竟然红了,还羞愧地转过了身说:“你好坏!”
秦十七这时候也迷惑了,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妖精如此这般。他走下河,河水绕过他的膝盖流了下去。他背对着她坐在河水里哗哗啦啦洗了起来,也听见了她洗衣服的声音,突然洗衣服的声音停了,他转过头望了过去,却发现她正申请的盯着自己。他便朝他露出了阳光的笑脸,也许是谄媚,也许是真情流露,谁知道呢?
这时候,秦十七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妖精来,散乱的头发遮盖不住那动人的面容,给他的感觉不似飘雪的脱俗,也不似玉儿的妩媚,更不似寒风的冷艳,她给他的感觉是妩媚而不失清秀,冷艳中带有温柔,尤其是那丰腴的身形,曲线毕现,毫不掩饰又好似藏有天大的秘密需要去破解。胸前的两团虽未动,但却好像随时要从那火红的衣服内弹跳出来。
秦十七看见她起身在脱自己的鞋子和袜子,然后她把那双小脚泡进了河水中。他流口水了,但他不知道,任凭它流到小河里,然后随着河水游荡到那个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女人全身可能都是圆的,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嘴,圆圆的胳膊,圆圆的小腿,圆圆的胸前,秦十七知道,那屁股一定更加圆满。这时候他听见她喊:“诶呀!郎君,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