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谦看着艾米丽幼稚的举动,笑了笑,说道:“男人好色属于正常。不好色的话,要么是心理有问题,要么是生理有问题。不好色的男人,生活一般也没有激情,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了。”
艾米丽不高兴道:“色是刮骨钢刀,好色哪有好处可言?”
荣谦像是教育孩子一般,说道:“小丫头,华夏语讲的不错,但你这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认为,男人应该好色,但不该贪色。男人对女人没了欲望,也就对生活没了欲望。哀默不过心死,这样的男人,也就开始讨女人厌了。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优秀的男人,你就得接受他身边会时不时出现漂亮女人和你竞争,你也只有在竞争中胜出了,才能证明自己配得上这样的男人。男人女人调个个儿,反之亦然。”
艾米丽否定道:“爱情是自私的,是属于相爱的两个人的,不是商品,不能被竞价。”
荣谦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说的是理论,我说的是现实。你的理论是用来指导大众的,我描述的现实是你不得不接受的。孰轻孰重,不用做嘴上的争辩。”
见艾米丽还想再说什么,易江做了个手势,制止了她,转而对荣谦说道:“这也不是谈事的环境吧?”
荣谦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主题,娱乐。”
易江好奇道:“愿闻其详。”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齐家和郑家都对你手里的技术感兴趣,对吧?”见易江点了点头没说话,荣谦继续道:“他们喜欢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我能理解。一个宇宙飞船什么造价?中间有多少好处可占,你我心知肚明。可真造了宇宙飞船,掏空了华夏几十年积攒的钱袋子,又能送几个人去外太空?到时候,恐怕就国无宁日喽。”
易江见荣谦是个有思想的人,懂得长远之计,奉承道:“荣先生看的长远,在下佩服。”
“老百姓日子过的高兴,才会有幸福感,才能国泰民安。扯什么外太空的科学家,都他娘的是败家子儿,都是只会作的主儿,都是祸害。我喜欢工程师,不喜欢科学家。你看人家工程师们造的这个什么美颜相机,让女人们美的得得的,不比那宇宙飞船招老百姓待见?”荣谦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直到一个女人用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堵住了他的嘴。
荣谦吧嗒了两下嘴,对女人教育道:“笨女人,巴结人都不会挑时候,没见我正讲的……”
女人又是一颗葡萄塞到了荣谦嘴里,塞完之后,看荣谦抬手作势要打的样子,嬉闹着跳了起来,飞快的躲到了易江身旁,坐在沙发扶手上,斜靠在了易江身上,将另一颗葡萄塞到了易江的嘴旁,背对着荣谦向易江挤了挤眼。
易江看着这个纤细的短发女人,愣了愣神,将葡萄吃了进去。
“你是延西的吧?也就这地方能捂出这么白净的皮来。”荣谦搂着服侍在身边的女人,对这个鬼精灵的女子开起了玩笑。
艾米丽一边怒视着女人,一边掐了一下易江的大腿。谁知易江却将女子搂进了怀里,生生将趴在他大腿上的艾米丽挤的坐了起来。
女人紧搂着易江,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我买了你爱吃的烧鸡。”
易江差一点将战芳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但却忍住了,他清醒的知道,眼前这个小鸟依人般的女人就是战芳,但他怎么变了性,成了女人呢?
易江不敢认,也不能认战芳,他开始怀疑这是一个局,一个引他承认自己是杨东升的局。
他没理会女人的话,反而做起了轻薄的动作。
“你坏死了。”女人灵巧的躲了,跑向人造海滩,下水游走了。
荣谦看了看跑走的玲珑女人,又看了看高挑的艾米丽,含蓄的笑道:“这才是真男人,口味杂的很。”
艾米丽被易江的这个不绅士的举动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赌气出走;还是梨花带雨的抱怨;亦或先隐忍着,乖巧的继续陪着。自己好不容易在易江心里占了一席之地,怎么就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将风头抢了去?
荣谦看着易江有些享受又有些不安的样子,乐呵呵的说道:“人活着就该及时行乐,别管你是皇帝还是平民,快乐一天是一天。年轻人喜欢玩游戏,有些人就偏要讲网瘾的危害;女人喜欢逛街、买衣服,有些人就说她们胸大无脑不懂节约;老百姓喜欢看娱乐节目,偏偏有人跑出来说娱乐节目低俗。你说,哪儿来这么些爱唱反调儿的?他们都什么居心啊?”
易江笑道:“也是出于关心别人呗。”
“关心别人?别人用得着他们关心么?他们关心之前,问过人家需不需要关心么?这种事放到国际上,那叫干涉别国内政!”荣谦越说越是愤怒,最后接近于怒吼了。
易江没想到,荣谦六十了,居然有些神经质,他是如何掌控荣家财富的?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易江思索之际,荣谦突然话语平淡的问道:“齐旭光和郑慧有没有跟你提郑为民啊?”
易江毫不避讳的答道:“提了。”
“你什么看法?”荣谦问道。
易江笑道:“先判我有罪,然后让我用合作来赎罪。典型的华夏官僚思维。”
荣谦好奇道:“这么说,你不准备和他们合作了?”
易江直言道:“不合作哪儿行?除了华夏,我去哪儿找愿意掏空钱袋子来投资外太空的人?”
“你是个出色的雇农,知道什么样的种子适合什么样的土壤。可惜了,他们却不是合格的地主。”
易江不知道荣谦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索性也不去想了,直接问道:“他们都问郑为民的事,你为什么不问?”
荣谦说道:“郑为民卷走的钱里,只有一成半是荣家的。是荣家的,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惦记?”
易江笑道:“谁不想有钱呢?要不然,华夏为什么人人想当官?”
荣谦不以为然道:“在华夏,权力就是地位,而且变现很容易,所以人们疯狂的竞相追逐。殊不知,权力使人疯狂不假,绝对的权力还能使人疯癫!你现在却要和疯癫的人共舞,你想干什么?用你的理智把他们引到悬崖边上,然后推下去?”
易江越听心里越发冷。他感受到了对手的可怕,荣谦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让他急于掩盖自己的内心世界。
荣谦继续道:“别害怕,我没有恶意。今天人太多了,所以只适合娱乐。放松些,改天我再找你谈具体的事。到时候可别带女伴哦。”
易江见荣谦的情绪如此收放自如,知道今天自己先输了一场,再加上惦记战芳的事,心绪越发不宁起来。
“今天实在是有些倦了,改天再聊。”易江客套着起身,准备离去。
荣谦挥了挥手,等一个侍者走过来,吩咐道:“把刚才那道菜给易先生打包带走。”
易江耸了耸肩,想问荣谦怎么回事?说的什么菜?可还没问出口,就被艾米丽挽着向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