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和郑为民的三个子女接触时间虽短,但却有了初步的了解。看着三人关心的事情各不相同,他拿起笔,快速的写了三个便签,折叠好后,交给了三人。
三人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拿起易江的点雪茄用的喷枪,点着扔进了不锈钢制成的精致纸篓里。
林悦先表态道:“我相信你,不用多此一举。”
牟忠孝咬了咬牙,含恨说道:“说到做到?”
易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而看向了林芝。
“我会照顾好妈妈的。谢谢你。”
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易江心中稍安,喊来管家,将三人送出了酒店。
半年后。
古香古色的延西省迎宾馆,金黄的琉璃瓦,钢筋混凝土防制传统的木结构宫殿建筑群里,高朋满座。延西最高领导用国宴的标准招待了一位来自大洋彼岸的投资商。谁也说不清他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因为他投资的领域十分广泛,公司众多不算,股权关系又太过复杂。就像次贷危机里的合同条款一般,全世界没几个人能看懂这交织错落的股权结构。为了在华夏拥有法人资格,他所代表的众多幕后财团在国内注册了一家名叫泛洋联合投资的公司,任命他为首席执行官。
此人身材伟岸,一张棱角分明、沧桑中写满故事的脸,走起路来,带起的空气都随着他的气质变的深邃和宁静。
李书记站在宴会厅的主席台前,向着迎面走来的易江伸出双手,紧紧相握道:“易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易江客气道:“荣幸之至。能得到延西领导的如此厚爱,易某深感骄傲啊。”
李书记关心道:“迎宾馆的服务您还满意吗?”
易江扶着李书记,分宾主落了座,感激道:“延西是华夏历史上多朝古都所在,自古就有帝王之气,服务的层次,自然也比京城多了些历史的底蕴啊。”
李书记夸奖道:“易先生旅居海外,仍如此精通华夏文化,实在是难得啊。”
易江微笑道:“家父曾教导我,身为龙的传人,就算不能兼济天下,也要懂得落叶归根。易某不才,在商界有些小小的成就。现如今,祖国的发展日新月异,很多国际友人都想通过我,在国内寻找商机。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啊。”
李书记玩笑道:“您自己就能代表千亿美金的投资额,您的朋友加起来,岂不是要富可敌国了?”
易江慢慢说道:“不然,不然。其实啊,财富就像是水。华夏有句古话,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一潭死水是没有生命力的,早晚会腐烂。只有把水浇灌到需要它的土壤里,才能长出茁壮的大树,育出万顷林海。也只有这样,水才会不辜负自己的存在。财富才能因此而生长。”
李书记说道:“听君一言,有如醍醐灌顶啊。不知易先生有没有在延西发现什么适合浇灌的土壤啊?”
易江慢慢解释道:“委托我们基金代管的客户,官方的,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慈善救援组织,民间的,有世界前百名的财富巨头所成立的个人慈善基金,还有一些影视明星联名成立的慈善基金。他们都是非盈利组织,以帮扶为主,说白了,都是积德行善的。我们的盈利性基金主要从事人文和科技领域的投资。”
李书记看了看表,日程上的安排快要超时了,客气道:“今天到场的有我们延西各界的朋友,届时,他们会给您做出详细的解释和规划,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达成广泛的合作。”
易江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官方的见面会谈。等他步入宴席后,一个个嘉宾轮番的敬酒,自我介绍,恨不得把自己刻进易江的脑子里。
易江端着酒杯,逢人便浅尝辄止、点头微笑,直到他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何素亭。
易江的眼神并没有在何素亭身上停留,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将官方过场持重的进行着,仿佛一个见惯了政要、巨贾的国际资本掮客。
“先生,宴会时间差不多了。今天您已经很劳累了,还要见记者么?”
易江看了看私人秘书艾米丽,对这个新入职的妙龄法国女郎的表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记者们如果要采访,只能接受一家媒体专访。把名单给我,等我订好后,通知他们,明天上午九点可以采访,时间二十分钟。”
艾米丽飞快的将易江的安排写在了记事本上,并不忘暧昧的奉承一句:“先生,您的法语越来越流利了。”
易江继续吩咐道:“具体的商务洽谈交给罗杰,不要让那些一身铜臭的家伙来烦我。”
“铜臭?”艾米丽的中文似乎不是很好,对易江突然换成中文对答还不适应,尤其是这个文化味道比较浓的词。
易江想了想,继续用中文说道:“就是说什么都要谈钱,不懂浪漫的人。”
艾米丽娇羞的一笑,应道:“您真幽默,再这样下去,我会爱上您的。”
易江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道理不光国内,老外一样精通。但易江更明白,国人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易江没有理会艾米丽的撩拨,严肃的说道:“去忙吧。通知这边的安保负责人,我要回房间了。”
“好的。要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么?”
见艾米丽临走还不忘继续暗示一下,易江苦笑着摇摇头,跟着陪同人员,向酒店的房间走去。
当走进贵宾专用套房,看着硕大的实木大板制成的书桌上整齐放置着一摞请柬,易江笑了。他翻看着,找出了自己需要的那一张:延西盛宇集团,总经理:杨东智。
“算你懂事,知道闻着味儿过来。”
易江自语着,边脱衣服边走进了淋浴间。也许是被最近的顺利放松了身体,他哼着一首新近听到的欧洲民谣,轻快的原地颠着舞步,边淋浴边舞蹈着。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发现,他的舞步很僵硬,就像是初学的孩童,甚至乱了拍子,找不到节奏。
兴奋往往让人放松了警惕,就在易江陶醉在自己跑调儿的歌声和杂乱的舞步中时,一双轻柔的臂膀缠住了他的腰。
“原来你喜欢淋浴。”艾米丽将脸紧紧的贴住了易江的后背,呢喃着。
“别,别……”易江脑子混乱了,这是他五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和女性亲密接触,而且还是一个栗色头发,咖啡色眸子,妖娆多姿,风情万种的法国姑娘。
易江沦陷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抵抗,更因为艾米丽的进攻太过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