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具尸体放在棺材里怎么会不翼而飞,谁又会把尸体偷走,偷走尸体又是为了什么,这具尸体上面有什么秘密?顾蠡始终想不透为什么会有人把这样一具尸体偷走,虽然说自从离开了盛京,她所经历的事情是越发的诡异,她一直带着一个个谜团行走着,眼前好像有一层迷雾让她看不见真相。
李狗子看见棺材空空如也,四下无人,更不要说有什么可疑的偷盗之人了。寨子外的人不可能进来,他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也开始怀疑这寨子里有鬼。
“顾小姐,我想你也不想在这个寨子里当一辈子压寨夫人吧,我进山寨之前,早已经发出信号了,可是现在人也还没有到。你知道的,现在只有那具尸体能救你了,你可千万不要那么早就把真相查出来。要是你查出来了,那傻子一高兴就把你娶了,这我可管不着了。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盛京,至于你是不是完璧,我想我家主子也不会在意。”
顾蠡回到房间时,便看见战离坐在她房内,一手拿着茶杯把玩。
“我看你是孤立无援,你家主子不想帮你了,所以救兵现在还没有来。你是不是想着你偷了尸体,我们就能在这里多待一阵,所以你趁着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把尸体偷偷藏起来,对不对”,顾蠡觉得战离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明明大家都一起去尸体发现的地方一起勘探,偏偏她另辟蹊径,说什么不喜欢凑热闹,现在尸体不见了,她自然有最大的嫌疑。
“你说什么?尸体不见了?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我”,战离听到尸体丢了,喜不自胜,连忙站立起来,自顾自沾着笑意走了。顾蠡看着战离这模样,不承认,更不否认,只是说一句天助我也,她越发觉得战离是个怪人。
战离本来以为顾蠡不会乖乖听话,这个案子迟早时会破的,现在尸体被偷走了,她只需要临时添一把火,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结果的。她如今的处境就像顾蠡说的一样,救兵迟迟未有消息,也不知道盛京出了什么乱子,她现在被困在寨子里面,和外界联系甚少,只能静静地等。如果不出这件事情,她估计是不可能带回顾蠡了,现在她倒是有了几分胜算。
“大家都是兄弟,在山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李狗子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各位的事情,就算现在我是寨主,我也从来不敢因为这个拿大。但是,今天有人不顾我们整个寨子的安危,他们把那具连脸都没有了的尸体暗地里运走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运走,但是他们不顾寨子做出这种事情就是我李狗子的敌人。我知道你就藏在这些人里,要是一时糊涂犯了大事,我还可以挽救,要是一直糊涂,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现在站起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李狗子把山寨里的人都聚集在一处,大家原先还不知道尸体被盗的事情,一听说这事,大家便开始议论纷纷。
“谁呀,这么缺德,人都死了,也不让人安息,真是罪孽”,张胡子家的老婆向来是个大嘴巴,喜欢嚼舌根,她现在正和旁边站着的顺子娘说话。
“阿弥托福,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顺子娘是个老实女人,她素来信佛,一开口便是大慈大悲。张胡子家的哪里忍得了这样的,她暗怪逐渐不识好歹找那个虔婆说话。
一个时辰过去了,仍是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大家都在相互猜疑,互相指责,吵吵闹闹的。李狗子见没有人来自首,便说了一番狠话,散了会,一个人哀声叹气。
“老伯,这可怎么办?尸体不见了,就算我们有心去查明真相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顾蠡一只手撑着脸,伏在案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找到那具尸体。
“丫头,这不是正好么?你要是查好了案子,就很有可能嫁给狗子。虽然说狗子这个人不是凶神恶煞,但对于你他可是势在必得啊,这案子一查出来,你可就没有退路了”,老仵作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凑到鼻子边上,嘴上一直絮絮叨叨说着好酒,还硬是要拉着顾蠡陪他喝上一盅,顾蠡看着老酒鬼要发酒疯,便带着棠戟离开了。
“师父,有我在,他不敢娶你的。要是他敢的话,我一刀砍了他。”
在顾蠡眼中,棠戟只是一个意气行事的孩子,他说的话自然是不可以全然当真的,她心中暗暗惆怅道,要是现在沈亚还在身边就好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想完她又暗暗嘲笑自己,明明这个人都不在了,自己还是想要依赖他。
棠戟见顾蠡一个人沉默着也不理他,便又在她耳边大声重复了一遍,顾蠡心中无奈,只好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方才作罢,两人各自回到房间。
顾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这时外面漆黑一片,也无星辰,更无月光,一阵风吹过,芦苇荡也跟着晃悠起来。
“啊”,一阵尖利悠长的惨叫声从芦苇荡传出来,又一下突然消失了,顾蠡尚在朦胧之中,一阵惊厥,她双腿抽痛,虽然是有心出去看一眼,现在夜色浓重,双腿又不便,只好将双腿伸展开来,待疼痛消去才邀仵作、棠戟等人前去一探究竟。
“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众人举着火把,在那一片芦苇荡翻查了好几遍也未曾见到有什么异常之物。只是在一个陷阱里面找到一只被钢叉刺伤的野猪,在洞里面嗷嗷直叫。
顾蠡本来觉得自己没有听错,那种声音分明是人的,还是女人的声音,可是她自己也找了许久没有结果,比那儿只好把这些都归于面前这只野猪。
于是乎,这日夜里,众人唠唠叨叨抬着头肥壮的野猪回到了寨子,想着明日做顿全猪宴来慰劳慰劳自己今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