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顾蠡用力拍打棠戟,棠戟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在拍她,想睁开眼,可又感觉眼皮沉重得很,只是眼珠子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意识在不断地游离。
顾蠡见棠戟指尖微颤,眼珠子不停打转,咬了咬牙,把水壶从腰间取出,把水淋在了棠戟伤口上。
棠戟受了刺激,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便醒来了。
“我怎么睡着了,发生了什么?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棠戟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看见顾蠡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就是关心顾蠡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这是长明灯,要是我们今天出不去就会变成祭品,我们得快点想办法出去。”
顾蠡看这四周都阴暗潮湿,旁边的老仵作因为年纪大,身体不如年轻人,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
台州信鬼,亦为鬼祭,此处有墓,号鬼墓。鬼墓有灯,长明也,台人生祭长明,为俗礼也。七月初七,神鬼游通,祭之时。鬼墓无入口,唯有手持犀角香,于夜半点燃,香烟徐徐,鬼门则开。
顾蠡仔细回忆古籍上对长明灯的描述,试图找出破解之法。生者祭长明,鬼墓无入口。不对,古籍记载并非完全是事实,她望了望四周,看见角落处有张石桌,上面好似有物件。
她踉踉跄跄走到角落里的石桌旁边,拿起桌上的东西。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光滑的黑色散发出独特的异香,她猜想着这是传说中的犀角香。
顾蠡拿着手中的犀角香走到长明灯前,用长明灯的烛火点燃犀角香。犀角香燃烧后,立即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但传说中的鬼门却没有出现。顾蠡心里暗笑自己天真,竟然相偿这些东西。可她再看长明灯的时候,长明灯火不知道怎么熄灭了,露出一载灯芯,顾蠡怀看好奇的心态碰了碰面前的灯芯,忽然放置犀角香的石桌沉入了地底,一扇石门凭空而生。
棠戟看到面前的景象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对着顾蠡发愣旁边的老许作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着着面前的石门,露出恐惧的神情。
顾蠡示意让他们一起进入石门,棠戟有些犹豫但还是打算和顾器一起,老仵作一直推脱,嘴里说着禁地之类的字眼,已经神志不清。棠戟见石门快要关闭,不容犹豫,便一把拉看老仵作跟顾蠡进了石门。
三人进入石门后,石门重新关闭,墓室里一切如初,长明灯火在昏暗中火苗窜得比之前更高,一阵阴风吹过,显得愈发阴森。
石门之外是一条甬道,阴森更胜方才的墓室。甬道狭窄而又漫长,三人早已饥肠辘辘,身上干粮所剩无几,要是出不去就只有饿死的份了。
走了许久甬道越来越宽阔,有一丝阳光透进来,三人都以为希望在即,便加快脚下步伐。
顾蠡每走一步都感觉出口就在下一步,可两条腿已经累的不听使唤了,还没有到出口。
“我们怎么走不出去,我明明觉得出口就在眼前可却怎么都到不了,我们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棠戟喉咙发干,沙哑着嗓子。
“幻觉”,顾蠡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犀角香,将它踩灭,用绢纱紧紧包裹住。
三人待在原地保存体力,果然没过多久,面前的景象已经大不如前。现在的他们置身于一座石桥上,石桥对面栽种这成排的柳树,桑树。
“柳树?桑树?槐树?大叶杨?苦楝就是传说象征五鬼的树。都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老仵作向来都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如今看到这样,更是面露惧色,劝阻顾蠡,“你们看看对面的田舍间种的都是这些树,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
“怕什么,留在这都是要饿死的,还不如进去看看,还有转机”,棠戟现在饿得几乎昏厥,只想着找口吃的填填肚子。
老仵作这时肚子不争气地也发出响声。
“棠戟说的对,留着就是死路一条,向前走还有机会可以活下来”,顾蠡看着老仵作,希望他能够同意。
老仵作虽然害怕,但也不愿意饿死,便跟着他们一起过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