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许久,朱信发觉三件事情,非做不可,一是与后金议和,较少军事支出,每年国库大量的支出,尽数用来养辽东军,结果连野战也不敢打,只能守城,守城胜利,就是大捷,不要碧莲。
文人不断炫耀这种胜利,自欺欺人。
第二,是管理海贸。
海贸不一定赚钱,正所谓货物多了就是不值钱了。历史上,葡萄牙从印度进口的香料多了,导致了香料价格下跌,海上利润下降。最好是规范海上秩序,规范市场,严厉打击海上走私。
在这个小冰河时期,只有积极发展对外贸易,大明才有可能从东南亚地区获得足够的粮食和物资,渡过这个地球上最寒冷的时期。
不对!
不对!
朱信又是陷入了误区,这是在大明,东南亚很多地区,皆是无人区,皆是荒凉无比,也没有多少粮食,铜铁更是严重不足。此刻,需要不断移民,移民千万之上,开发东南亚。
人口才是生产力!
只是东南亚,那里瘴气、疫病等流行,也要管理和预防。
第三,白银不足,要用粮票进行补给。明朝的纸币,之所以失败了,就是纸币是只进不出,明朝发行的纸币之后,政府可以用纸币卖东西,百姓却不能用纸币纳税。
白银不是万能的,说白了只是卖东西凭证而已。
可用粮票,给士兵发工资,当然了要防止假冒检票,一旦发觉了,超过百斤之上,就是杀其全家,灭其九族。
千头万绪,各种杂乱的事情很多很多。
主要是明朝的官员太贪了,锦衣卫也是贪污,东厂也是贪污不断,彼此时常勾结在一起,很容易蒙蔽皇帝,皇帝在臣子们前,是弱小无力。需要引进外部势力……用蛮夷监督他们。
要招募西南官员,用来监控锦衣卫,监控官员。
对了,还有那些失意的官员,比如杨镐、熊廷弼,王化贞等等,他们是失败者,可不是废物。
就好似赵括败在了白起手下,可赵括不是废物。
事实上,战国时代,败在白起手下的将领,太多太多了!
又是在纸上写了两点:一是提拔西南的官员,一是提拔失败的文官。
………
“拜见陛下!”
这一刻,骆养性、崔应元等人纷纷拜见,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还有一丝丝不安。
“起来吧!”朱信说道:“拿来诏狱的档案,主要是后金那一块!”
立刻有人送上了档案,朱信开始翻看着档案,一目十行,捕捉着关键信息,大约是片刻后,合上了档案,笑道:“据说,锦衣卫的诏狱,好似地狱一般,活人进去,死人出来!”
“这样不好,要改善诏狱的情况可也不能饿着他们……有病的治病,不要轻易死了人。正所谓废柴还有利用价值,当不了栋梁,建造不了宫殿,无法造船,可至少能烧火做饭!”
“陛下,臣等知道!”
立刻在场众人,满是汗水。
“谁负责诏狱?”朱信问道。
“臣负责!”许显纯说道。
“带我进诏狱,我要见杨镐!”朱信说道。
“是!”
许显纯说道,起身离去了。朱信跟着许显纯走进了锦衣卫最内层的院子,渐渐接近了文官闻风丧胆的诏狱了。院子内没有任何花木,只有黄土垫起来的一个操练场,前院的东西两侧是两排耳房,耳房内各驻扎着一队锦衣卫和管理诏狱的狱吏。
看着许显纯带人进来,立刻就有一名小旗上来盘问,不过看到他身后的崇祯后,顿时跪了下去。
不断前进着,朱信不由的身躯发冷,眼角余光向着四周看去,又是听着许显纯介绍着,多数进入了诏狱当中,生活过得不错,相当于是政治犯,从优处理。
毕竟,今天进入了诏狱当中,明天可能就有人离开,官复原职。
穿过前院走进了诏狱之中后,朱信才发现原来这所监狱在地下还有一层。沿着条石砌成的台阶深入下去,朱信感觉自己身上居然有些微微发抖了。
这就是诏狱,传说当中的十八层地狱,在无数武侠涉及的地点。
诏狱是明朝时期特有的一种监狱,它不受三法司管辖,只由锦衣卫担任,外面关押的犯人都是皇帝下诏抓捕的,一切的抓捕,审问,行刑都是由锦衣卫施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是无权过问的。
诏狱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关押九卿,郡守一级的二千石高官,通常的小官战争民百姓是没有资历住出来的。一旦被抓进诏狱,犯人的死活完全由皇帝一人决议,皇帝觉得你罪当伏诛,随时就能够拖出去斩了,皇帝不理你,那你命好,就在外面住上一辈子吧。官员一旦被关入诏狱,能出去的时机是十分微小的。
进入诏狱当中,相当于判了无期徒刑,可能被关押五年,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一辈子呆在其中。
事实上,诏狱呈现着两极化,若是关系差,背景差,死不承认,可能十八般刑具拷打;可若是到了诏狱当中,承认错误,那时生活待遇还是不错的。毕竟,可能起复!
在一间囚室的门口,许显纯停了下来,他示意陪同的狱卒打开了囚室的门,说道:“陛下,这就是罪人杨镐的囚室。”
王承恩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在囚室内四处查看了一番,才退出囚室说道:“陛下里面尚算干净,请陛下入内。”
朱信进入囚室中,立刻见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向他跪下行礼!
看着这一幕,朱信不由想到了后世某某贪官,当官时一头黑发,可进入没有几天,头发尽数变白了!
此刻,杨镐眼中满是泪水,皇帝亲临诏狱,自然是看重他了……他可能官复原职。
“杨经略,请坐下吧。”朱信说道:“王承恩,在外面守着!”
“是,奴婢明白!”
立刻,杨镐就势起身坐了下去,眼睛有些混浊,可还是激动的问道:“罪臣惶恐,不知陛下来此,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