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大夫答应了下来,杨瑾萱忙不迭地引了人过去。
“有劳您了陈大夫。”见陈大夫来此,杨彦和颜悦色地道。
“杨老爷哪里的话,在下乃是医者,治病救人那是本分。”陈大夫笑道,“能否容我看看舌苔?”
“那是自然。”
陈大夫细细瞧过舌苔后,叹道:“还不好下断言。这样,您容我切切脉吧。”
杨彦微微颔首,伸出了手。
陈大夫轻轻搭脉,可这一搭不要紧,瞬时让他哆嗦了一下。他手上又加重了些,可手里打的颤从未停过。
半晌,陈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陈大夫,您看这……”
“杨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陈大夫起身出门,杨瑾萱虽是不明就里,却还是跟了出去。
“杨小姐,恕我直言。”陈大夫走到厅中央,见四周没人,转身对了杨瑾萱道,“杨老爷的病,我……是无能为力了。”
“什么?”杨瑾萱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陈大夫已替杨家诊治多年,从未说过如此丧气之话,他今日如此之话,父亲的身体,只怕是真的出了大问题。
“杨小姐,您父亲这病,乃是极严重的肺疾。且这病已不仅是肺的问题了,病气已侵入五脏,如今他脉象紊乱,且虚浮于表面,加之症状……随时都能要命。幸而老先生身体根底尚且不错,此前我的药尚能有效用,可如今似乎发展太快,已压不住了。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到回天之法。”陈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杨瑾萱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未曾想,父亲的身体竟是到了如斯绝境。
“杨小姐,您也不必着急。”刘大夫见杨瑾萱如此,连忙劝慰道,“令尊的病,虽说是危急,可到底应当还算不得彻底的绝境。我医道平庸,所以只能说是无可奈何,可若是说这世上有高人可治此病,也并非绝无可能。”
话到此处,杨瑾萱的眼里多了几分希望:“既如此,您可有推荐的人选?”
“我认识的人里,只怕没有。”刘大夫摇了摇头。
“那……那如何是好?”
“您可设法寻访,或能找到合适的人。我可以先开些方子,稳住病情,您找到人后,他的方子也可给我瞧瞧再行定夺。”
杨瑾萱听罢,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也罢,我去试试看。我杨家怎么说也算得上大家,虽只有我们一支走仕宦之途,可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我还就不信找不到名家替父亲诊治。在此之前,家父的病,就拜托您设法稳住了。”
“这杨小姐可以放心,包在我身上。稳住老先生的病情至少三月,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刘大夫信誓旦旦地道。
杨瑾萱听刘大夫如此说,心倒是放下一些。多年交情,她信得过刘大夫的为人,也对他的医术有相当了解。既然他可给这么一个准话儿,那必定是可以做到的。
同时,她也下定决心,便是寻遍天下,也要在三月之内,找出能够治愈父亲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