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山脉,又被称之为利亚斯高墙,自东起向西而行,延绵不绝,平地而起的它护佑着东边的利亚斯城。
但是此时的西里斯山脉之上却站满了人,为首的男子站在高高的山脉之巅,俯视着位于底端的利亚斯城。“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将军一切如计划般进行,只要一小队拿下维纳镇,那么这场胜利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将军听后并未出声,只是低头看着底端的利亚斯城。
黎明时分,西里斯山脉北部维纳镇,一支小队正在缓缓朝它靠近,乌尔是这支小队的队长。利亚斯城的粮仓,放置于维纳镇之内,是利亚斯城最大也粮食储量地,而乌尔小队正是来回于利亚斯城与维纳镇粮仓之间的运粮小队。
“队长,最近来回于维纳镇和利亚斯城的小队越来越多了,来回频率也越来越高,运出的粮食远大于平常所需的运输量,难道利亚斯城内真的出事了吗?”乌尔小队中一位士兵问道。
“就算真的有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乌尔回答道。众人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继续闷头干活了。
乌尔见众人不再发牢骚,内心也稍微安定一些,现在帝国之间摩擦不断,尤其是利亚斯城还处在边界线旁。他在内心暗想,等运完这趟,自己的行伍生涯也要结束了,到时候带着家人往帝国内部走走,找个小镇躲他一躲,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回到利亚斯城讨生活。
就在乌尔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际,远方闪起了点点火光,随之而来的是马蹄铁撞击在地面的声音,“怎么会有骑兵,难道是出事情了?”乌尔心中不禁疑惑道。
“敌袭!快放信…”语音未落前方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骑兵队眨眼间便冲入运粮小队中,有如狼入羊群一般,片刻之后便是一阵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运粮小队前方部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便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
乌尔身边的士兵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常年在运输后勤工作的他们并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近过死亡,乌尔抓起身边的一位士兵,用力在他的脸上抽了两巴掌,大声呵道:“你们在等什么,赶紧放信号弹!”
士兵们这才一个一个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了信号弹,正要拉开引信,可是太迟了,恰恰是队伍指挥官的经验不足,和士兵的短暂的犹豫,酿成了不可挽救的结果,骑兵的刀如收割机一般划过运粮队每一个人的脖子。
乌尔拼命的捂着被划开的脖子,只是鲜血并不受他的控制,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他的身体逐渐冰冷,他仿佛明悟了什么,眼中似乎看到了妻子和女儿。
动乱的年代,和家人待在一起也成了一种奢望,乌尔是一名小卒,在历史上注定不会留下他的姓名,可是他那希望的光火或许是所有普通士兵的期待吧。
报告队长,敌方部队已全部被我方歼灭,情报没错,维纳镇正是利亚斯城储粮地,”骑兵队中的一名骑兵向骑兵队长汇报到。
“全体听令,换上敌方部队的服装,向维纳镇进发!”骑兵队长下令道。
维纳镇内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威胁已经临近,远远的一支小队推着运粮车朝着这边前进着,然而就在守卫问将大门打开放他们进来的时候,士兵纷纷从运粮车内拔出武器,杀向一旁的守卫。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就被砍中身亡,一时间哀嚎声响彻了整个维纳镇,
在意识到出事后,林茨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随后不少士兵也纷纷从房间内冲了出来,但在他们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林茨是利亚斯城在维纳镇的负责人,只见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士兵们,向你们的身后看看,那是你们的父母、亲友,现在你们将为保卫他们而战,这不是普通的战争,你们面对的只有死亡或是战斗,没有其它选择。敌人不会因你的投降,受伤而停止杀戮。拿出你们的勇气来,只要还剩一个人就不让敌人从这里踏过去。”
林茨的演讲激发出士兵拼死守卫维纳的决心,所有守卫士气高昂地看着敌人靠近。林茨拔出长剑大声叫道:“跟我上!随后率先冲了上去。“
林茨率领这士兵与敌人战做一团,就在双方拼杀中,远处传来马蹄声,敌人的骑兵赶到了,一时间战场形势一边倒。守卫知道这一天注定只能是个血腥和难忘的日子。
林茨马上对身边一个传令兵道:“快去传我命令让所有弓兵对准远处冲锋的骑兵射箭,还有后备的弓兵给我全调上来。”弓兵在接到命令后纷纷开始转火,成片的箭雨向骑兵射来。
而此时的小镇广场上早就堆满了死尸,每一脚踏下去鲜血都能没入脚趾,每一个人都好象陷入了一种疯狂之中,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对方,一些受伤无法站起来的士兵爬着向敌人的脚踝砍去。
当进行到最后的时候,这已经称不上战斗了,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吧了,林茨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看见对方那如同看向待宰羔羊的眼神,林茨咆哮着,想冲上去给用这眼神看自己的人一剑。
但是为什么自己这么累呢,全身如同灌了铅一般,就连睁着眼睛都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这时一道阴影挡在了林茨面前,林茨用力抬起头想看到底是谁,但是眼前只略过一抹光亮,林茨感觉自己瞬间变得轻盈了。飞在空中林茨向下看去,他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那具无头尸体身上的衣服和自己今天穿的好像。
伴随着周围景物的滑落,林茨看到跟着自己杀敌的士兵,全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你们都先走了吗?”林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他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