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在窗帘的折射下形成一道微光。凌清清自觉地起了床,并不想在被骂之后与妈妈有过多交流,她深知在这种时候,是绝对没有妈妈做的饭的,她只能自己出去买。
她照常上学,她的存在感比较低,除了那糟糕的成绩,似乎没什么人记得什么,老师也经常用那几个数字批评她,她一直都很怨念,却因为实力的缘故不敢发声。
上课的时候,她是一个乖乖女,一直端坐在那里,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今天该练多久的琴呢,上次新开的那本小说也该写写了,对了,之前悦儿还说我可以往声优的方向发展呢,回去就用配音软件试试……
这一节是地理课,她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用凌清清的话说:初中学这东西才一年,高中又要在间隔几年后再学,真是有病。于是,她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做着笔记,偷偷从桌肚里拿出一张A5大小的纸对折夹在了书的后几页。老师留了做笔记的时间,凌清清写字速度比较快,当大家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她已经在刚才的纸上写下了一行行神采飞扬的字。
老师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认真,下课以后,走到凌清清身旁,将今天讲的几页翻了翻,什么都没有发现,印刷字体的旁边,是行云流水般的笔迹。
凌清清漫不经心地望着老师离去的背影,她早料到她做的这一切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只要不揭穿,那些明面上的谎言便会永远沉入海底,无人知晓。
课间,同学们有的嬉戏打闹,有的闲话家常,有的埋头做题,高中与她经历的初中不同,在这里,她没法和任何人敞开心扉。所以,她选择趴在桌子上睡觉,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宁静。高中三年,他们只会是同学而已。
下午的四节课,她用着上午的方法继续,她倒是挺想学好理化的,毕竟在她眼里,这两门比较实用,可万事万物从没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下午,人最容易困的时间段,同时,每当她要好好听时,却发现新的知识与旧的知识点相连,好似如胶似漆的热恋男女,让她刚燃起的斗志瞬间被浇灭。在她的内心,分数与喜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而且是平行的,永远不可能交织。
尽管总有人嘲笑她:“成绩这么差还敢说喜欢,人啊,最重要的是拥有自知之明!”但她不在乎,道不同,不相为谋。
回到家以后,凌清清面对着那些繁琐的作业顿觉头大,她打开手机,给几位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发了消息要作业答案。自己则先打开电脑,把想到的一些东西写进小说里。她渴望有一天……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她写的东西。
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一遍又一遍,屏幕上的字,被删了又改,改了又删,到最后,一个完整的章节也没有出来,她再次单手撑头,叹息着关掉了电脑。
书桌的对立面,摆放着一家古筝,这个学期并没有碰过它,这个学期并没碰过它,在今天,内心深处仿佛有人在召唤着,她坐到琴前,戴好指甲,随意地拨弄着琴弦,指尖划过留下的每一个音符,都令人流连忘返……
“咔嗒”,大门被打开了,浮现在眼前的,是凌母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作业写完了吗?在干嘛呢?”怒吼声伴随着巴掌声一齐落在了她的脸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我允许你弹琴了吗?真是见了鬼了,我一年也不见你碰那破琴几次,现在就给我滚!”
凌母推着凌清清,还不忘用拖鞋不停地抽打,最后凌清清只能忍住疼痛,咽下带血的苦涩泪水进了房间。
确认妈妈离开房门外有一段距离之后,才抱起她的等身抱枕轻声抽泣:“你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坚守自己、追寻自由难道不好吗?我只是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我想活成我想要的样子,为什么……”
哭泣声渐渐微弱,女孩紧紧抱住抱枕,那像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让她守护自己信仰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