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同样的话,温暖阳有些耳鸣,耳朵里嗡嗡的响,隐约听到杜鹃说道,“暖暖,我和你罗峰叔叔既然结婚了,那以后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今天回来收拾东西,以后你就一个人住了,好好学习,提前锻炼自己,免得出国之后不会照顾自己。”
温暖阳动了动脚,却发现站太久,自己仿佛都要被冻僵石化在这里,双腿酸麻,她朝着杜鹃勾唇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这是觉得自己是累赘了,还是怕自己会发现什么呢?
她指尖还夹着半颗烟,那烟燃到肌肤,疼痛让她清醒几分,指尖一松,烟蒂落在鞋面,粉色的运动鞋顿时烫出一个洞。
踢了踢脚,烟蒂落在地上,歪了歪头抬起来看向母亲,面上还带着几分纯真的笑,吸了吸鼻子,张口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妈妈可真是迫不及待,一大把年纪了,找个下家的速度比十几岁小姑娘都快。”
杜鹃瞳孔猛地一缩,满脸受伤的踉跄后退,罗峰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站不稳的人,略显责备的看着温暖阳,“暖阳,不许这么说你妈妈,我和你妈妈以前是同学,我妻子死了多年,如今也都不过是想找个人作伴而已。”
杜鹃在一旁连连点头,泫然欲泣。
温暖阳凤眸眯起,看着神色真挚的男人。
这两天只是怀疑爸爸的死因,难道真的和这两个有关?奸夫**?
她想到了上午妈妈给她的那笔钱,难道是早就有预谋?可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呢?
如今她是不是还得感谢杜鹃女士,有良心的将爸爸的钱给了自己,而不是拿着和这个野男人跑了?
不,她说错了,这个野男人是不缺钱的,不过十年的功夫,就跻身国内地产大亨前十,在A市更是唯一一个能从寒家嘴里抢肉吃的,也算个厉害角色。
温暖阳一直就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了她母亲这个刚丧夫寡妇?
若说早些日子没有情谊,她是不信的。
“暖暖,妈妈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可你得理解理解妈妈。”杜鹃抬手拽着温暖阳的胳膊哀求。
温暖阳冷着脸抽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冬日的风吹干了脸上的泪,语气嘲讽,“我理解你,可谁来理解我呢?”
杜鹃的手被甩开,在半空划出一抹弧度,神色受伤,却也没再去拉冬暖阳的手,靠着罗峰站直了身子,“暖暖,妈妈得搬走的,咱家穷,到时候妈妈会每个月给你一笔抚养费,好在你成绩好,过了年,让你罗叔叔找关系送你出国读书。”
说完就搂住罗峰的胳膊,“陪我进去收拾一下吧,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有些东西用惯了,还是得带着的。”
罗峰点头,语气温柔宠溺,“都听你的,到时候喜欢什么,我给你买。”顿了顿又道,“孩子还小,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过一段时间你再和她好好说说,母女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她是个倔脾气,我现在就盼着她能安安稳稳的出国读书就行了。”杜鹃摇头。
温暖阳缓缓转头,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小区内,运动鞋碾碎烟蒂,黑色的洞格外扎眼,对她吸烟这个事情,她母亲再次仿若不见,甚至连她羽绒服上那么刺眼的鲜红血迹都看不到,她的妈妈啊,真的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