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攀不知道的是,张小弦今天来了就没打算走。
张小弦装作为难的表情说道:“兄弟,实不相瞒,我家里来了亲戚,我没地住了才来投奔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们那二十几年的交情……”
张小弦着重的强调了一下那二十几年的交情,就是要让李攀心软,收留自己。
李攀闻言知道自己误会了张小弦,他还以为张小弦是犯了什么错,才来求自己的,没想到竟然只是来借宿的而已。
李攀赶紧给张小弦道歉,说道:“哥哥啊,是我误会你了,没说的,你就把我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攀都这么说了,张小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好兄弟,哥哥在这里谢谢你了。”
“客气了,哥哥。”
李攀说着就赶紧给张小弦收拾出了一间空房,张小弦又下厨炒了几个小菜下酒,两人喝到一更天才作罢。
第二天,张小弦早晨起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撒了泡尿,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才觉得好受一些。
“李攀,李攀!”
张小弦一边叫着李攀的名字,一边来到李攀睡觉的屋,发现李攀不在屋里,被子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应该是去衙门做事了。
张小弦随便找了点吃的,吃饱喝足后,也出门了,他得去袜子胡同看一看那颗人头有没有被发现。
张小弦是非常希望那颗人头被衙门的人发现,然后抓出真凶,这样他就不用心惊胆战的寄人篱下了。
张小弦先回了一趟家,发现没什么变化,他才又转到袜子胡同。
早晨起来,有一些店铺早早的就开张了,一些伙计忙上忙下的张罗着,街上的行人倒还不是很多。
来到袜子胡同,张小弦先左右看了看,除了几个不认识的路人就没别人了,更没有看到壮汉的影子。
张小弦站在袜子胡同口往里边看了一眼,吓了一跳,里边竟然聚了一群人,而且其中还有衙门口的人。
“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张小弦有些吃惊于衙门口的办事效率,昨天晚上才藏起来的,今天就被找到了?难道有人看到自己藏人头了?
张小弦想要过去看看,但是想了又想,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转身又走了,不过不是回家,而是去了昨天碰到那壮汉的胡同。
那个胡同名叫镰刀胡同,离袜子胡同也不远,张小弦很快就到了,四下一看没人,才一头扎进了胡同。
镰刀胡同里边没有一家开着门,张小弦来回走了好几趟,也没敢去敲门。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小弦停下想了想,然后他决定挨家挨户的推一下门,说不定那个壮汉杀了人紧张的忘了关门呢?
从第一家开始,一直到第四家都没有推开,到了第五家,张小弦伸手一推门,手刚碰到门,门吱呀呀的一声就开了!
“不会是这家吧?”
张小弦喃喃自语着,便小心的探头往里边看去,院里边不像是有人。
“有人吗?”
张小弦小声问了一句,见没人答复,张小弦便大着胆子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才发现这户人家的房门都开着。
这就非常可疑了,张小弦一看院墙上挂着一把柴刀,便抄起那柴刀留作自卫,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正中间的客房,探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一大摊血!
张小弦正吃惊呢,忽然之间,房门后边,一个人影闪出,那人手里提着一把菜刀,照着张小弦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找死!”
张小弦本来就有锁防备,一缩脑袋,反手提着柴刀就迎了上去。
菜刀劈了个空,但是柴刀却中了,张小弦的柴刀砍在了那人拿刀的那条胳膊上。
“啊呀!”
那人惨叫一声,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救……”
那人抱着胳膊,正要大呼救命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吧!”
张小弦害怕他喊救命,如果来了人,说不清楚的是自己。
于是张小弦赶紧的扔了柴刀,然后一弯腰拾起了菜刀,起身对着那人的脖子就是一刀!
噗的一声,死尸到底!
张小弦看着地上的死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飞速的旋转着,自己和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无冤无仇的,怎么就上来就要给我一刀啊?
他现在可是真的杀人了,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是误伤,但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
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人头,转眼就有了办法,只要把人头砍去,就是衙门口来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人是谁,更不可能会想到是他杀了人!
一不做二不休!
张小弦把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捡起旁边的柴刀,用柴刀在那人的脖子上锯了起来,那人的衣服被张小弦盖在柴刀上边,免的锯的时候有血喷出来溅到自己身上。
哧啦哧啦!
柴刀比菜刀要钝的多,所以得跟锯一样锯才行,这要是人没死,那可是要受老罪了。
不一会儿,那人的头就被锯了下来,张小弦顺手用衣服把人头包起来,拎在手里,觉得不行,一件衣服容易渗血,所以张小弦又从从堂屋里找了个蓝色的包袱把人头重新包了一下,确保不会渗血。
至于柴刀和菜刀,张小弦不想带走了,带在身上也是累赘,打算扔在院里的水缸里就行了。
水缸上边有一个木头盖子,张小弦打开盖往水缸里扔的功夫,他又看到水缸里还有有一个人,也没脑袋!
张小弦差点吐出来,水缸里的这位身上一丝不挂,皮肉泡的也浮囊了,而且水缸里的水都被血染红了。
张小弦觉得这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壮汉杀的人,而在屋里那个就是那个壮汉了吧……
张小弦想到这里,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杀的那个人体型跟自己差不多,根本就不是昨天的那个壮汉……
张小弦转身进了堂屋,仔细审视了一下这屋里的惨状,光膀子躺地上的是自己杀的,地上的那一摊血应该不是水缸里的,因为没有往外拖拽的痕迹和血迹。
那摊血的血迹是往东边的里屋去的,里屋的门虚掩着,张小弦这好奇心上来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包好的人头放在地上,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握着柴刀,就直奔里屋去了。
张小弦现在就小心多了,先用柴刀把门推开,等了一会儿,看里边没动静,才踮着脚往里走。踮着脚是怕踩到血,留下不必要的隐患。
里屋是卧房,睡觉的地方。
床上的被褥枕头乱糟糟的,被子外边露出了一双腿,腿很细,很白,一看就是女人的腿。
“哎,还喘气不?”
张小弦一边小声问着,一边用柴刀挑起了被子,被子下还真是一个女人,只不过也没有脑袋!
张小弦把被子重新盖了回去,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凉了。
张小弦心说,在自己来之前这院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