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了花鸢的脸上,“你少给我提她,你以为我养活你们是为了什么,这是你们应该偿还的东西。”
“那我的姐姐,也是一样吗?”花鸢捂着充血的脸庞,阴阴的沉吟着。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猛地抽在了花鸢的脸上,一下子将她猛地打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是你杀了她,你竟然也敢提她了?你以为我养活你们是为了什么,你这是你们应该偿还的东西。”
“是吗?所以我们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东西,对吗?”花鸢捂着充血的脸庞,阴阴的笑着,连她有些诧异这是从她的喉咙与嘴里发出的声音。
“你……”他养父的脸完全阴了下来,与这山雨欲来之势相比,那铺天盖地的雨水已经显得十分的和蔼了,“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你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强的心理准备。”
花鸢哼了一声,当作是回答。她有些踉跄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花了不少时间才勉强地重新站好。
“教训我?我说过了,我不会再怕你了,也不会任你宰割。”花鸢厉声朝她的养父吼了一声,但是似乎由于这一下情急说话嘴里进了雨水,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但是花鸢没有又向前猛扑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但她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干什么?”她的养父将身体完全正了过来,“我只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承认错误,然后去接替你的姐姐,我就原谅你这次的无礼。然后,我们就可以回来原来那样。”
她的养父突然动身了,一步一步,缓慢而充满着胁迫力的走了过来。
正说到关键的地方,花鸢突然又开始了咳嗽,把花鸢不知道是说了还是没有说的话全部都掩盖了下去。
“你在说什么?”他的养父像是突然起了好奇心,地下头来,逐渐靠近了花鸢。
花鸢又咳了几声,然后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一边喘息一边有气无力地说:“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
“知道?”他养父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疑惑。
“是,我知道……”
最后发出的几个音节还在喉咙的深处,最后两个能明辨的字在还空气中盘旋,花鸢那张一直显得憔悴而凄凉的脸陡然地整个地绷紧了,她忽然大喊一声:“姐姐!”
养父转身,扭头,然后在惊讶中露出一丝匆忙。但是他的眼睛甚至还没来得及聚焦看向花鸢目之所及的那一处地方,他就在自己的脖子侧面就感觉到了一丝火辣辣的凉意,就在感觉到这古怪的凉意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已经朝后倒去而出,然后踉跄地落地后退。他一阵血线在漆黑的雨夜中拉成了一条黑色的影子。
养父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和恐惧,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似乎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血液正从修长的颈项中滚滚而出,和那从床边甩进屋子,甩到自己身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花鸢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看着那簌簌流下的血液,身体却渐获温暖起来,不再是雨水浸透下的那种冰冷,好像那血是洒在自己的心头一样。她的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拎起了一柄透射着恶寒的匕首,上面还沾染了丝丝鲜明的血迹。
这突然的袭击并没能斩断花鸢养父的脖子。虽然这也算得上是致命的一击,但即使刀刃已经让皮肉绽开,甚至破开了气管,花鸢却还没能成功。
虽然奔涌的鲜血正以一个中年男子不该有的勃勃生机的势头在朝外面涌,涌出体表,在脖子上勒画出鲜红的色彩与艳丽却又立刻被瓢泼大雨冲得踪影全无,但他的养父却还没有死,却还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简直就是生龙活虎。
“好,好。你竟然……你……”养父狠狠得捂着自己的脖子,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已经不是狰狞可以形容的了,他努力地从已经混杂作一团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猛地动手,一脚毫无保留的踹在了花鸢的腹间。
花鸢一下子被踢到了墙边,她猛地喷出了一口血,但她也不再有喘息的时间了。养父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脖子,而花鸢也已经退无可退,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挡被抓住的势头。
虽然意识是视线都模糊了,但养父的体重与气力却不会因此而变化,仍然对花鸢具有着巨大的优势。他猛地用手掌提起了花鸢,然后整体身体都压了上去,将她向墙边压去。
花鸢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的跳动着,体内血管中鲜血的流动几乎把血管,而喉咙中的气管与食道似乎已经被捏在了一起。好像自己的力气与生命正在迅速地从自己的咽喉中飞快地朝外散去。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是还有巨大的愤怒和不甘还留在她的心头。
但情绪似乎已经帮不了她了,花鸢一下子就被紧紧压在了墙上,透过湿透的衣服,她几乎与养父贴在了一起,她能感受到养父身躯中传来的那无比热烈的火热,也许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发泄这个男人的怒火了,只有这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才能宣泄自己的情绪。
血已经呛入了喉咙,她想要咳嗽,却也无法做到。不过在这一刻,花鸢的目光穿过了养父的身躯,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虽然很讨厌养父,确无比的了解他的性子,在他急躁的时候,他就会变得不知道其他的情况,也毫无谨慎。这是他的最后一招了,当然,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招了。花鸢猛地侧身,让养父全部的力量一下子失去了对象,然后就是失去平衡,撞在了身后的十字架上。
花鸢喘着大气,脖子上还有着深深的红印,她看见养父的眼神里流露出巨大的难以置和痛苦,然后伴随着脸上的阵阵抽搐,最后终于整个人扑到在了十字架上,还诡异的向下移动了几寸。他的后脑穿出了一根长长的,带着白色浆液与红色鲜血的长长的尖锐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