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即墨子寒语气十分坚定。
容恕笑容渐僵,微微点着头道:“很好,很好。”
“你要去哪?”即墨子衿见容恕转身就准备离开,问着。
容恕连头也没回,应了句:“思考人生。”
出了书院,她直接来了南宫楚柒的月楼。
一进月楼,紫魅脸色铁青倚靠在上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容恕发笑,自然不是什么微笑。
“你来干什么?”
容恕没管紫魅,本想绕过她直接上二楼,紫魅却伸手拦住了她,“香禾姑娘在主人房内,我看你还是别上去了。”
紫魅口中的香禾姑娘,便是那个被雒家四公子木匀衡毁了清白的百里世家的小姐,南宫楚柒的救命恩人。
容恕正欲离去,却听到紫魅道:“我劝公主还是别白费苦心了,你既是要当战王妃的人,又何必揪着主人不放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
紫魅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容恕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月楼。
现在正是十月中旬,街上凉风嗖嗖,吹的容恕有些发冷,但只是发冷,并没有觉得刺骨。
她再次仔细回想起来到这里后的一幕幕,总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可现实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地发生着的一切。
那个五十年后的自己,让她已经看不清了。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她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容恕失魂落魄地游荡在街头,而此刻在那离容恕不过几米的茶楼之上正有双冰冷的眸子正在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王爷,还需要跟着吗?”流川见容恕的身影已经离的有些远了,便上前问即墨子寒。
即墨子寒收回视线,恢复了往日的冰山脸,“跟着,很快那个人便会露面了。”
“是。”流川得令,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即墨子寒便也离去。也不知他是否注意到,在他所站的这家茶楼的正对面的茶楼里有青白两抹身影也在注视着容恕的一举一动。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青衣男子眉头一皱,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温和一笑,“静观其变。”
青衣男子又问:“那个人真的会动手吗?”
“会。你要知道这女子要是狠起来,谁都比不过。”白衣男子自信满满道。
“可魅宫宫主那边?”
白衣男子转身坐到身后的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不紧不慢道:“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的,就算他与这位公主关系再怎么不寻常,可也比不过他那位救命恩人。”
“如此我便放心了。”青衣男子缓口气,坐到白衣男子对面,“兮禾,我就想问你一句,她……她还在吗?”
白衣男子凝视着对坐的青衣男子淡淡一笑,“她是谁?”
“兮禾,别装了。我知道现在的凤鸢并非是我以前认识的凤鸢,我也知道定是你用了控魂术……我就是想知道她的魂魄还在不在?”青衣男子神色一正,盯着眼前之人。
白衣男子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哦,你说的是她啊,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吧!”
“魂飞魄散?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人命在你这里就如此轻贱吗?”青衣男子怕案惊奇,双目顿时变得通红。
白衣男子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青衣男子怒道:“皇甫钰轩,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做的选择。”
青衣男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蔫了,身子发软,嘴角勾起丝丝苦笑。
的确,如果当初不是他劝阻即墨子寒让容恕留在王府,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如果不是他故意引她去郊外,百里兮禾也就不会对她下手。如果不是因为他想要急着复仇,她便不会魂飞魄散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怎么,你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了?”白衣男子浅笑,举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余光瞥了一眼青衣男子。
“我是医者——”
“呵呵,医者,是吗?”白衣男子打断青衣男子的话,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又要说些什么时,青衣男子却目光如炬盯着他道:“百里兮禾,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要伤及无辜,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你的身份——”
青衣男子话音未落,对面的白衣男子便扔掉手中的茶杯,一只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颈,面露狰狞,“拆穿我?你想要拆穿我什么?”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你就是那个蛊惑人心的夙教教主,你……你的狼子野心。”青衣男子挣扎着,对面的白衣男子脸色忽然平静下来,手腕一甩,青衣男子便倒在了地上。
白衣男子挥袖,朝着地上的青衣男子冷哼一声,“皇甫钰轩,你觉得有谁会信呢?我是百里世家的大公子,即墨书院的教书先生,怎么可能会是夙教教主呢?”
地上的青衣男子干咳几声,望着白衣男子冷笑:“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你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什么百里公子温润如玉,堂堂正正,才貌双绝,待人温和,正人君子。难道你不觉得你装的很累吗?”
“你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个肮脏到极致——”
白衣男子脸色突变,再次移至青衣男子身前,掐住了他的脖颈,目露凶光,“既然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那你就不要再看了。”说着,便要去剜他的眼珠。
“公子,情况有变,容夕公主去了凤府。”阿玖破门而入,神色极其慌张。
白衣男子收了手,神情坦然,“她去凤府做什么?”
阿玖欲言又止,白衣男子道:“有话直说。”
“属下跟随容夕公主去了凤府,看到容夕公主好像对凤府很熟悉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去凤府。”阿玖说着,最后斩钉截铁道:“属下怀疑,容夕公主可能是……那个容恕。”
此话一出,地上的青衣男子神色一正,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阿玖追问道:“你说什么?”
阿玖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神色凝重,微微一点头。阿玖又道:“容夕公主一进凤府便直接去了拾忆小筑,见到了凤二小姐。属下听到她向凤二小姐要手上戴的那个镯子,说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青衣男子听到这里二话不说直接冲出了房门,白衣男子变得严肃起来,吩咐着阿玖:“准备一下,去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