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白和她打的赌,她确实输了,晚上她要出去时,即墨子寒也跟了上来。只是两人没走几步,便各自看各自的了,贺兰凡尘和流白一直跟在即墨子寒和容恕身后,看到两人不在一起时,贺兰凡尘便快步追上了容恕,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容恕,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贺兰凡尘喊住了容恕,她不相信容恕对即墨子寒没有任何感情。
容恕找了个池边坐了下来,淡淡一笑:“我应当是喜欢他的吧。”
她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话来,可说出口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到面前的湖面上有即墨子寒的倒影。
她回头看到即墨子寒站在她的身后,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笑,也不说话。
贺兰凡尘并没有因为即墨子寒出现就停止和容恕聊天,反而她的问题更加犀利了些:“那你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像那些古言小说里的穿越女主一样和男主在一起吧。”容恕知道贺兰凡尘又要拿她看过的那些古装言情小说来举例子,“那我问你,你又怎么能断定我就是这个时空的女主角,他就是这个时空的男主角呢?”
贺兰凡尘想反驳她,却又觉得容恕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能沉默。
“你如果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当作小说剧情来看的话,或许我就是那个女主角,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这主要取决于你站在哪个角度考虑。但是,如果你把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当作生活来看的话,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主角与配角了。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但在别人的生活里那就可能是配角了。”
容恕说的道理,贺兰凡尘不是不懂,只是有些道理不是懂了就能看明白的。以前在容恕没出现时,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女主角,她遇到的某个出色的男子就是男主角,可事实是,有些人只是过客。
“好了,不给你添堵了,省得你又说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一些事吗?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能帮助到你。”贺兰凡尘边说边指了指她们面前这条河的对面,“前面的巷子里住着一位老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有八十多了,就是不知道还活着不。”
“你怎么知道?”
贺兰凡尘拉起容恕,在她耳旁嘀咕道:“因为我以前魂穿到了她女儿身上。”
容恕无话。
即墨子寒没有跟着她们去,这也让容恕轻松了许多。她跟贺兰凡尘来到那巷子里时,听到一家府门里有谩骂之声,贺兰凡尘指着那有谩骂声的地方说:“就是这里了。”
两人上前敲了门,给她们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妇女,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她见到贺兰凡尘和容恕时也没什么好脸色,“有事吗?”
贺兰凡尘:“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南梦的老人。”
“你们是她什么人?找她有事吗?”
贺兰凡尘:“哦,我祖母跟她是朋友,前几天我祖母过世了,她临终前想让我替她来探望探望她这位老朋友……”
“进来吧。”中年妇人不耐烦的敞开了大门,贺兰凡尘和容恕一同走了进去。
贺兰凡尘问那中年妇女南梦在哪里时,那中年妇女指了指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那不是嘛。”
容恕走近那个角落时,才看到有一个老人正蜷缩在那里,有一块儿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头发剪成了短的。老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又或者是其实看到了,只不过不想理她们。
“你是她什么人?”容恕转身问那个站在她们身后的中年妇女,那人淡淡说道:“儿媳妇。”
贺兰凡尘上前蹲在了老人身旁,突然她十分愤怒的回头朝那中年妇人吼道:“你就让她睡这儿?”
那妇人也暴躁道:“你管我呢,这是我家的家事,你快点看,看完就离开。”
“孙孝先呢?”贺兰凡尘追问那妇人,那妇人变了脸色,“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贺兰凡尘打断那妇人的话,再次不耐烦的吼道:“我问你孙孝先呢,他死哪儿去了?”
那妇人不予回答,贺兰凡尘急得不行,她正要起身质问那妇人,角落里的老人却伸手拽住了她,嘴里还嘀咕着:“善善,善善……”
贺兰凡尘也握住了那老人的手,不过没有说话。原先站着的妇人听到老人叫贺兰凡尘“善善”,吓得双腿颤抖,口齿不清的说着:“你……你是什么……人?”
容恕也看明白了,那老人口中的“善善”很有可能就是原先贺兰凡尘魂穿成老人女儿的名字,可当着一个普通妇人的面,她们实在不能说些不该说的话。
“对不起了。”容恕启动了异能,在那妇人不注意时使她昏迷了过去。她打算扶着那妇人进房间去时,却看到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他正向这边看来,没有说话,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
容恕喊了一声贺兰凡尘,贺兰凡尘以为容恕是想让她去把那小男孩也打晕时,容恕却说:“太重了,帮我一下。”
两人将妇人扶进房间后,贺兰凡尘又将老人也扶了进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在此期间,那个小男孩也不说话,也不闹,只是在一旁看着她们。
容恕走过去时,那小男孩突然跑开了,她也没有去追,只是回来站在了贺兰凡尘和那老人身前。
那老人看着容恕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她双手紧紧拽着贺兰凡尘的手,“善善……善善……”
贺兰凡尘摸了摸老人的手,看了看容恕,对那老人说:“她是凤家的二小姐……”
“不是,我认识她,她是阿容,她是阿容。”老人说这话时满脸的惊恐,贺兰凡尘在一旁安抚着老人,老人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语气深长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南柯不会放过我的,我就知道。”
容恕蹲在了老人身侧,问:“您和南柯是什么关系?”
“她是南柯的姐姐,前朝南太傅家的大小姐。”贺兰凡尘说。
老人又看了看容恕,边摇头边说道:“不,你不是阿容,不是。”
容恕心里有太多的困惑,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关于阿容的,关于南柯的,关于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