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百里香禾轻笑,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细鞭,甩向南宫楚柒。
被细鞭抽中的南宫楚柒没有发怒,声音有些低沉,“够了。”
躲在被子里的容恕想要起身,却被南宫楚柒摁了下去,“别乱动,她手里可是有鞭子的,你要是被打了,我是会心疼的。”
“南宫楚柒,你……你怎么能这样?”百里香禾拿着鞭子的手不由的抖动着,再次抽打着床边的南宫楚柒,他却依旧没有闪躲。
大概抽了他五六鞭子后,百里香禾终于停了下来,有些奔溃的蹲在了地上,“楚柒,楚柒……”
南宫楚柒走到百里香禾身前,将她扶了起来,“这七鞭,是我欠你的。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回你的百里府,我回我的魅宫,自此不见。”
“不可以,不可以……”百里香禾拉着南宫楚柒的胳膊,摇头道,“楚柒,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百里香禾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容恕听得有些烦躁,南宫楚柒似乎看到了她想要出来,出声制止道:“不要乱动!”
容恕只得安安稳稳的躺在被子里面,用手掩住了耳朵。过了片刻,有人轻轻拍了拍她,“容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紫魅……”容恕露出头来,看到眼前的女子时,有些吃惊,再看看房间里,已然不见南宫楚柒和百里香禾的身影。
紫魅道,“他们走了。”
“走了?”容恕将被子用脚蹬开,起身下了床。紫魅又道,“容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容恕没有说话,只是瞧了一眼紫魅,走出了房门。
她们出了酒馆时,雨停了。一路上,紫魅一直跟在她身后,离她大概两三步的距离,沉默着。
“容姑娘。”
等快到容恕住的地方时,紫魅喊住了她,“容姑娘,明天你可以去陪陪他吗?”
容恕知道,紫魅口中的“他”是指南宫楚柒,只是她不明白紫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主大人他……”紫魅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启齿。容恕实在等不到紫魅开口,反问道:“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跟破产了一样……他该不会真的破产了吧?”
在容恕印象里,南宫楚柒一直都是个财迷,估计除了破产,他也没什么可烦恼的。
紫魅愣愣的点了点头,“差不多。”
“还真让我说对了。”容恕自喃,又向紫魅打听,“怎么破的?赌博?还是逛青楼?”
紫魅平静道:“被骗了。”
南宫楚柒破产竟然是因为被骗了,这个原因在她意料之外,“你别跟我说被那个百里香禾骗了?”
紫魅点了点头,容恕又是一脸震惊,她不是乌鸦啊,怎么能猜的这么准呢?
“那个,紫魅啊,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劝劝他,钱没了,再挣嘛……我还有事,就先回了啊。”容恕说完拨腿就跑,身后的紫魅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容恕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把震动的联络仪关掉。联络仪明明是没电的,可刚才她和紫魅说话时,它却震动个不停,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只能选择先离开。
“什么情况?”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联络仪,容恕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拍了拍联络仪,只是依旧没什么用。
“没用的,你不给它充电,它怎么可能给你好好工作?”身后传来贺兰凡尘的声音,她回头,见贺兰凡尘正朝她走来。
“又是你。”她感觉得出来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贺兰凡尘,而是那个她不知道身份的人。
贺兰凡尘笑了笑,“小容恕一直都很聪明啊,一眼就看穿我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好人。”贺兰凡尘随口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你跟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容恕警惕,“什么人?”
“魂穿人。”
本来停了的雨,又开始下了,容恕紧跟在贺兰凡尘身后,一直走到一条巷子的最里面。
“王爷,就在前面了。”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容恕想四周看看,却被贺兰凡尘拉着躲到了一个角落里。这时,她才看清,流川正走在前面,即墨子寒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像是在找什么。
“一会儿你就出去,跟着他俩,千万不要出声。”贺兰凡尘嘱咐道,容恕:“他俩又不瞎,我跟踪他们,会被发现的。”
“没事,他们看不见你的。”贺兰凡尘坚定的说道,可容恕还是不肯相信。即墨子寒和流川走过时,贺兰凡尘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奇怪的是,那俩人真的好想没有发现她。等她再回头看贺兰凡尘时,她却不见了踪影。
这时,有一个女子从前面款款走来,朝着即墨子寒行了礼,容恕好奇那女子是谁,便走上去一瞧,这女子竟是一直跟在凤家祖母身前的女婢红苓。
红苓道:“三天前,四小姐发现了王爷原先替我们安排的地方,奴婢只好带着老夫人来此了。”
即墨子寒微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红苓便转身带着他们走了几步,最后进了一处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庭院。容恕也跟着走了进去,他们依旧没有察觉。
进了庭院,红苓继续向前走着,绕过小路,最后来到了一间有微光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位老妪坐在床沿边,虽说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可容恕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位老妪就是凤家祖母,那位魂穿人。
凤家祖母见红苓带着即墨子寒来了,便起身上前欲要下跪,“王爷,”即墨子寒一把扶住了她。
“老夫人,我来的目的,还是跟上次一样,你知道的。”即墨子寒的语气比平时客气了许多,估计是因为对方是个老人的缘故。凤家祖母迟疑了片刻后,点头缓缓说道:“好,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即墨子寒:“我想听实话。”
凤家祖母无奈笑了笑,朝红苓和流川两人摆了摆手,“我和王爷接下来要谈的话,对你们无用,二位回避一下吧,”
红苓点头退出了房间,流川随后也走了出去。
在凤家祖母眼中,房间里其实只剩下她和即墨子寒两人,却不知此刻容恕也在这里。
“王爷问吧。”
即墨子寒也没思考,直言:“你一直是骗她的,对吧。”
“不全是。”凤家祖母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