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斯和苏菲莉娅走出酒吧,追上尤里喊道:“站住!”
尤里停下回头看着两人问:“怎么了?阿尔伯特改变主意了?”
“不是这个,我问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尤金斯怒道。
“你是指给阿尔伯特介绍军队职位的事吧,有问题吗?”尤里问。
“当然有!我们可没说过要介绍他军队职位,也没想过给他职位,更不会动用家族力量给他介绍,你明不明白。”尤金斯怒气未减反而更大。
“我可没说过要动用你们家族力量啊。”尤里一脸无辜说。
“没有?那你那什么跟他谈?就凭你能做到吗?你不过是个平民,哪怕你父亲是个烈士,也不过是个中队长而已,你哪来底气说这话啊?”尤金斯怒喊着,尤里的态度让他非常生气,尤其是利用自己的家族关系。
面对怒火,尤里异常冷静,只见他轻声说道:“这种事,只要保护好某人,再把犯人抓到,以破案的功劳和阿尔伯特在学院的成绩,要加入特种队应该不难。”
尤金斯愣住了,确实如同尤里所说,只要把这件案子破了,功劳加上阿尔伯特的才华有很大可能入选特种部队,甚至乎只要他在案件中表现优异,就会有人赏识,工作地位怎么也不会差。
但是尤金斯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反而更火大了,抓住尤里的衣领喊道:“你这是在忽悠阿尔伯特还是在忽悠我,以为这样的话我会信,你加入我的队伍到底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我只不过是做了你该做的事而已。”尤里瞪着尤金斯说。
“我该做的事?你再说..呃。”尤金斯话说到一半,便觉得揪住尤里衣领的手一痛。
尤里用力拿开他的手说:“招募成员是你身为队长的工作和职责,所以你要招募阿尔伯特我没意见。但,能不能请你做得好点,在邀请别人前要好好调查一下背景,了解一下对方想要的,不想要的,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
没等尤金斯反驳,尤里继续说。
“阿尔伯特讨厌贵族、讨厌警备戒卫队室因为他父亲的原因,这一点你最好到处问一下,大概会知道一些。其次,你招募人时不要用那种惯有的贵族语气,请好好理解你眼前的人到底是谁。阿尔伯特他不是骑士而是猎人,正义、荣誉、国家这些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金钱、美女、权利或许还能打动他,你那种为了国家为了社会为了人民的说话语气,除了激怒他之外毫无作用。”
“你!”
“这不能怪你,毕竟你才刚刚进入警备戒卫队的新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在你能独当一面之前我会尽可能补救,请在此期间吸收教训自我检讨一下吧。尤金斯队长。”
尤里放开手转身离开,把两人就这样甩在路边。
尤里独自一人走在往山林去的小路上,一手拿着面包三文治和水,一手握着刀,背着旅行包,一副来旅游似的,明明十几分钟前还在教训自己的上司,这会就忘了。
不是尤里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而是想着这些多余的事毫无意义,还不如到山里修行呢,能在这样的地方修行可是非常难得。
至于尤金斯和苏菲莉娅?随他们去吧,要是他们有当队长的能耐就能搞定这事,要是没有的话...
自己一人继续上路也没什么,都已经习惯了。
呼吸着山林中的空气,踏在小草泥石的羊肠小道,渐渐地远离人类社会,投入大自然之中。
越是深入越是能感到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相比起旁边遮住天空阻挡阳光的大树,再高大人也矮小,在长寿的人也短命。
传说中甚至有着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存在的神树,比任何高山也高大足以顶住天空,比神明还要长寿在祂们诞生前就存在直到神明死去依旧屹立某处,它的果实能赐予人智慧,它的汁液能治愈一切伤痛,它的根茎树干维系整个世界的运行秩序。
不过这样的神树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在这里生长的都是很普通的树种,可也不能隐藏就可以无视它们,在小镇里每一间房子都是用它们的躯干搭建,如果换作是人又可以支撑得了吗。
人有时候或许不比一棵树有用,可人又为什么可以砍倒一棵树呢?
明明树比人要高大也长寿,躯干也很坚固,以人的肉体直接去打树干肯定会皮开肉绽,可最终倒下的却是树,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用斧头砍。
是啊,很简单,会问这样的问题,想必是个傻子吧。
那问一个深刻一点的问题:如果用斧头能砍倒一棵树,那用什么能砍倒山呢?
换一把更大更强的斧头就行。
很简单的回答,两个相似的问题用两个相似的回答,可,这就是答案吗?
树可以砍倒时因为它竖立着,可山并不是竖立着,即使从中间将它砍断也不会有倒下这一说法。
会不会有些咬文嚼字呢?砍倒和砍倒一样是砍,有多大区别。
是啊,没必要咬文嚼字,砍倒和砍断都一样,是对其它物体造成巨大的打击,摧毁它原本的形态。
可是,结果或许是一样,可过程却不一样,事后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砍倒的东西或许可以扶起来,而砍断的东西却扶不起来。
树砍断了不可能扶起来,躯干已经分离再也接不上,而山砍断后却可以把断掉的山安回去,让山恢复原来的面貌。
这怎么可能,要是可以那书也可以粘回去。
对啊,山可以安回去,树也可以粘回去,那是否真的“砍断”了。
真麻烦,抓住这么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有什么意义。
对,一点意义也没有,可却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境界。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山林深处,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只有小鸟小动物在这里活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抬头往上看,阳光已经被遮挡的差不多,只有几束光透过穿过树叶落到地面,照在尤里的面上。忽然一片树叶落下,被一手抓住。
奇怪了,明明是春天为什么会有落叶呢?是因为树叶已经很老了所以脱落?是因为树木本身已经很老所以开始枯萎?还是因为这片树叶太多余了所以把它舍弃掉?
不知道也不明白,所以在思考在探求。
一直在寻求答案,直到思考停止,灵魂消失,最后一点念头湮灭为止。
阿尔伯特回到自己家中,随便一坐便瘫倒在沙发上。
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遇到讨厌事一件就够竟然两件,遇到讨厌的人一个就够居然来两个。
八倍的糟糕心情让阿尔伯特没有游玩的心情,只想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然后他就这样躺到日落。
这时门外响起些微声音,好像有人来了。
来人没有敲门,直接打开了门走进来,一边还喊道:“阿尔伯特,你在吗?”
由于已经日落,房子内一片阴暗,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至少看出是个成年女性。
“你这孩子既然在的话那就开灯,像只猫一样摊在沙发上,成什么样子。”女性看到沙发上的阿尔伯特,叹息一下便打开灯。
灯光一亮,女性的外貌也可以看清楚,一个面带慈祥的普通妇女,细看一下可以发现跟阿尔伯特有点像,尤其是那头灰色的头发,简直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别一直摊在那里,该起床了,睡着那可是会感冒的。”女性一边关心全道,一边走进厨房:“今天妈妈从朋友那里得到很多春季野菜,等一下做野菜煲,可好吃了。今晚就留下来吃饭,经常在酒吧吃会弄坏身子。”
听到自家老妈唠叨,阿尔伯特随便“哦”一声,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老妈也没在意,继续在厨房做饭,很快香味四溢美味可口的野菜煲便端上来了。可阿尔伯特依旧摊在沙发上,一点动地意思也没有。
“怎么了?你这孩子,不会还有妈妈来喂吧。”老妈笑着说。
阿尔伯特抬起头望着老妈,犹豫片刻,开口说:“老妈,我...”
“嗯?”老妈露出疑惑表情。
“...我最爱吃野菜煲了,嗯!味道真香啊。”突然间阿尔伯特来了精神扑向野菜煲。
“你这孩子不要吃得那么急,这没人跟你争,真是的,你这吃相怎么跟你老爸一副模样。”老妈笑骂着,一脸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饭,没有留意到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