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后悔说出真相
“温小姐，可以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问道。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是谁？”
男人摘下墨镜，英俊冷酷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伸手递上一张名片。
如欣看了一眼：“洛天扬？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为了你丈夫的事。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有义务为死去的人报仇，昭雪。”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丈夫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
“车祸有意外，也有认为，你觉得你丈夫的车祸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欣愣住了：“你是说……绍文他是被人害死的？……这怎么可能？他那么老实，从来都没有仇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害他？”
“真的没有仇人吗？”洛天扬笑了笑：“温小姐你在仔细想想，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来找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把墨镜重新戴上，转身走了出去。
如欣好像做了一场梦，半晌才从梦中醒来，思索着那么神秘男人的话。
绍文的仇人……会是谁呢？
若颜虚弱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麦哲希那张焦灼的脸。
“你总算醒了！早知道你这么脆弱我就不告诉你了。”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细语地问道：“你饿不饿？我让里德给你买点吃的。”
她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医院啊，你晕倒了。”
她喃喃道：“医院，医院……”猛地扶着他的手坐起，激动道：“绍文呢？绍文呢？”
“你冷静点，你先吃点东西，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不……我现在就要去，现在就要……”她说着就要下床，被他一把按在床上：“你不听话是不是？”
她安静下来，却哭了：“我不吃饭……”
“不吃饭就别想去见他！”
他狠狠说道，朝着门外喊了声：“里德，让他们把饭菜送进来。”
很快就有护工提着食盒进来，他拿开盖子，拿出饭菜放在桌上。
“过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她脚步虚浮地走到桌旁坐下来，看着满桌的丰盛佳肴，却毫无食欲。
“要不要我喂你啊？”
“不……我自己来。”举起筷子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辛酸的泪水，一颗颗落在了碗里。
他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我不想待会儿见到他的遗体，你再哭晕了过去。”
她点了点头，默默地吃饭……
在麦哲希的搀扶下，若颜来到了何绍文遗体暂时存放的地方。
何家的人和如欣都在这里，围着那盖着白布单的人默默地哭泣着。
若颜向当中一望，脚下便软了，麦哲希赶忙扶住了她。
“扶我……过去……”她虚弱地说道，双眼死死盯着那白色的布。
麦哲希扶着她缓缓走到近前，她颤抖的手伸了出去，刚摸到那白布，忽然被一只手挡开了。
一扭头，只见温如欣充满恨意的双眼望着自己。
“如欣……”
“我不许你碰他！”她尖叫道：“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死！”
若颜愣住了：“我？”
“没错！就是你！他大半夜出去就是去找你的！你是不是跟他又有联系了，你说啊！”
若颜没来得及说什么，麦哲希却冷冷道：“二小姐，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若颜昨天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就算何绍文他出来是为了见若颜，那也是他一厢情愿，跟若颜没有任何关系！”
如欣咬着牙：“如果当初他们两个真的一刀两断了，绍文又怎么会老想着她？”
“这个我可以作证，从你结婚那天开始，若颜就没见过何绍文，你们夫妻感情不和，请不要扯上若颜！”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何父终于怒了：“你们就不能让绍文走的安静些吗？”
何母忽然哭了起来：“我们家绍文命苦，怎么就摊上你们这姐妹俩？你们姐妹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若颜也哭了出来：“求你了何阿姨，让见他最后一面好吗？”
麦哲希扶着摇摇欲坠的若颜，对何母说道：“何太太，我理解你丧子的心情，但是请你对我的妻子有起码的尊重好吗？她是无辜的，自始自终她没有做过一件对比起你们家儿子的事！而她却是你们儿子生前最爱的女人！所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他的话自自在理，让人无法反驳，而他的身份也让何家二老对他有所忌惮，何父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给她一点时间。”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麦哲希看着何太太和如欣：“两位，也请吧？”
如欣扶着何太太，何太太一甩手：“不用你扶我！”如欣一怔，咬着牙走了出去。
麦哲希搬了把椅子让若颜坐下：“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你好了叫我一声。”
走出屋外，将门关好，却听一旁如欣冷冷说道：“你这么护着她，她也不会爱你！”
麦哲希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转过身，阴冷的目光看着她：“二小姐，我看在你刚刚丧夫的份儿上，我不跟你吵。若颜她爱不爱我，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哈……哈哈！”如欣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这时何家二老已经离开，叫人准备操办后事去了，走廊上只剩下麦哲希和如欣两人。
“我笑你麦哲希，你就自欺欺人吧！”
“我就算自欺欺人了，又能怎样？”
“哼！我没了老公，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的！”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哭着跑开了。
麦哲希点燃了一支烟，靠在门上，目光疲惫地望着对面的墙……
若颜安静地坐着，颤抖的手摸到白布，缓缓地拉开。
绍文苍白的脸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她捂住嘴哭了。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眼前仿佛重现了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年她八岁，他十二岁，小小的他们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很多事情她已不记得，但是却记得那个眼睛明亮的大哥哥，他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漂亮的就像个天使。
她因为弄坏了妈妈的相框，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哭。他拿出棒棒糖哄她，她一边哭一边舔着棒棒糖，当时的时光就像这只棒棒糖，那么纯，那么甜。
都说初恋是最让人难忘的，这是她第一个爱过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生气时皱紧的眉头，开心时爽朗的笑声。
怎能忘记，是你昔日的容颜……
“绍文，是不是我害了你？”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他冰冷的脸颊，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忽然睁开眼睛，跟她说话，可是她知道，他是不会再醒来了。
他，已经死了。
有些人有些事，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为什么死去的人是你呢？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啊……绍文，你知道吗？我当初把你推开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那么做，我希望你和妹妹可以幸福……是我错了，我以为我这样做会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以为你会渐渐喜欢上如欣。可是在你们婚礼那天我就后悔了，我的心好痛，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最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呢，即使是自己的妹妹……是我错了，我错了绍文！”
她扑到在冰冷的尸身上，悲痛欲绝。
半晌，她望着他的脸：“既然如此，不如我陪你去吧。”
门外的麦哲希抽完一支烟，犹豫了一下，推开门，却见若颜站起身朝着墙壁撞去。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飞奔过去挡在前面，她一头撞在他的胸口，装得他气血翻腾。抱住她，惊道：“你干什么！”
“你别拦着我，你让我死了算了！”
“你疯了！”
“我没疯！他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我要去陪他……”
麦哲希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她一怔。
他叹了口气，这是第二次打她了，他曾经发誓再也不打她，但今天他又失控了。
“你冷静些，如果何绍文活着他也不愿意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哭了：“是我害了他……”
“你害他什么了，他是车祸死的，害死他的人是肇事的司机，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是我对不起他，我好难受，麦哲希我好难受……”她捂着胸口，“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活得下去……”
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我知道，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爸爸想想吧？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一下子失去了女婿，又一下子失去了女儿，你觉得他能受得了吗？”
若颜不吱声了，安静下来，趴在他的胸前，轻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现在你要做的是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地走，让他入土为安，明白吗？”
抬起她的脸，替她擦干眼泪：“我们走吧！”
她回头望了望那盏白布，在麦哲希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何绍文的葬礼上，若颜穿着一袭黑衣，听着何母悲恸的哭喊声，她的心痛如刀扎。
绍文，你就这样去了，一句话都不给我留。你留给我的，只有曾经的那些回忆，你要我守着回忆过一生吗？
你是我这辈子爱的第一个男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葬礼结束后，如欣仍站着不肯离去。
“如欣。”若颜朝着她走去，“你别太伤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不必你来操心！”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很恨我自己，但是为了绍文，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你少来假惺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丈夫死了，婆家也不容我！都怪你！温若颜，你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你妈妈当初就是因为生下你才死的！你就是个害人精！”
她骂得正凶，麦哲希忽然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太过分了！”
转头看着温若颜，那苍白的脸颊让人心疼，“若颜，你妹妹疯了，她说什么随她说去，你别当真了！”
若颜双眼发直地摇着头：“不……她说的没错，我是害人精，我是害死了妈妈……”
他急道：“若颜，你别胡思乱想了，没这种事！你怎么会是害人精呢？你妈妈的死也跟你没有关系！”
抱紧了若颜，转身看了如欣一眼，伸手指着她，眼里杀机顿现。
如欣捂着半边脸，恨恨地看着他，却不敢说话。
麦哲希扶着若颜远去了，如欣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
忽然一怔，麦哲希对若颜这么好，会不会是他找人撞死了绍文？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哆嗦，忙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神秘男人的号码。
“喂，请问是洛先生吗？”
“我是洛天扬。”电话那边传来优雅磁性的男声：“温小姐，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若颜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热咖啡，却仍在瑟瑟发抖。
麦哲希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你妹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个疯子。”
她缓缓摇头，望着地板，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因为我的生日，就是我妈妈的忌日。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从来都是看着她的照片，想象着她的模样……”
“那不是你的错。”麦哲希轻轻抱住她：“若颜，你听我说，没错你妈妈是为了生你才死的，但是人的生死不是当事人可以掌控的，她怀胎十月的时候也不知道会难产会大出血啊，难道因为怕这个意外就不生孩子了吗？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连医院的医生都救不了她，你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又能如何呢？”
“可是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她低声饮泣，咬着他的肩膀，“没有我，绍文也不会……”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
“我就是个害人精！”
“胡说！你才不是害人精，你是仙女！是最美丽最善良的仙女！”他脱口而出，随即抬起她的头，双手捧着她的脸。
四目交投，毫无预兆地，他又吻了她，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像一只小猫似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任他火热的舌尖在檀口中温柔地掠夺，挑逗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只想牢牢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
良久，他放开了她****的唇。
“温若颜，你记住，无论别人怎样说你，在我的心里，你始终是最美的天使。”
她睁开微微红肿的双眼，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眼神认真又迫切，让她无处逃避，心底的防线一点点瓦解……
“真的吗？”
“真的。”
轻柔的吻，自唇畔到脖颈，最后落在娇嫩的胸脯上，她微微轻吟，浑身似乎张开了无数的小嘴儿，在接受他温暖的包覆，她太累了，好想沉睡在他的臂弯中，沉睡在他温柔的呵护中……
他轻轻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晶莹如玉的酮体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玲珑曼妙的身躯带着少女的幽香。他只觉得喉咙一紧，嘶哑着声音说：“若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在恍惚中，茫然问道：“什么？”
“还记得你喝醉的那天吗？”她的唇轻轻落于她的耳畔，“其实那天我把你带到酒店里，什么都没做。”
她微微一惊，睁开眼睛：“你说……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当时你醉成那个样子，又吐了我一身，鬼才会对你有兴趣。”他无奈道，“不过现在就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