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此时才得知二人本就没有将自己与紫女作为对手,而仅仅以救出兀鹫为主要目标,凭借白凤出神入化的高超轻功,在这新郑城内能阻止他救人的并不多。
“我想大将军并不介意杀一位对他怀有二心的手下。”三娘心思一动,冷笑道。
此时用反间计策反兀鹫,让这怕死之人归降于己方,待双方动手之时,兀鹫自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犹豫出手,那么摆在他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待双方人马拼个两败具伤,然后趁机逃跑才是上策,然而待那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不过能减少敌方势力的行为,三娘很愿意做。
“凭大将军的手段,你逃不出新郑城,合力击杀此人,大将军或许会饶了你的性命。”墨鸦嘴角上扬,朝着犹豫不决的兀鹫道,对他来说,此人虽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却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现在人已救出,只需要拖延时间待白凤从地牢归来即可。
“如此,那就请统领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兀鹫心中一狠,横竖都有可能一死,不如选择实力最强劲的一方。
“愚昧,世间的人总会刻意留意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却常常忘却其中早已隐藏的危险。”三娘冷笑一声,不待对方人马反应过来,就已经飞身进攻。
墨鸦短剑赫然抬起,直指三娘,袍袖无风鼓荡,脚下树叶哗哗直响,运起体内的一股劲力飞跃直袭三娘。
三娘嘴角冷晒,立刻抬起青铜宝剑,劲力打在上面发出闷声,如同弓弦鸣声,叫声号响。
兀鹫伸手拿过墨鸦扔于身前的匕首,微微抬头注视着三娘,飞身一跃直指三娘左胸。
这时三娘嘴角浮出一丝冷晒,真气一涌,眼中冷冽之气闪过,青铜宝剑一抬,剑上罡气吞吐,长剑横贯,后发而先至,在身前形成一堵剑墙,招式精简,内力却至刚,如朔风过林,沛莫能御。
正在此时,从三娘背后窜出几个蒙面黑衣男子,墨鸦冷笑一声,既然敢来这紫兰轩撒野自然会有备而来。
墨鸦朝着一旁的夜幕杀手使了个眼色,黑沙蒙面的杀手顿时点了点头,向着周围低喝一声,转眼带着数十个黑衣人性涌向三娘。
数十位杀手转眼而至,精光闪烁间,交间而攻,其配合不动如山,动则闪电。
三娘冷笑一声,既然敢在紫兰轩动武,那么自己就将代死神割取他们的灵魂。
运起内力,随着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中,数位夜幕杀手的刀刃具已折断,如被狂风吹断的树枝。
未及间歇,又是四位身形健硕的蒙面杀手,如鬼影一般跳至三娘身侧,行动迅速而招式阴狠,从相近的方向齐齐刺出长剑。
三娘嘴角冷晒,青铜宝剑横出,根本不肖于变招,只以强攻强,就硬生生地撞破了四人的攻击。
黑纱蒙面的领头杀手低喝一声,趁机欺身而上,挥动着一把长剑,直劈向三娘,剑重而势沉,直欲让人粉身碎骨。
三娘神情毫无变化,转而纵身相迎,长剑直刺,攻势之中青铜宝剑顺手锁住了大剑的七寸,将其攻击化为无形,排山倒海的压力沿着剑身冲向黑纱蒙面的领头杀手,顿时被震地虎口发麻,胸前气血翻涌,肩膀被一剑贯穿后,闷哼抛飞。
“没用的废物!”见手下以多攻少反而被三娘一人压制,墨鸦沉下脸来,现在白凤迟迟未归,凭现如今人手拿下此人希望渺茫。
“弱者总会借助外物掩饰自己心中的软弱,而强者,却可以无形之中安排他人的命运。”三娘单手执剑立于断墙破壁之前,狂躁的内力围绕其身,冷冽的眼眸毫无感情看向众人:“今天你很不幸,因为你可能会死亡。”
“狂妄!”被三娘一招击退的兀鹫阴沉的眼睛冷冷道,他如今如此下场全拜这个贱人所至,如果有可能,他会割下对方的首级当夜壶用。
“上次说我狂妄的人已经死了。”三娘一抬手中青铜宝剑,剑尖遥指兀鹫喉咙,他有自信,三招之内取对方项上人头。
说罢,三娘欺身而上,利刃罡气吞吐,一招颇为精妙的隔山打牛直切对方喉咙,一旁站立在墙头的墨鸦浑身肌肉紧绷,脚步微点仅半个呼吸就已经来到剑气之前。
“当!”
剑气与利刃剑锋崩裂出耀眼的火花,墨鸦退后数步才稳住步伐,侧头看向一旁吓呆的兀鹫,忍不住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废物。
“今天我就陪你们玩玩。”三娘扭头眼眸横扫周围场景,嘴角上翘,依自己的武力,除了墨鸦白凤尚可入眼,其余的这群夜幕杀手只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现如今自己已经主宰战场,而紫女却迟迟未归,何不出手戏弄一番这群让朝中众臣闻名丧胆的夜幕杀手们,然后再将对方击杀。
“你是决定等待生命的流逝,还是想要在折服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三娘倾斜利刃,剑背之上的虹光照射在众人脸上让人心底发寒。
“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三娘抬起利刃指向墨鸦后背的兀鹫,然后耍了个剑花将青铜宝剑背于身后,抬起原本空闲的左手。
“实在是欺人太甚!”兀鹫看此情景,愤怒低吼,竟然想要单手对付自己!犹豫片刻就拿着掉落身旁的长剑飞身朝三娘挥去。
三娘冷眼看着利刃朝着自己心口刺去,待剑尖距离自己一寸有余,侧身移位伸出空闲的左手轻贴剑背,还不待对方回神,用劲力在利刃之上轻轻一弹,利刃因巨力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兀鹫忍住虎口剧痛紧握长剑再挥,罡气横劈向三娘,响起破空之声。
三娘冷眼纵身跃起,罡气打在地面之上掀起一阵尘土,兀鹫攻势不停,所谓用兵先取势,“势”的确立往往会影响最终的胜负,武力对决也一样适用。
然其每一次横砍斜劈形成的罡气都难越一只灵巧的手掌,三娘嘴角冷晒,在残墙断瓦之间轻巧腾挪,借着听声辩位闪身躲过罡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兀鹫屡无功,攻势渐缓,只一个攻击的间隙,三娘眼睛一眯,负手纵身而上,伸出二指朝着兀鹫喉咙刺去。
兀鹫一惊,慌忙执剑横档,却慢一拍,手上被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液溢出,接着,胸部,腹部,背部,脸上,手脚。。。都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痕,兀鹫惊恐地不断挥舞着长剑抵挡,但一当失去先机,则处处受制于人,甚至已经有些看不清三娘腾挪的方向。
一旁看戏的墨鸦见此慌忙起身迎救,他没有想到由他一手调教的手下如此不堪,奈何还不待近身来到兀鹫身旁,一炳比他更快的长剑寒光乍起,三娘手起刀落一剑斩掉兀鹫首级,前来救助的墨鸦顿感浑身火热,伸手抹了把鲜红的血液,嘴角不由露出苦涩的笑容。
三娘朝着地面一甩长剑,翠绿的落叶之上留下点点血迹,耍了个剑花将剑背于身后,冷眼注视着被鲜血染红的男子。
“敢在我面前执剑的人,除了死亡没有第二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