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即是沉默,你如此优秀,我只好用沉默拒绝你。
家里新建的楼房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客厅,每层楼都有洗手间和厨房,房子的里面只做了简单的粉刷,外面都还是水泥墙。
晚上,父母和我还有弟弟早早的吃完饭便坐在客厅里聊起家常。
一向沉默少话的父亲在今天似乎变得话多了起来。
他激动地说一辈子能建一次楼房并且有机会住进去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装修和添置新的家具都不用着急,慢慢来便好。
从父母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很欣慰。
我和弟弟手拉着手坐在火堆旁,互相依靠着,听着爸爸一句一句的感叹,顿时觉得心里满满的幸福与温馨。
这时,在一边倒腾火盆里烤火用的木炭的母亲说话了:“小雅,舅妈说给你介绍个对象,是她哥哥的儿子,听说还是海军学校毕业的,现在是个开船的副手,前几天也回老家了,明天你去外婆家瞧一瞧,至于看不看的中另说,别让人家说咱们失礼了?”
母亲的话没有一点商量的语气,我不好违背,也不便再说什么。
对于我来说,相不相亲并不重要。而外婆这位80多岁高龄的老人是我在广东多少个日夜里和父母一样心心念念牵挂的人。
那些年贫穷的日子里,外婆总是千方百计的省下钱来给我们姐弟三人买学习用品,生活用品。就连我刚去东莞打工的路费都是她老人家卖掉自己养的猪挣来的钱。所以明天我决定去趟外婆家看看外婆。
早早的来到外婆家,我提着从东莞给她买的大棉袄和一些糕点。
老人见了我干涸的双眼滚动着泪珠,一双苍老青筋突起的手紧紧的拉着我久久不说话。
扶着年迈的外婆坐下,我给她讲起这些年在东莞的生活工作,而外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显然她没有听明白我说了什么。听舅妈说她老人家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见了,看着外婆慈祥的脸,我的心好痛好痛。
时间总是这样在无情的流逝,带走了我最敬爱的人的青春和健康。
没过多久,舅妈从她家赶了过来,说那个男孩子已经和他爸爸坐在他们家让我过去看看。我告诉外婆一会儿我再来看她,陪她吃中午饭。
跟着舅妈后面便去见那个男孩子,舅妈说他叫“汪洋”初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可笑,叫汪洋的开船,那叫玫瑰的是不是得卖花嘞?
大概因为在外面几年形形色色的男孩子也见到过不少,虽然说相亲,对他也没有什么神秘和向往。
迈进舅妈的家门,只见两个男人坐在堂屋中间的火盆边烤火,年纪大的伯伯模样的男人见舅妈和我来了,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而那个年轻的大概就是汪洋吧?
他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左右翻着一双手在火盆上烘烤着,仿佛这是中午要吃的烤串似的。对我的到来没有太多的惊讶与不自在,。
从进门走到火盆边的位子上,我细细的打量这个叫汪洋的“船长”――
只见五官分明,皮肤很白皙,丝毫看不出历经海风吹打留下来的痕迹,外表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多看,高挺的鼻子上夹着一副银丝眼镜,一身黑色李宁系列的冬装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朝气蓬勃。
舅妈对旁边起来打招呼的伯伯说“大哥,我妈说叫你上她那里去坐坐”
两人就这样走开了,留下我和叫“汪洋”的四目相对……
对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船长,我找不到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倒是他先开口了,连简单的问候和自我介绍也没有。
“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在外面打工一定很辛苦吧?”
什么叫“我们这样的女孩子”?是指没有文化,没有背景,还是没有异于常人姿色的农村小女孩?
“还好”我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便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找不到话题。
他见我许久不吭声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玩了大约几分钟又放进裤子口袋里。
“你们现在多少钱一个月?如果咱们俩真的结了婚你就不用去外面工作了,只需要好好的呆在家里就行。”
他轻蔑的看了看我说道。
就在此时我连一个字也不想回答他。拿起火盆上夹木炭用的夹子不停的在火盆里倒腾,翻动着木炭,顿时屋子里灰尘四起,溅了他黑色衣服一身,他见我不吭声,停了许久,便起身出门了气冲冲的打开停在舅妈家门口的黑色小轿车一屁股坐上去。
真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祖国是如何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仗着自己有几分长相与学识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讲话。
我开始怀疑他的人品与个人修养。
你很优秀,我还就瞧不上。
舅妈眼里认为很般配的我们就这样结束了相亲,汪洋没有等到吃中午饭便带着他爸爸匆匆地离开了,而我也没有跟舅妈说太多关于相亲的细节。
或许她和母亲一样,根本不了解我。
中午陪外婆做饭吃饭,很开心,相亲的事也就忘的一干二净。